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言外之意,無非是希望他找喃喃繼續(xù)合作,順順利利把個展辦完。 旁人都能看出他這次拍的照片與以往不同,夏歸楚自己的體會只會更深。 這次籌備個展之所以遇到瓶頸,是因為他漸漸厭倦以往的工作方式。 夏歸楚不喜歡被定義為商業(yè)或者藝術(shù),人像攝影抑或風(fēng)光攝影,只要是他覺得有意思的,他都樂于嘗試。所以一旦工作模式、外界評價成為一種固定的條規(guī),夏歸楚便會渾身不自在。 入行十年,名聲鵲起的同時,也帶來許多束縛。 是曹南宗幫助他,打破了那些桎梏。 明明那個人自己一身的枷鎖,夏歸楚卻偏偏能從他身上獲得打破什么的勇氣。被他那雙月牙般的眼睛看著,會產(chǎn)生被愛,被接納,被托起,再肆意妄為也沒有后顧之憂的錯覺。 當(dāng)年王子帶公主逃跑的勇氣,恐怕也是來自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的慫恿。 回到家洗漱完,夏歸楚把自己扔到床上,隨手給曹南宗發(fā)了條“什么時候有空,見面聊聊?”的訊息,也沒等大忙人曹總回復(fù),就疲倦地睡著了。 都怪白天自己瞎編的童話,睡著后夏歸楚夢見自己穿著可笑夸張的王子禮服,一會兒吭哧劃船,一會兒吭哧爬塔,河水如汪洋浩蕩,白塔直通天穹,仿佛要在夢里把他活活累死。 那個害他劃船和爬塔的罪魁禍首,卻不見蹤影。 直到他看見了一道窄門。 夏歸楚知道那是月君靜室的門,也清晰地知道,自己還在夢中。 這些都不是真的。 真實的那道門,在夏歸楚自薦枕席、失敗離場后,不久又被其他月影候選人,一次一次推開,又一次一次闔上。 門扇開開合合,從里漏出的光也一會兒寬一些,一會兒窄一些,直到門合攏,光只剩下一條細線。 那是最終考核日的當(dāng)晚,如果不是夏歸楚自己偷跑過來,他都不知道考核已經(jīng)開始,大家連裝都不裝了,光明正大將他遺忘。 夏歸楚遠遠看著門縫心急如焚,眼見著其他候選人流水般出來,門外看守退走,留在房間里的只剩喬聞達。 似乎是塵埃落定了。 明明是熱得流汗的天氣,夏歸楚卻手腳冰涼。 什么塵埃落地,他不準。 咬咬牙,夏歸楚溜到那道窄門前,明知道看了會難受,他仍然忍不住一探究竟的沖動,蹲下將門推開稍許,把自己的眼睛當(dāng)做記錄的鏡頭,往里窺視。 他看見曹南宗背對著自己,那身尊貴的月君衣袍一瞬間滑到腳跟,裸露的身體被月光鑲上神圣的銀邊,折射出塊壘分明的陰影。 對面的喬聞達早就脫光,身體紅成蝦子,看上去確實是誘人的。omega攀上曹南宗的肩膀去吻他時,夏歸楚忍不住閉上眼睛,按在門上的手顫動著,幾乎要一口氣推開門。 忽然間,他聞到白檀香的信息素,越來越濃。 和omega雙修就這么興奮嗎?和他卻只有“對不起”三個字?夏歸楚絕望地想,原來自己并不是王子,他甚至都不是常伴公主左右的小矮人。 再度睜開眼,門縫卻不知何時被一道人影擋住。 門內(nèi)的曹南宗挨得那么近,近到夏歸楚清晰地看見他那處沉沉墜著毫無反應(yīng),近到他肌膚上汗水滾落的軌跡都清清楚楚,近到夏歸楚懷疑自己狂跳的心跳聲,會被門內(nèi)的人聽見。 然后,曹南宗拉開了那道門。 -------------------- 回收海星,要辣辣的燙燙的(。 第21章 冷臉洗內(nèi)褲 白檀香伴隨月光洶涌流瀉,濃厚得夏歸楚幾乎喘不過氣來,和曹南宗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夏歸楚看見對方那雙平時笑意盈盈的眼睛,閃過一瞬間的冰冷。 那是動怒的意思。 月君動怒,猶如地動天災(zāi)極為罕見,夏歸楚有些被嚇到,不過那怒氣似乎并不是沖他來的。 幾乎是在看見夏歸楚的瞬間,曹南宗便蹲下與他平齊,那股迫人的怒氣和氣勢消融不見,開口聲音仍是溫和的:“阿楚,你的易感期是不是到了?” “……是嗎?” 曹南宗被他的遲鈍逗笑,把手中的衣物披到夏歸楚身上,說:“你自己聞聞,我在里面都聞到了?!?/br> 夏歸楚這才嗅出包裹自己的空氣里不僅有白檀香,還有自己的酒味。 難怪這幾日他情緒如此不穩(wěn),難怪他昏了頭自己送上門,難怪他做出種種匪夷所思的舉動,原來都是拜易感期所賜。 一切都說得通了,這都是有緣由的,不是自己情緒化,夏歸楚放任自己,貪婪地吸食曹南宗的信息素。 “阿楚,照顧好自己,”曹南宗用衣物將夏歸楚裹得嚴嚴實實,又捧起他的臉,摸了摸alpha發(fā)燙的臉頰,無奈地囑咐,“回去休息吧?!?/br> 身后喬聞達黑著臉走來,他姑且算是穿好了衣服,軟聲叫了一句“南宗”,曹南宗沒有看他,只淡淡說:“聞達你也快走吧?!?/br> 喬聞達咬著紅潤的嘴唇,顯然覺得有些話難以啟齒:“可咱們都還沒開始……” “不用了。我早說過,換多少人都一樣,”曹南宗慢條斯理,波瀾不驚地說出這次選拔的真正目的,“就是硬不起來。” 喬聞達聽到曹南宗直言隱疾,自損尊嚴和面子,簡直恨鐵不成鋼。臨走時,他剜了呆若木雞的夏歸楚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看吧,我都不行,你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