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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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清楚的明白,她,永安郡主,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沈歸硯褪去了往日的漫不經心,眉眼陡然變得冷厲,“哦,那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說的話?!?/br> “能是什么身份,自然是郡主的身份,還是你不認同本郡主的身份,藐視圣顏?!蹦敲创笠豁斆弊涌巯聛恚铱茨闼啦凰?。 “不,我只是以為寶珠同學會用你盛國公府大小姐的身份。” “你以為你還能用這個威脅到我嗎。”寶珠眉心一跳,總認為他話里有話。 沈歸硯撿起被撕碎后扔在地上的課本,語調拉長而緩慢,“在下聽說,蕭雨柔,蕭同學本該連夜送到莊子上的,可不知為何,長公主突然改變了主意,把人許配給恭親王為續(xù)弦。” 恭親王,寶珠自然知道是誰,一個年過六十,年輕時寵妾滅妻的色老頭子一個,之前還曾色瞇瞇的盯著她瞧,被她叫人打破了頭,此事不知怎地被大哥知道了,接下來那老頭子半年里縮得連門都不敢出,兒子也折了幾個。 沈歸硯的調子不緊不慢地繼續(xù)往下說,“當時長公主發(fā)現(xiàn)蕭同學并非是自己親女,而是被調換了身份的奶娘之女后,立刻進宮稟告陛下,陛下聽后更是勃然大怒,不但褫奪其封號,貶為庶民,更呵斥其母心腸歹毒,喪盡天良,行車裂。你說,如果本在盛怒之中的陛下和長公主得知了你我二人之事,又當如何處置。” 他每多說一個字,寶珠的臉就刷地往里白一分。 能怎么處置,肯定是把她送去和蕭雨柔作對。 “本郡主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會知道,可別是你躲人家床底下偷聽的。”這種私密事世家大族向來都是藏著掖著的,她才不信他有消息渠道。 所以他肯定是說來嚇唬自己的,她可不會被嚇到,也別想用這種小手段嚇唬他。 “是真是假,寶珠同學隨便問在場中的任何一人,便能知道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假?!彼恼Z調仍和前面沒有任何區(qū)別,可落在寶珠耳邊,和刮著刀刃的飆風沒有任何區(qū)別。 沈歸硯掀開輕薄的眼皮掃向完全把心事擺在臉上,連遮掩一二都沒有的寶珠,倒是有些明白了為何她的性子糟糕透頂,為人惡劣,仍有一堆狐朋狗友。 要么臭味相投,要么是她愚蠢得令人毫不擔心會背刺。 “還是說,寶珠同學你不敢?!?/br> “我,誰說本郡主不敢的………”她嘴上雖硬氣著要反駁,可實際上,她連求助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知道,他說的即是事實。 出自武將之家的曲紅纓是個脾氣火爆的,挼起袖子就是一個“干”字,“寶珠,這一次要是不給他點兒教訓瞧,他真以為我們是吃素的。” 張綰晴附和,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曲纓說得對,所以我們這一次是把他的腿打斷扔進護城河,還是剁碎了喂狗?!?/br> “要我說,他長得挺白凈的,要不送進男風館吧,里面說不定有人就好他這一口。” 章龐說著,還猥瑣的摸著下巴,眼里流出垂涎之色。 要他說,這姓沈的腰細腿長,眉眼修長疏朗,即便是一身粗布麻衣都遮不住的清冷氣質,也就他們這群草包不識貨。 章龐剛說完,便察覺到一絲殺氣,尋著殺氣回望,還沒等他找到是誰,肚子猛地被人重重踹了一腳。 整個人沒有絲毫防備的撞到桌角,疼得他嗷嗷叫喚的連桌子一同倒地。 曲紅纓嫌惡地收回腳,眼神冰冷得像在看死人,“我們雖然喜歡欺負人,卻不會無恥卑劣到這種地步,更不會像你那么齷齪惡心?!?/br> 她們是討厭寒門子沒錯,卻不會卑劣下賤到用這種手段去毀掉一個人,無論對方是男是女,毀掉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為什么要選擇這種最低賤的手段,是瞧不上她們嗎! 寶珠冷俏著臉,取過桌上的一壺水倒在疼得臉色發(fā)白的章龐頭上,“以后你不用在跟著我們玩了,我們是愛欺負人,又不是像你一樣人品低劣。” 他能說出把男人送進南風館任人糟蹋,指不定私下里早就送過女子到青樓楚館,這樣骯臟惡臭的人,連待在身邊都嫌惡心,又怎么會帶他一起玩。 她們的處理方式倒是讓沈歸硯高看一眼,畢竟他見多了藏污納垢,狼狽為jian的人。 “他媽的!姓曲的你敢踹老子!” 挨了一腳,還被澆了一頭水的章龐陰沉著臉就要動手,張綰晴已經先一步喊來護衛(wèi)和學正,“學正,我舉報章龐此人慫恿我們把沈同窗賣到南風館,妄圖通過我們之手毀掉沈同窗,像此等毫無同窗情,禮義廉恥,心腸歹毒之人不配待在國子監(jiān)!” “沒錯,像他這種人就不應該待在國子監(jiān)。” “我們是來國子監(jiān)求學的,才不想被他這種人送去給別人當玩物的!” “他敢說出那種話,私底下說不定早就干過了?!比巳豪镉杏憛捳慢嫷娜?,也有討好附和的狗腿子。 “學正,我,我舉報………”人群中,一個向來存在感極低的少年漲紅著臉,又在眾人的注視下越發(fā)惶恐,即便如此,仍是鼓起勇氣道,“章龐此人仗著他姑父在翰林院當差,曾多次用學生的畢業(yè),官途來威脅學生,要學生從了他?!?/br> 他的聲音很小,卻輕易傳入每一個耳邊,原先離章龐近的人,皆嫌惡的遠離。 “你胡說什么!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被扣住雙手的章龐雙眼纏滿血絲,宛如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