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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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跳進包圍圈,一只只扒拉著幼崽查看精神狀況。 可別撐死了。 才探查了大半,身體突然騰空,宣止現(xiàn)在受不得這個,肚子立馬有所響應,作勢就要吐。 抱起它的是杜簿安,溫馴的小白貓一反常態(tài),劇烈掙扎踢踹,它可沒收爪子,杜簿安手背手臂上剎時多了三四條長長的傷痕。小白貓重獲自由,沒多遠腳步踉蹌,哇一下吐了。 圍觀的學生瞬間散開。 “怎么回事?” “這貓病了?” “前幾天看還好好的,能跑能跳的?!?/br> 醫(yī)院掛水沒讓小貓尷尬,在杜簿安面前哭鼻子也沒讓小貓尷尬,圍觀的學生議論了幾句,宣止恨不能把臉埋進土里,萬分慶幸身上有毛,看不清它通紅的臉。 杜簿安看都沒看身上的傷口,蹲下去先檢查小貓有無外傷。宣止被他翻來覆去地看,又是一陣惡心。 杜簿安沒看到明顯傷口,反手又把貓抱起,這次抱得更輕柔。 張仰青也在,他找圍觀的女生借了張紙,示意他注意傷口:“出血了。” 杜簿安忙著抱貓,這小白貓似乎真的能聽懂人話,張仰青一開口,也看向他的傷口,瞅著還有點愧疚。 小貓斷了掙扎,老實被抱,張仰青借來的紙巾還沒派上用場,血跡已經(jīng)被它一口口舔了。 張仰青尖叫著捂住杜簿安的傷口,用手把傷口和小貓隔絕開。 “別舔了我的祖宗!” 宣止收勢不及,最后一口舔在了張仰青的手背。貓舌頭倒刺刮人,張仰青癢得一抖,手上刮了一層淡粉色的唾液。 杜簿安傷口被舔反倒紋絲不動,抱貓就走。 “哪去?”張仰青跟著喊。 “回宿舍??赡苤皇且话愕耐旅?,回去觀察一下?!?/br> “你真要養(yǎng)?” 小貓在自己懷里從未這么安分過,這次有戲,杜簿安心情不錯。 “仰青,又流了,幫我擦一下?!?/br> 張仰青捏著紙湊近來看,血量不少,甚至染紅了貓毛。 他剛敷上傷口,杜簿安皺眉:“擦貓?!?/br> 張仰青:“?” 早晚溫差初見端倪,張仰青穿了夾克,宣止不大,塞進夾克剛好夾帶進宿舍。杜簿安抱貓一口氣爬了五樓,宣止認了認門牌,517。 宣止第二次進男生宿舍。杜簿安的宿舍打破了他對男生宿舍的印象,不臟不臭,反而和女生宿舍差不多。 讓宣止印象最深的女生宿舍是11號樓的106,女生喂它的時候,宣止經(jīng)常往宿舍里瞅。 杜簿安這里比106還要整潔。 杜簿安從衣柜挑了幾件比較柔軟的衣服鋪在桌面上,把好奇張望的小貓往上一放。 秦禮遙柜子里常年備著藥箱,杜簿安打了聲招呼,拆開消毒水和繃帶簡單處理了下傷口。 再轉(zhuǎn)過身來,小貓踩桌面扒陽臺,抻著半個身子夠到了杜簿安的花盆,一口叨掉盆邊好幾根幼苗,銜著窩回杜簿安粗制濫造的簡易貓窩,抱草精神地兔子蹬。 張仰青目瞪口呆,頭一次思考這盆在宿舍活了一個假期的草的品種:“班兒……你這盆不會是,貓薄荷?” “嗯?!?/br> 第十四章 宣止后悔。 杜簿安宿舍里還有這種好東西? 要不要跟他走另說,它先考慮著,不耽誤先他嗑兩顆草。 張仰青圍觀小貓又蹬又踹,前翻后滾:“看著沒病,挺精神的?!彼套]說,好像有些過分活潑了。 木林去陪女朋友了,不在宿舍,張仰青和秦禮遙兩人都沒養(yǎng)過貓,更對花草沒什么了解,看著小貓嗑草,新鮮得仿佛第一天發(fā)現(xiàn)宿舍里住了一頭大象。 張仰青扒拉草葉,恍然頓悟:“它頭些日子這么黏你,莫非是聞到你身上有貓薄荷的味道?” 秦禮遙:“你也住在宿舍,還在窗臺的另一邊,也沒見有貓黏你。這草還認了主?味道專往班哥身上飄?” 秦禮遙說話好聽,杜簿安很欣賞,合上藥箱給人放回柜子里:“謝了。” “也是?!睆堁銮嘣俣忍岢鲈O想,他不解道:“班兒,有這種神器,你怎么沒早拿出來?你不是喜歡這貓,拔根草不就拐回來了?” 桌上小貓耳朵動了動,杜簿安幫它把嘴邊咬爛的草莖捻下來。 “那它心不誠。” 張仰青奇了:“一只貓懂什么?” 杜簿安:“它不懂沒關系,我懂?!?/br> 張仰青目睹過杜簿安母親去世后的悲痛,那之后對他的生長環(huán)境也有些粗略的了解,杜簿安那點畸形的心態(tài)他心知肚明,但并不代表他能理解:“哪有那么多童話故事,別走死胡同了啊班兒?!?/br> 秦禮遙聽不懂他們的啞謎,默不作聲伸出一根手指戳小貓的腦殼。小貓在桌上團成了一只海螺,只有腦殼和后背是露著的,秦禮遙一根手指驚擾了嗑到混沌的貓,海螺電打般分解,扭成麻花朝地上摔。 秦禮遙慌忙用手去接,杜簿安先他一步,一把摟住貓放回桌上。 秦禮遙看得分明,不是杜簿安更快,是杜簿安不經(jīng)思索。自己卻對貓尚存警惕的心態(tài),動作小心猶豫。 宣止整只貓懵懵的,還沉浸在貓薄荷帶來的虛幻迷夢中,這一番遭遇神智歸位。 貓醒了,貓的腸胃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