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段逐弦道:“她在澳洲養(yǎng)病?!?/br> 江杳心中一驚,連忙問:“什么病,很嚴重嗎?” 段逐弦遞了杯水給江杳,道:“腎方面的,慢性病,那邊有專門針對這個病癥的研究?!?/br> 江杳道:“那她知道你結(jié)婚了嗎?” “她知道?!倍沃鹣彝nD片刻,“但她不方便回國參加婚禮,所以前段時間發(fā)來了視頻,希望我們幸福美滿,天長地久。” 江杳眉頭一擰:“怎么不告訴我?” 段逐弦聞言,視線微動,和江杳錯開。 在他看來,這八個字對于江杳不像祝福,更像是囚籠,要江杳和他這個死對頭永遠綁定在一起。 但他嘴上卻說:“忘了?!?/br> 江杳翻了個大白眼,把茶杯往桌上“哐”地一擱,義正辭嚴道:“好歹是對我們兩個人的祝福,你居然一個人獨占,自私也要有個限度吧?” 段逐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想看?” 江杳:“廢話?!?/br> 段逐弦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放到江杳面前。 開頭是窗外的風景,然后畫面一轉(zhuǎn),出現(xiàn)一個混血女人。 江杳不由得默默感慨,他可算是知道段逐弦這張藍顏禍水的臉是從哪來的了,天仙外婆加上天仙媽,就算他爹基因再不好,也能搶救回來。 視頻內(nèi)容就如段逐弦所說,是對他們婚姻的祝福,還特意點了江杳的名字。 段母的聲音溫柔動聽,盡管略顯虛弱,但有種別樣的感染力,讓江杳能斷定這是一個怎樣有涵養(yǎng)、有魅力的女性,卻因為段家的勢力,無法陪伴段逐弦成長。 倘若有母親在身邊,段逐弦會不會因為受到影響,卸掉幾分清高和偽裝? “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等你們婚禮那天,派人送到你們手上?!?/br>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小弦你知道嗎?聽說你要和小江結(jié)婚的時候,mama由衷地替你開心,不枉你這么多年……” 啪—— 屏幕一黑,后面的話被段逐弦生生掐段。 江杳:? 他抬頭看向段逐弦。 再然后,在段逐弦深不可測的眼底,他抓到了一絲罕見又可疑的慌亂。? 第33章 “我們算是和好了?” 只是一瞬間的異樣,等江杳反應(yīng)過來,段逐弦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如同風過湖面,難覓遺蹤。 江杳瞇了瞇眼:“如果我沒瞎也沒聾,你mama的話應(yīng)該還沒說完。” 坐在對面的段逐弦把手機放回衣袋,道:“后面和前面大同小異,都是祝福,沒必要重復(fù)看?!?/br> “是嗎?” 江杳緩緩站起身,走到段逐弦面前,忽然猛地彎下腰,雙手撐在兩側(cè)的扶手上,把段逐弦困在了單人沙發(fā)里,銳利的眸子盯住他的眼睛:“段逐弦,你是不是干什么壞事了?” 段逐弦略微往后仰了一下,道:“沒有?!?/br> 江杳不信:“那你心虛什么?” 他抓心撓肝地想知道他丈母娘后面說了什么,還沒來得及繼續(xù)逼問,就被一道蒼老但硬朗的聲音打斷——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br> 江杳趕忙直起身,看向聲音來源,一個身背漁具的老人正朝他們這邊走來。 段逐弦整了整衣衫,站起身道:“外公。” 江杳略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拿起手邊的禮盒,送到老爺子面前:“秦老,這是從罕見礦石里提取的顏料,我托人從非洲尋來的?!?/br> 老爺子聞言,連說了三個“好”,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正好缺顏料?” 江杳也跟著笑。 他知道秦老是在給他遞臺階,畢竟作為著名畫家,最不可能缺的就是顏料,但由此可見,這老爺子真如段逐弦所說,還算好相處。 秦老喊來王姨,把顏料收好,卸下漁具后,招呼段逐弦陪他下圍棋。 江杳在一旁興致勃勃地觀戰(zhàn),數(shù)段逐弦不動聲色地讓了多少次棋。 看人下棋可以順帶觀察他的內(nèi)在,棋品即人品,段逐弦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心機狗。 最后一子落定,段逐弦道:“外公,我輸了?!?/br> 老爺子“嗯”了一聲,半點沒有贏棋的高興,直接把段逐弦趕下棋桌,沖江杳招了下手:“換小江來?!?/br> 半小時后,江杳贏了,是險勝。 面前的棋盤上,黑白雙方的勝負欲似要沖破棋子,險象環(huán)生,酣暢淋漓,堪稱一次精彩的對局。 秦老表情嚴肅,盯著棋盤看了半天,視線又掃到江杳臉上:“我還以為,你會像逐弦那樣讓著我。” “秦老棋藝高超,何須相讓?”江杳聳聳肩,直言不諱,“再說了,光是思考怎么把對局進行下去,都夠我腦細胞死一半了,哪來的精力琢磨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棋?!?/br> 秦老聞言,臉上的嚴肅瞬間褪去,哈哈大笑起來。 晚飯時間,秦老打算把中午釣的魚處理掉,便指揮兩個年輕人把燒烤架抬到居所附近的人工湖邊。 接過王姨預(yù)處理好的一桶魚,江杳主動請纓:“我來烤,你們?nèi)ツ沁叺乳_飯吧?!?/br> 他倒不是想靠這個在秦老面前表現(xiàn)什么,他是看出秦老應(yīng)該有話要單獨對段逐弦說。 段逐弦湊到他耳邊,低聲問:“你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