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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為什么……

    為什么非要逼她呢?

    她那些見不得人的、帶著幾分自大的小心思,又如何能說給楚今安聽呢?

    而且,就算說給他聽了,又能改變什么呢?

    他能不立后?還是不與皇后生嫡子?

    不可能,都不可能!

    那為什么還非要逼她說出口呢!

    “奴婢說不出口?!焙庠掠舶畎罱o出這么一句。

    卻讓楚今安更急:“你說不出口?卻將自己憋得胎氣都不穩(wěn)了?”

    “朕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說不出口?”

    “你與朕,朕待你,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你說!”

    楚今安是真的擔(dān)心了。

    他實(shí)在不明白,衡月到底是什么心事,要這般隱藏!

    有什么事情不能說出來一起商量的!

    他忍不住猜測道:“你擔(dān)心知柏的身體?”

    衡月抬眸看他,輕輕點(diǎn)頭。

    “不必?fù)?dān)心,劉院正與朕說過,這種胎里弱,六七歲便能完全好了,不會(huì)影響以后!”楚今安斬釘截鐵說道。

    衡月長睫一抖,下意識(shí)又撫上肚子。

    “你擔(dān)心胎兒?”楚今安又猜測道,見衡月又看自己,他道,“那你便更要保重自己,莫要讓他出事?!?/br>
    衡月一怔,卻是眼圈忽然一紅,眼淚就落了下來。

    這般讓楚今安越發(fā)煩心。

    他抬手,拇指不輕不重地擦過她的臉頰,語氣冰冷,但手上動(dòng)作卻越來越溫柔:“衡月,朕視你為可交心之人,朕實(shí)在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與朕直說?!?/br>
    他竟這般說。

    交心之人……

    衡月只覺得好笑,抬起朦朧淚眼看他。

    見楚今安神色鄭重,衡月緩緩啟唇:“皇上當(dāng)真想聽嗎?”

    第351章 他只想要這么一個(gè)女人

    “朕自然想聽?!背癜矓蒯斀罔F道。

    他想聽,那便讓他聽一聽。

    衡月狠狠咬了下唇,帶出一點(diǎn)血絲,也使疼痛讓自己更清醒。

    她抬眸看著楚今安,明明是努力笑著說道,但一字未發(fā),卻先落下淚來:“皇上要娶妻了?!?/br>
    “……對?!背癜材X得有些不敢看衡月。

    可這有什么心虛的?他確實(shí)是要娶妻了。

    而且,立后,總歸是躲不開的事情。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立后。

    ……也不是不可能……

    楚今安把自己繞進(jìn)去了。

    他正思索著,就聽衡月小小聲問道:“做皇后,必須要家世好嗎?”

    楚今安一愣。

    衡月自己卻不好意思了。

    她將臉藏進(jìn)錦被里,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奴婢……奴婢就是、就是想問問……皇上……皇上真的喜歡她嗎……”

    “皇后必須家世好嗎?”

    楚今安卻陷入沉思。

    他從未思索過這般的問題,只一直覺得,皇后為國母,自然是要天下最好的女子。

    他選了家世,選了才情,選了相貌。

    卻險(xiǎn)些要忘記,這除了是國母,也是他的妻子。

    至于喜歡,更是可笑,要君王論感情,實(shí)在是愚蠢極了。

    可楚今安卻在此時(shí),忍不住看了衡月一眼。

    衡月這會(huì)兒大約覺得憋得慌,悄悄露出一點(diǎn)兒臉來。

    靠近耳朵的地方粉里透著紅,顯見是害羞極了。

    這讓楚今安不由想到,她每每情動(dòng)之時(shí),也是這般光景。

    活了二十五年,楚今安只有這么一個(gè)女人,但這個(gè)女人卻讓他感覺處處妥帖哪里都合適。

    ——如果她不是將所有心事都憋起來的話就更好了。

    他沒想過別的女人在床上會(huì)是什么樣子,也沒有絲毫興趣去考慮這些。

    衡月已經(jīng)滿足了他對女人的所有要求,所以別的都是可有可無——

    嗯?

    可有可以?

    楚今安瞇了瞇眼睛。

    那彭家姑娘,他如今是連相貌都沒看清,只瞧著她一堆條件極好。

    這樣的人,他覺得堪為國母。

    可也并不是只有這樣的人才可以做國母的。

    尤其這國母,不僅是國母,也是他的正妻。

    如今大盛風(fēng)調(diào)雨順,朝堂上下一心,他也并不需要江南的世家支持,為何還要娶個(gè)世家女?

    楚今安陷入沉思。

    衡月羞澀半晌,也沒等來楚今安的回應(yīng)。

    她緩緩抬起頭來,悄悄看了眼楚今安,卻正巧看到他皺了下眉頭,又倉惶將視線移開。

    果然……還是自己癡心妄想了么?

    衡月很想問楚今安,難道不是他讓自己說出來的?難道不是他非要聽的?

    為何聽了之后,卻什么都不說?

    但她不敢再問,甚至已經(jīng)憋不住眼淚,沉默地抽泣起來。

    楚今安皺眉,卻是因?yàn)橄氲搅藙倓偂?/br>
    剛剛聽聞衡月出事,他這一路過來的心情……

    與此同時(shí),才被忘卻和壓抑下去的怒氣卻又翻涌上來。

    楚今安開口便是質(zhì)問:“只因朕立后之事,你便心緒不寧,還憋悶著不肯說,硬生生將自己憋得胎氣不穩(wěn)了?”

    衡月低著頭,肩膀輕輕顫抖一下,卻沒說話,更沒答他。

    “你……這些事情,你若想不明白便與朕說就是了,何必自苦?朕還能不管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