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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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知胸口起伏,激動起來,可是鐘母赫然打斷他:“你胡說什么,你都跟他同居了,在這里裝沒見過?你當我是傻子嗎?” 還不等陶知反應(yīng)過來,鐘母直接站起來,欺身上前:“你知道他有多好的未來嗎?他是要當外交官的人,他是我們鐘家最優(yōu)秀的孩子,你把他帶成同性戀,現(xiàn)在竟然還在這里裝模作樣說沒見過?那是你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說到最后,鐘母的眼淚都閃在眼角,她咬著牙,盯著陶知的眼神里是濃重的恨,而陶知雙目無神,向后退了一步,張了嘴又閉了嘴。 “你和他做到什么地步我都不管,但是現(xiàn)在你們必須斷了,不斷就別怪我,我要保護我的兒子,我是他的親生母親,你算什么,養(yǎng)了他六年還能做出這種事,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鐘母的眼淚落下來,她保持著最后一點優(yōu)雅,轉(zhuǎn)頭接過蘇業(yè)洲遞過來的紙巾穩(wěn)定了情緒,說:“要什么你說,我都給你。” 陶知遲鈍地將眼珠轉(zhuǎn)到蘇業(yè)洲臉上,問:“趙景深,是誰?” 蘇業(yè)洲歪了歪頭,語氣松散:“趙景深,大名鐘引宣,臨海大學(xué)國際關(guān)系學(xué)院外交學(xué)大一學(xué)生,你比我更熟悉他,因為他還有個名字,叫陶勉?!?/br> 鐘婧驚愕著看了一眼鐘母,鐘母也覺出不對而看向蘇業(yè)洲,蘇業(yè)洲笑著,目光落在臉色煞白的陶知身上,而陶知,眨眨眼,突然發(fā)起了抖。 他的手不受控制抖了起來,別墅的四面變成風(fēng)口,倒春寒的冷風(fēng)像刀一樣割進他的衣服中,他冷,無盡的冷,他退后兩步,差點摔在沙發(fā)邊上,他又穩(wěn)住身形,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我沒事……我沒摔……” 其實并沒有人來扶他。 -------------------- 今天有事回家晚了更新比較晚,大家看得愉快!下章趙景深出場! 第49章 10 放我走 陶知向外走,越走越快,最后幾乎跑起來,鐘婧跟上來拉他:“什么意思,你就是當年養(yǎng)了景深六年那個人?” 她似乎也無法接受,又問鐘母:“姐,到底怎么回事?” 鐘母眉頭緊皺:“你不要裝,我不信你這么久不知道?!?/br> “他確實不知道?!碧K業(yè)洲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描淡寫,“他只記得12歲的趙景深,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可是媽,小姨,你們要知道,小孩從12歲到18歲變化很大這正常,但陶知18歲到24歲可不會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改變,也就是說,趙景深從頭到尾都是知情的。” 說完,蘇業(yè)洲看著陶知,一步一步走向他,說:“知道嗎,這一切都是趙景深故意的,你猜他為什么故意?是愛你還是恨你?” 陶知看著蘇業(yè)洲這張原本明朗但此時陰郁的臉,突然覺得惡心,他伸手推了他一把,說:“趙景深不可能是陶勉,你不要胡說,我不信!” “何苦不信,早點知道早點接受,早點解脫。” 他站直身子,偏頭向右上揚了一下,陶知看過去,屋頂?shù)慕锹淅镉幸粋€攝像頭,他說:“家里監(jiān)控趙景深都能看到,但很遺憾他現(xiàn)在人在中州,就算他想回來拯救你們的愛情也沒有機會,但你有機會,解脫的機會?!?/br> 陶知看了一眼攝像頭,但他覺得自己臉上每一塊皮rou都是僵的,他想他一定很難看,然后他低下頭,說:“我沒想到勉勉長大了。” 陶知心里像被挖掉了一塊rou,空空的一個大洞吹起凜冽的風(fēng),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那是他珍愛的親情和愛情,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弟弟和愛人,不用再說再想再見面,他就知道,他已經(jīng)全部失去了。 他驀然想哭,因為他本就是一個弱小的只要碰見事情就會流淚的人,他無法理清楚這其中殘存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這些人——包括趙景深——都為什么要給他編織這樣大的一張網(wǎng),而他,只如飛蟲墮網(wǎng)內(nèi)。 尊嚴讓他忍住眼淚,讓他攥緊手止住發(fā)抖,他從口袋里拿出那張保存多年的欠條,走到鐘母面前:“我欠你五十萬,我會還給你,另外五十萬我不會認,因為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欠條你拿著,這是你的東西?!?/br> 他摸出手機,說話的語氣像浸在冷水里:“你給我一個卡號,如果不給,我就找鐘小姐,找蘇業(yè)洲,實在不行我就找陶勉的同學(xué)打給陶勉,你也不必不收,我養(yǎng)陶勉是我甘愿,我不收你任何錢?!?/br> “還有,”陶知抬起頭,直視鐘母,“我答應(yīng)你不會再見陶勉,你聽好,這次是我答應(yīng)你了,那我就會做到,六年前你擅自不允許我見他,我沒有同意,所以我來找他,但現(xiàn)在,我答應(yīng)你?!?/br> 鐘母的表情冷若冰霜,她拿起欠條,卻撕掉了:“好,你說到就要做到,錢我一分不要,欠條撕掉,我們什么賬都沒有?!?/br> “不,該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 陶知執(zhí)著道,兩個人對視著,最終是鐘母先妥協(xié):“我給你一個卡號,但我話放在這里,這錢是你的,你一分都不用還,但你如果需要用這樣的行為來維護自尊,那你就這樣做吧,多少我不記,時間我也不記,都隨你?!?/br> 她走到置物架邊拿了自己的皮包,從里面抽出一張紅色的銀行卡遞過來,陶知拍了照,道:“我這樣做不是為了維護我的自尊,而是你的自尊。”他將卡遞還,道:“還有名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