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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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深的每句話都很平穩(wěn),有一種置身事外的冷靜,盡管陶知很焦慮但仍然被他的情緒感染,結(jié)束對話之后,陶知坐在桌前,拿了一個本子,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寫了幾句話。 他當前要面對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解開與陶勉之間的罅隙,但這件事很難,他不能說因為鐘家父母厭惡他,更不能說當年收了50萬,這兩個理由聽起來就像是無法解釋的借口,何況,他難道要因此挑撥陶勉和父母之間的關(guān)系嗎? 那時候的陶知也只有十八歲,他長久生活在人煙稀少的僻靜山村,缺乏對社會和人性的深層理解。當年張文駿說想要給山里蓋一所學校,想要讓這些孩子有更多走出大山的途徑,陶知就信了,那時的張文駿還是一個面貌青春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他苦惱于金錢擋住了這些孩子的未來,陶知便被激起一腔熱血,向鐘家父母“借”了五十萬。 張文駿說:“我會還的,這筆債我不會讓你擔?!?/br> 彼時陶知受他吸引,說:“我也可以,明年我就出去打工,我也能賺錢,我會還給他們。” 這一切其實與陶勉毫無關(guān)系,只是陶知身邊唯一能借到大筆資金的人只有這個突然降臨的鐘家父母,陶知珍而重之寫了一張借條,鐘家父母當時收下了,但在他們帶走陶勉后,那張借條被原封不動還了回來。 附帶的還有鐘母的一句口信:【照顧引宣六年,辛苦你了,錢你拿著,但希望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謝謝】 他們留下的電話號碼自然是空號,家庭地址也是假的,陶知唯一知道的信息來源于當時跟來的警察,他說:“鐘家不是一般家庭,你怎么都要把孩子還回去的,在中州和在山里能一樣嗎?” 由此,陶知才能在中州附屬中學最終找到陶勉的名字。 他吐了一口濁氣,在本子上寫下:不求勉勉原諒,陶知,錯的是當年聽信別人的你,勉勉不該背負這些事情,如果他知道事實,以他的性子一定會找張文駿的麻煩,也會和父母有矛盾,這不應該,他只要好好上學就好了,所以,第一件事是見到他,第二件事是,什么也別說,閉上嘴巴。 陶知不求和陶勉再有曾經(jīng)的關(guān)系,他只是想他,想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只一面就足夠,所以一切多余的解釋都不需要,他繼續(xù)寫:如果他恨你,你就說,自己當年是昏了頭,讓他把你當成一個見錢眼開的蠢人就行了,這樣他就會覺得,他的人生只是踏錯了無足輕重的六年,不會對他的未來產(chǎn)生任何影響。 這就夠了,不是嗎?陶知看著自己的文字,覺得就該如此,之于陶勉,他可以無足輕重也可以錦上添花,但絕不能成為他平坦路途上一塊或大或小的絆腳石。 合上本子,陶知放松了許多,他覺得自己可以不在乎陶勉的誤會與冷眼,他是大人,是哥哥,是兄長,他可以承受更多,所以現(xiàn)在唯一的事情就是見到陶勉。 他等待著趙景深給他發(fā)消息,盡量讓自己不陷在情緒中而是保持一個好的狀態(tài),周四的中午趙景深打電話來,說:“我下午去省體打球,據(jù)說你弟弟可能也會去,但我不確定,要不要來看你了?!?/br> 陶知想都沒想:“去,我一定去!” 在去體育場的途中,陶知設(shè)想了起碼十種和陶勉見面的場景,包括每個場景下的語言他都設(shè)計得明明白白,但等他急匆匆沖進場內(nèi)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偌大的籃球場上只有幾個男生在打球,坐席空空如也,整片場地加起來也不過十個人,其中還有三四個女生。 陶知心口一下就涼了。 可他又想,再等等呢,于是他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挨著過道坐在了椅子上,場中幾個男生里最出眾的一個無疑是趙景深,他穿著一件藍白的籃球背心,接住了隊友扔過來的籃球,側(cè)身躲過兩個男生的夾擊之后,一抬手,籃球就投進了籃筐中,打得籃網(wǎng)一陣晃蕩。 他真的很帥,耀眼奪目,陶知的心神也跟著籃網(wǎng)晃蕩一下,但他又恍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便將眼光轉(zhuǎn)向走廊,期待能從那里看到陶勉的身影。 隨著籃球被扔在地板上的噠噠聲,球場上結(jié)束了這場對抗,陶知轉(zhuǎn)過臉去,看見趙景深正沖著他走過來,隔著四五米的功夫他都能感受到趙景深身上的熱氣,便迅速臉紅,心想自己怎么也沒帶瓶水來。 趙景深從最前面的座椅上拿了兩瓶水走過來,將一瓶遞給陶知,隨即坐在他身邊,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了大半瓶之后,他才說:“別看了,你弟弟不來?!?/br> “???” “他知道我在,大概是猜到你也會在,所以不來?!?/br> 陶知的失望溢于言表,他剛紅起來的臉此刻都白了些許,他揪著雙手,說:“他怎么......” 趙景深說:“你只關(guān)心他,不關(guān)心我?!?/br> 莫名其妙一句話,讓陶知又“啊”了一聲,趙景深繼續(xù)道:“你來了只看我一眼,然后一直看通道,你很想見到你弟弟,但不太想見我?!?/br> 這一句話可說得陶知面紅耳赤,他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啊,我我我,是你打電話說來見勉勉所以我才注意他,我怎么會不想見你,我天天都想見......” 一著急,說錯話,陶知緊急剎車才打住了話頭,可趙景深已經(jīng)聽到了,他將瓶蓋擰緊夾在手肘中間,稍微向前傾身,側(cè)頭看著陶知說:“太夸張了,一聽就是假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