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話說得她有些臉紅,她正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厚臉皮,就聽到男人用沙啞的嗓音嘆氣: “那我建議,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br> “哪來那么多時間?!?/br> 很不高興的青年锃地把刀拔起。 他現(xiàn)在感覺照顧這人一晚上的自己像個多管閑事的冤大頭。 連帶看這一屋子人都不順眼。 言祈靈正要說什么,虎高明臥槽起來: “我就知道這是你的刀!明哥,哪兒來的呀,太帥了吧。” 明儀陽沒回答他,踢皮球似地把那顆人頭踢到門口。 人頭撞到門,發(fā)出類似悲泣的慘叫。 所有人:“……” 這是否太殘暴了點。 藤蔓攀爬絞緊的聲音還在繼續(xù),門把上下開不動。 明儀陽將刀從門下的縫隙伸了出去,猛地一劃拉,就聽到什么東西接連掉下。 門把剛松開,所有人就跟頭顱膨脹裂開的宿管打了個照面。 額發(fā)被腥臭的風(fēng)吹得向后拂開,明儀陽一腳把人頭踢出門外。 兩分鐘不到,頭頂開花的宿管就被剁得四分五裂,綠汁飚射。 控制住想鼓掌的手,姒姝好遏制住心底喝彩的沖動—— 明儀陽狗是狗了點,武功是真的很有觀賞性,無論看多少次都很想給他打錢。 踢開宿管已經(jīng)沒用的身體,青年擦去臉上的汁水,回頭時殺氣騰騰: “不是要一起,跟上。” 看呆的虎高明不敢提出異議,言祈靈卻已經(jīng)扶著床柱站了起來。 他脊背筆挺,神色平靜,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我說了,大家一起行動?!?/br> “傻逼?!?/br> 明儀陽罵了一句就走,虎高明小雞似地趕緊跟了上去。 虎志誠欲言又止,眼前銀光一閃,那條銀色的縛靈索就從言祈靈袖中飛出宿舍。 只是過了許久,明儀陽沒回來,縛靈索也沒回來。 寢室里安靜半晌,男人終于坐下,輕嘆: “他們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br> 宿舍里只剩一堆朝門口蠕動的殘肢斷臂,和老弱婦殘的四個人。 看到活著的言祈靈,粟薄又有點想哭。 姒姝好順了順少女的后背,勸慰: “好啦好啦別哭了,人不是還活著嗎,高興點吧。” 這頭勸完,她還是覺得言祈靈這個樣子有些任性,忍不住建議: “言祈靈,你要不要先把衣服脫下來啊,萬一真的感染就糟糕了?!?/br> 男人抿唇微笑,但行動上沒有任何表示,看來是不打算改變主意。 虎志誠見繩索沒追回侄子,也在嘆氣。 看男人精神不錯,他勉強放下了獨自找人的念頭,詢問起來: “你昨天走之后……我們都擔(dān)心壞了,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言祈靈緩慢地攤開修長白皙的五指: “你們還記得那支鉛筆嗎?” “記得,你和明儀陽玩筆仙之后得到的?!?/br> “第一天,我就發(fā)現(xiàn)它對教學(xué)樓里的某個地方有反應(yīng)。昨天在找學(xué)號的時候,我定位到了三樓的女衛(wèi)生間?!?/br> 姒姝好露出好奇之色,言祈靈的語氣不疾不徐: “廁所里用紅油漆寫著‘1330丑女人’,所以我去了1330教室,然后在029的位置上,找到了桌面的一個圓孔?!?/br> “我把鉛筆放進去,桌對面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br> 他慢下來,似乎在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 “她穿著白色針織毛衣,外面圍了條圍裙,粉色碎花的。臉有點圓,五官上用圖釘釘著紅布,所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br> 除他以外的人都被“圖釘”這個詞激起雞皮疙瘩,心底升起沒來由的幻痛感。 “她要玩一局筆仙,如果我贏了,可以拿走她身上的一樣?xùn)|西;如果我輸了,她拿走我身上的一樣?xùn)|西?!?/br> 姒姝好突發(fā)奇想: “那,那個追你的怪物呢,它也和你們一起玩筆仙嗎?” 言祈靈很淡地笑了笑: “它很怕那個女人,但沒辦法加入賭約里來,只能想辦法擾亂我,讓那個女人贏?!?/br> 少女看著他,擔(dān)憂地問: “你輸了?” “不,我贏了?!?/br> 有某種情緒流淌過他的異瞳,轉(zhuǎn)瞬化作春風(fēng)般無害的笑意: “我應(yīng)該提到過,說出答案不意味著獲得平安?!?/br> “所以在我得到該拿的東西時,那個怪物發(fā)動了攻擊。而且,我的時間流速變得很慢……所以,當(dāng)我回宿舍時,才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過了熄燈時間?!?/br> 摁住跌宕起伏的心緒,少女問: “那你拿走了她的什么?心臟?生命?” “無間主本來就處于陰陽兩界,除非有特殊方法,否則死了也會重生?!?/br>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卷潮濕不堪的矩形物體: “所以我拿走了她‘認(rèn)為最重要’的東西。” 姒姝好看著他硬生生從袖子里掏尺寸和袖口相當(dāng)有差距的東西,忍不住吐槽: “你袖子怎么什么都能裝?” 言祈靈笑而不語,把這東西遞到她手上。 幾人立刻圍起來觀察。 第16章 21站:日記 這是本帶鎖的花皮本子。 鎖早已不翼而飛,鎖扣歪斜生銹,顯然,它不僅年代久遠(yuǎn),生前還遭受過暴/力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