第55章
要么段飛逸因為跟李睿智是朋友,所以和李睿智一樣知道什么內(nèi)幕,要么從一開始,就是段飛逸說給李睿智聽的。 但無論順序是什么,能確定的是,段飛逸故意跑他面前挑撥離間來了。 心里住著一個,枕邊還躺了一個,自己偷摸茍且也就算了,偏偏被別人明目張膽拿來氣他。 段逐弦可真能給他找不痛快。 江杳腦仁子疼,面上卻不顯,甚至有點好笑地問段飛逸:“看你說話這么極端,是被人渣傷害過?” 段飛逸張了張嘴,突然卡了殼。 如果直接否認,怎么感覺像是變相認同有他這種想法的與人渣無異? 等他順明白了邏輯,也錯過了最佳回應時機。 看段飛逸拼命讀條cpu都快燒干的樣子,江杳確定段逐弦這個弟弟應該不太聰明。 江杳摁滅煙蒂,轉身進屋。 段飛逸不死心,沖著江杳背影道:“我這個大哥,面冷心也狠,偏偏擅長對外裝好人,你千萬別惹到他,能大度一點也挺好的?!?/br> * 下午三點,江杳換好賽車服,看到張笙也穿著賽車服,站在一輛黃色跑車邊,沒太意外。 他昨天搜索張笙資料時,看到業(yè)余愛好一欄寫的是“賽車”。 天空云層散盡,能見度極佳,比賽開始,引擎轟鳴中,十輛車瞬間啟動,沖進一場咆哮的雷暴。 其中江杳的紅色超跑最惹眼,開局故意慢了半拍,然后一輛輛超越,像在玩一場隨心所欲的貓鼠游戲,囂張得仿佛飛馳在無人區(qū),過彎道的瞬間,絲滑如追風流云。 觀賽的那幫人被帥暈了,瘋狂喊江杳的名字。 然而在過第二個彎道時,紅色超跑似乎遇到了一點麻煩。 有兩輛車就跟商量好似的,同時從后方兩側試圖包抄,距離也貼得越來越近,吃了好幾次警告,頗有種把比賽規(guī)則拋諸腦后,合伙整人的架勢,雖說不是什么正規(guī)比賽,但未免太明目張膽。 這兩輛車的駕駛者都是李睿智的朋友。 江杳賽車技術師承職業(yè)冠軍選手,壓根沒把這點小打小鬧放在眼里。 他從容不迫地cao控方向盤,頭盔下的眸子露出冷笑,利用地形提速,輕輕松松甩掉那幾塊狗皮膏藥。 幾圈跑下來,只剩下一輛黃色跑車依舊緊咬不放。 江杳有點意外,張笙看著細胳膊細腿柔柔弱弱,沒想到車技還行。 原本江杳只是想來過把癮,發(fā)泄掉某些過剩的情緒,對輸贏沒什么太大的追求,此刻他眉宇輕皺,終于認真了起來。 張笙始終落后他一點,窮盡各種技術也追不上來,最后半圈,勝負已定。 正當江杳準備全力沖刺到終點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不對勁,下一秒,處在內(nèi)圈的黃車突然偏離賽道,想贏想瘋了一樣朝他的方向懟過來。 好在他提前預判,極限加速,但還是在越過終點的瞬間,讓張笙的車撞到了車屁股。 車停穩(wěn),一大群人呼啦圍上來,江杳下車,摘了頭盔,額發(fā)被汗打濕,紛亂地黏在蒼白的皮膚上,看上去特別不好惹。 旁邊的張笙好像剛從殺紅眼的角逐中回過神來,喘著粗氣,慢吞吞下車,被江杳一把揪住衣領,砰地按在車頭。 “跟我來勁兒了是吧,想死別死我面前,沒人給你收尸!” 其余人也跟著高聲指責:“技不如人也不能犯規(guī)撞人?。 ?/br> 江杳修長的指骨如同鐵鉗,張笙腿都軟了,張開嘴,想狡辯什么,“我”了半天,硬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畢竟在場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當時有多故意。 眾人七嘴八舌一陣,有人問:“這事兒江少打算怎么處理?” 江杳放開張笙,扔出兩個選擇:“賠錢,修車費加精神損失費,或者我報警?!?/br> 張笙聞言,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去看段飛逸。 順著張笙的視線,段飛逸好整以暇站在那,一副仔細確認事故的模樣,仿佛壓根不認識張笙。 江杳這輛車是限量款,再加上所謂精神損失,真要計較,指不定要賠多少,張笙一個三十八線不像能拿出太多錢的。 至于報警,對于在娛樂圈混的人而言,等于給輿論遞刀子。 邊上一個看樂子的黃毛故意拱火:“得饒人處且饒人,江少要不算了吧?!?/br> 江杳瞇眼看向他:“你這么大方,不如替他賠?” 黃毛訕笑:“人家都有主了,我這越俎代庖也不合適啊?!?/br>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想起張笙那個神秘的緋聞對象。 有人提議:“你要是解決不了,就打電話叫你那位大佬過來解決吧?!?/br> 張笙立馬搖頭:“這不太好?!?/br>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上過熱搜的關系了,他能不幫你嗎?” 起哄的都是跟李睿智關系好的人,知道李睿智被江杳揍成了鵪鶉。 他們一是想看江杳跟人硬碰硬吃癟,二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口味這么獵奇,包養(yǎng)這么個惹是生非的玩意兒。 在場的大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剛被極速運動催生出的瘋勁還未消散,馬上又找到新的樂子,借著匡扶正義的由頭,一時半會兒很難放過張笙。 江杳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讓朋友看好張笙別讓他跑了,自己先去沖澡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張笙站在不遠處和段飛逸說話,像在央求什么,兩人表情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