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似乎是處于某種緊張狀態(tài),段飛逸立刻下意識埋頭往桌下看,沒看到什么,便重新坐直身體。 他見江杳半天沒動酒,問:“怎么不喝?看來嫂子對我還是有很大的意見?!?/br> 江杳從兜里拿出一只手,指了下段飛逸那杯酒:“你先喝?!?/br> 段飛逸頓了頓:“???什么意思?” 江杳靠上椅背,半開玩笑道:“怕你在酒里加?xùn)|西?!?/br> 段飛逸聞言露出十分驚訝的神情,端起酒杯,在江杳面前一口飲盡,然后注視著江杳,直到江杳也喝了幾口,隨即扯了些別的話題。 十多分鐘過去,段飛逸還在顧左右而言他,江杳把酒杯擱在桌面,發(fā)出不輕不重的悶響:“既然你不想說明叫我過來的意圖,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好了?!?/br> 段飛逸:“什么問題?” 江杳盯住段飛逸,漂亮的眉眼毫無預(yù)兆封上一層寒冰:“你當初為什么要對接送段逐弦的車子做手腳?” 段飛逸垂頭沉默片刻,抬眼露出古怪的笑:“段逐弦跟你說了?” 看來是真的。 還差一點,這輩子就遇不到段逐弦了。 江杳深吸一口氣,壓住胸口那股想撕碎面前人的戾氣。 “誰叫他都快被我爸掃地出門了,還敢在爺爺面前冒頭邀功?!倍物w逸一臉玩味,“他當年沒死成,是我畢生的遺憾。” “你以為沒了段逐弦,那些看不上你的人就會多看你一眼?” 江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極為冷靜,段飛逸卻仿佛受到莫大的嘲諷,紅著臉,一拳砸在酒桌上:“你知道嗎,我最不爽的就是你這種目中無人自視牛逼的嘴臉,簡直和段逐弦一個樣!” 激動過后,段飛逸又恢復(fù)幾分正色,眼中隱隱迸發(fā)出惡意:“你剛才其實猜對了,你的那杯酒里,我加了點好東西,等下會有幾個男人過來陪你玩?!?/br> 江杳看了眼酒杯,抱起雙臂,面色不變:“你知道這是違法犯罪么?” 段飛逸哈哈大笑:“那些人都是亡命徒,收錢辦事,根本不認識我,沒人能證明他們是我找來的,再說我被段逐弦抓住的把柄那么多,不差這一條?!?/br> 江杳:“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么?為了整我?” 段飛逸:“整你?你算什么東西?我是要讓段逐弦后悔!我那位好大哥,在我私人公司面臨危機的時候,熱心給我介紹投資,可你猜怎么著?那間投資公司設(shè)法套走我的控股權(quán),轉(zhuǎn)頭就把我賣了,那是我唯一的后路,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 江杳冷笑出聲。 段飛逸神色一滯:“你笑什么?” 江杳淡淡道:“笑你從始至終都是個跳梁小丑,在段逐弦面前竭盡全力,終于換來他賞你的一巴掌。” “是啊,所以只要我能惡心到他一次,都算我贏!聽說他真帶你去他親媽出生的那個小地方度蜜月啦?還好有你,讓他情根深種,做他的軟肋?!?/br> 段飛逸越說面容越扭曲,拉風箱一樣喘粗氣:“其實我一開始想直接找個路邊把你敲暈綁了,找段逐弦換那些對付我的證據(jù)?!?/br> 江杳:“別做夢了,他會被你這種伎倆威脅到?” 段飛逸點點頭:“所以我沒費那勁,他再怎么喜歡你,也不可能放棄自己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謀劃?!?/br> 他說著,觀察江杳的臉,卻找不出任何懼色。 明明大難臨頭了,還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不過沒關(guān)系,很快這張漂亮的臉,就會和段逐弦那張游刃有余的臉,一起崩潰了。 “這一層都被我包下來了,今晚不會有人來打擾?!倍物w逸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br> 他說完,正欲起身,突然身體一晃,整個人重重倒回沙發(fā),仿佛被卸了力般四肢癱軟。 意識到什么,段飛逸面色驚恐:“你,你換了酒?” 江杳沒回答,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踢開椅子轉(zhuǎn)身之際,被段飛逸一把抱住大腿。 “你……站住……” 江杳垂頭,像是沾上臟東西那樣皺了下眉,輕松一腳把段飛逸踹回沙發(fā)上,彎唇一笑,如同審判者般居高臨下道:“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br> 離開房間,穿過昏暗的走廊,江杳與幾個面容猥瑣的男人擦肩而過。 不一會兒,身后那個房間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站在電梯里,江杳掏出手機,上面正顯示著和陳一棋的持續(xù)通話,時長二十五分鐘。 他沖手機說了句:“我馬上出來,先掛了?!?/br> 然后給掃黃大隊打了個電話:“您好,這里是……有人聚眾yin亂?!?/br> * 江杳走出會所的時候,陳一棋就在樹下翹首等他。 不遠處還站了幾個人高馬大的哥們,都是江杳提前安排好幫手,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段飛逸實在太蠢,后援團壓根派不上用場。 陳一棋豎著大拇指,一臉崇拜地朝江杳走過來:“臥槽絕了,還得是我杳哥,風采不減當年!” 自江杳進會所后,他和江杳一直保持著通話,聽到了全過程。 初中那會兒,江杳教訓(xùn)霸凌者,也是兵不血刃,就逼得霸凌者痛哭悔過,大課間一個班一個班地承認自己搞校園暴力,并隔空向那些未透露姓名的受害者們磕頭懺悔,往后至少三年,他們學(xué)校再沒出過一起霸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