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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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也嘈雜,但比起酒吧里卻顯得明晰又安靜,天色已經(jīng)抹黑,陶知站在趙景深面前,稍微抬頭看他:“趙同學(xué),你喝醉了嗎?要不要回家?” 趙景深搖搖頭:“沒醉,只是不想聽了而已,那里太吵了?!?/br> “是有些吵。”陶知見趙景深目光清明,就看看四周,不知道要去哪兒。 趙景深先邁開步子,方向是后街的深處,陶知跟著他,沒話找話道:“你要散散步再回家嗎?也行,醒醒酒,你舍友們?nèi)硕纪?,段同學(xué)唱歌真好聽啊,他像個明星,還說自己社恐,太謙虛了吧?!?/br> 有形形色色的年輕人和他們擦肩而過,但陶知只顧自己說著話,也只顧看著趙景深:“但是聽不到你唱歌還有點遺憾,他們說你唱歌好聽那肯定是真好聽,你剛才應(yīng)該和段同學(xué)一起上臺合唱,那肯定很完美。” “嘁?!?/br> 趙景深終于肯發(fā)出聲音,但卻是帶著不屑的氣聲,陶知不明所以,正要再開口,趙景深忽然略低了頭,湊在他的耳邊說:“告訴你個秘密,段同學(xué)暗戀我。” 陶知瞪大了眼睛。 “他以為你和我在曖昧,吃醋,所以唱電燈膽,你知道電燈膽唱的什么嗎?” 黑色的夜里,有著輕輕腳步聲和瑣碎人聲的小巷里,趙景深邁著緩慢的步伐,忽然哼起淺淺的調(diào)子,他用很平緩的聲音唱:“能承認(rèn)嗎,我故意當(dāng)那電燈膽,他日你們完場時入替也不難——” 只有簡單兩句,趙景深就截止了這首歌,又帶著點神秘對陶知說:“是想要在你我之間橫插一腳的意思?!?/br> 陶知被剛才那淺淺淡淡的兩句詞迷得有些神魂顛倒,盡管只是兩句詞,盡管缺少伴奏,盡管沒有呼聲和掌聲,他仍然在那一時一刻中被灌注了迷戀的感情。 隨即,陶知聽到這句話,他想了想才說:“我和你,我們也沒什么吧。” “你覺得沒什么,他覺得有?!?/br> “誤會了,要給他解釋解釋嗎?”然而說到這里,陶知才意識到什么,他的聲音都變了,“等一下,段同學(xué)是同、同性戀?” “是吧?!?/br> “天哪,他,他看起來那么優(yōu)秀,竟然是......” “同性戀是什么污點嗎,和優(yōu)不優(yōu)秀有什么關(guān)系?!壁w景深似乎不愛聽這種話,他竟然微微噘了嘴吧,說:“你想太多了,誰會在乎你是不是同性戀,我在乎嗎?我在乎會和你住在一起嗎?你喜歡我嗎?難道你半夜會爬上我的床嗎?” “啊啊,沒有,怎么會!” 陶知不知道醉后的趙景深是這樣說話,他完全無法招架,又偷偷去看周邊,生怕被人聽見了,趙景深卻說:“但如果真的要和男生談戀愛,那我更愿意和你而不是他?!?/br> 這句話飄進陶知的耳朵里,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轉(zhuǎn)頭時發(fā)現(xiàn)趙景深正看著他。 月亮高掛在天上,巷子走到了尾巴,兩邊的道路從熱鬧到寂靜到鴉雀無聲,趙景深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就算在這樣的夜里也閃耀著銀河一樣的細(xì)碎光芒,他忽然抬手捻了一下陶知的耳朵,說:“我答應(yīng)唱歌給你聽?!?/br> 他放下手,眼神換了方向,說:“不能點歌,我要唱thank you?!?/br> thank you,是陶知為數(shù)不多聽得懂的英文,他知道這個詞語代表什么——謝謝。 于是趙景深唱起來,他沒有看陶知,雙手隨意插著兜,像是在街邊等人,站得隨時都要走的模樣。十月的風(fēng)帶著蕭肅的冷意,將他的衣袖吹得鼓起來,他的頭發(fā)也被拂開,耳環(huán)晃著,雖然沒有聲音,卻好像吉他起起伏伏的伴奏,照耀著黑色的夜晚。 “my tea's gone cold,i'm w why,i got out of bed at all,the m rain clouds up my window......” 陶知一句也不懂,卻覺得這是一個——用他匱乏的文學(xué)知識來形容的話——這是一個春風(fēng)沉醉的夜晚。 他隨著趙景深的目光看著輪廓模糊的墻壁,他多么想跟著趙景深一起唱,像他一樣自由自在地主宰這個世界,他覺得世界都是趙景深的,而他只是世界中的一顆螞蟻。 唱到后面趙景深忘了詞,哼哼了兩句然后平息下來,風(fēng)也停了,那看起來叮叮咚咚但實際上并未發(fā)出任何聲音的耳環(huán)變得安靜,趙景深看向陶知:“好聽嗎?” “好聽。” 陶知點著頭,用肢體語言來協(xié)作這句話,可他卻不知道要再說些什么了,他不愿掃興,便提起似乎與這首歌沾邊的一點事情。 “你英文說得真好,我弟弟英文也好,我撿到他的時候他一口英語,那時候他才六歲呢?!?/br> 趙景深怔了一下,重復(fù)了三個字:“你弟弟?!?/br> “是啊,我弟弟是我撿的,之前沒跟你說過吧,他不知道怎么跑到那沒人的深山里,還好被我發(fā)現(xiàn),他一張嘴哇啦哇啦,我一個字也聽不懂,剛開始以為是什么外地方言,后來村里上過學(xué)的jiejie說,他說的是英語?!?/br> 陶知稍微放松了些,回想起那些事,他還是覺得很有趣,但他不知道趙景深對這種不關(guān)己事的瑣碎有沒有興趣,便觀察他的表情,趙景深說:“差不多,英語也算一種方言?!?/br> “也是?!?/br> 既然趙景深接了話,陶知也就繼續(xù)說了下去:“但其實他會說普通話,那會兒他以為我是什么壞人,跟我裝呢,很聰明吧,不過我養(yǎng)了他之后,沒了那個環(huán)境,他的英語就不如之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