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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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沉默了…… 朝堂之上的氣氛霎時間變得詭異起來。 趙泗也意識到,始皇帝今日的一出好戲用意究竟為何了。 “汝不懼呼?”始皇帝沉默良久再次發(fā)問。 聲音似乎有些刻意的陰沉,趙泗卻已經(jīng)心知肚明,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展現(xiàn)而是上前一步沉聲開口:“陛下一統(tǒng)八荒六合,一言之下,生殺無數(shù),臣自然畏懼。 可是一個好的臣子不應(yīng)該因為畏懼就看著事情朝著錯誤的事情發(fā)展。 為將就應(yīng)該不害怕戰(zhàn)死殺場,為官就應(yīng)該不害怕因為死于進諫。 生死之交,有大恐怖,人自然畏之。 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死則死,死國可乎?” 趙泗已經(jīng)意識到始皇帝的目的是什么,只是這樣的場合,文采并不瑰麗的趙泗只能夠生搬硬套做一個不合格的文抄公來東拼西湊。 心下除了作為文抄公的慚愧,留下的只有感動。 始皇帝,這是把今日的大朝會,當(dāng)成了他趙泗的舞臺…… 如果趙泗再想不明白,這是為了給自己造勢,那就是真真正正的蠢貨了。 而始皇帝,聞聲沉默,群臣皆側(cè)目而視趙泗。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趙泗雖然說出來的話有一種東拼西湊的感覺,可是趙泗要表達的意思是很清楚的。 人,都會死,為國而死,重于泰山。 氣節(jié),是最容易感染人的一種東西,在這一刻,趙泗真真正正的被大部分人所接納。 作為同僚,而不是始皇帝的鷹犬。 當(dāng)然,前提是趙泗能夠承受的住始皇帝的驚天雷霆。 然而,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始皇帝沉默了良久,卻并沒有宣泄自己的憤怒。 只是微微點頭。 “準(zhǔn)!” 冠冕之下,依舊無人能看得清楚始皇帝的神情。 唯有王翦,在最開始的失神震驚以后,伴隨著始皇帝準(zhǔn)奏,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陛下還是陛下啊……”王翦嘆了一口氣。 這一手一石多鳥,用的可謂是妙不可言。 當(dāng)然,不得不承認(rèn)的一個事實就是,陛下是真的很親近趙泗這小子。 若不然,就算是順手而為,也不至于白送趙泗一場名聲。 第十七章 趙泗一戰(zhàn)成名! 王翦人老成精,能夠思慮其中細(xì)節(jié)。 然而在場的朝臣卻陷入了震驚。 他們已經(jīng)沒時間來思考始皇帝的用意了。 腦子里只剩下始皇帝的回答。 準(zhǔn)! 這就……準(zhǔn)了? 降徭降稅在其他朝代提起來那是政治正確,但是在大秦絕對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 秦國的耕戰(zhàn)制度已經(jīng)幾百年了,眼下朝堂之上,要說服的更不僅僅是始皇帝,還有眼下剛剛升任右相名副其實的丞相李斯。 在場的大部分朝臣感慨于趙泗的慨然大義。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死則死,死國可呼! 在趙泗說出來這兩句話的時候就注定了趙泗會被朝臣們納入自己人的范疇,尤其是趙泗還是始皇帝十分親近的臣子,甚至某些時候能夠說服始皇帝改名心意。 盡管趙泗的不自量力觸碰降徭降稅這個禁忌滑梯讓他身處險境,但是這一刻僅憑一句死國可乎,就已經(jīng)注定了朝臣會想辦法把趙泗保下來。 大家的第一個一致的想法是,趙泗是自己人,可謀國也。 第二個一致的想法就是趙泗太自不量力,要想辦法保住趙泗。 可是…… 就準(zhǔn)了? 事情順利的有些難以想象,降徭降稅的問題不是沒有頭鐵的提過。 最后的結(jié)局是什么樣大家都心知肚明,始皇帝居然就準(zhǔn)了? 他建議停的徭役可是陵寢和阿房宮啊…… 還有剛剛升任右相的李斯,這可是降徭降稅,真的不說句話么? 然而事實上,李斯確實沒有開口,只是袖手旁觀。 始皇帝也已經(jīng)準(zhǔn)了降徭降稅,好的結(jié)果已經(jīng)達成,這讓準(zhǔn)備跟進的朝臣們心下多有猶疑。 但不管怎么說,降徭降稅是好事…… 在場公卿,誰家沒有廣袤的田地? 始皇帝收的賦稅那是一視同仁,地多交的稅自然也多。 就算能夠偷偷空子上下勾結(jié)少交點稅,可那畢竟是違法的事情,不如始皇帝直接親口下令降稅。 事實上,除了法家的狂熱分子或者真正意義上一心為公之人,大部分人都不支持秦朝的重稅。 地,是家家都有,稅是人人都交。 稅,其實是涉及天底下絕大部分人利益的東西,秦朝之所以能夠重稅幾百年,一方面原因是戰(zhàn)火不斷,外在危機太過于頻繁,另一方面就是法家的戰(zhàn)斗力確實不容小覷,而法家一手打造的軍功爵體系更是直接捆綁了中低層晉升上去的軍功貴族。 以前一共就一畝地,交十分之一的賦稅又能夠剩下來多少糧食? 可是立功以后賞賜的土地有上百畝,就算交一半的賦稅也能得五十畝的收成,更不用說繼續(xù)立功土地會越來越多,還有奴隸配備。 但現(xiàn)在時過境遷,伴隨著始皇帝一統(tǒng)天下,能夠用兵的地方越來越少,階級開始逐漸固話,沒有了上升空間,人自然而然就會對高昂的賦稅產(chǎn)生不滿。 這也是秦二世而亡的主要因素之一。 升又升不上去,我一輩子只能種一畝地,連個盼頭都沒有了,民憤自然強烈。 更不用說,秦朝的重稅是一種常態(tài)和定制。 雖然隨著戰(zhàn)爭的進行六國都紛紛進行了軍管經(jīng)濟,提高賦稅以對抗秦國,但是老百姓起碼有個念想,沒打仗的時候,其他國家是不收這么重的稅的。 大伙都盼著打贏,然后賦稅重新變得微薄。 可是事實上是,只有大秦贏下了所有。 六國百姓對于秦國的不滿和恨也不是沒有根源的,也并不僅僅是六國余孽在肆意摸黑。 強敵壓境,國家存亡旦夕。 走向了窮途末路的政權(quán)會為了自己的延續(xù)來發(fā)揮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做出最后的掙扎。 大興兵役以獲得更多的戰(zhàn)士。 廣征糧草以獲得充足的后勤。 這是美化后的說法,實則國家破滅的旦夕,哪怕秦國做的再怎么人性化,落在黔首身上的灰塵依舊重的讓人直不起來。 廝殺,爭奪,jianyin擄掠…… 國之將亡,必有亂象,而這一切,自然會被歸咎在秦國和始皇帝身上。 畢竟在秦國的大軍到來之前,一切都還好好的,雖然艱難,但也勉強過的下去。 倘若秦國能夠在一統(tǒng)天下以后妥善的對待黔首,采用輕徭薄賦的做法,用個十年八年來讓黔首安定,或許秦國就能夠坐穩(wěn)江山。 黔首的仇恨不會維持多久。 他們只會想著,天下一統(tǒng)了,以后沒有什么戰(zhàn)爭了,賦稅又不怎么重,以后都不需要膽戰(zhàn)心驚的過日子了。 秦國變法讓秦國積攢了橫推六國的底氣,但是某些方面上來說,始皇帝總是擔(dān)心自己的后代有些事情做不好,他想趁著最后的時間把一切都鋪墊完成。 正因為如此,秦國不可避免的積累了難以調(diào)和的社會矛盾,但始皇帝并非一味的壓榨民力。 他是在極限cao作,趁著秦國還能夠征調(diào)出來這么大力量和財富的時候把所有能做的大工程做一個遍,但是并沒有奔著毀滅秦國去cao作。 客觀來說,盡管父子關(guān)系十分矛盾,但是扶蘇確實是始皇帝的后手。 始皇帝極限cao作的同時也刻意的把大部分對于秦國的恨變成了對始皇帝的恨。 伴隨著他的統(tǒng)治告一段落,一大部分針對于他的恨意就已經(jīng)塵歸塵土歸土。 然而這一切并不足以對外人言說,正是因為清楚自己時日無多,始皇帝才會行事急切。 他身上的標(biāo)簽越來越多,哪怕是日日見面的朝臣對始皇帝依舊心生敬畏。 他們刻意的忽略了,法家,其實從變法的時候,不過是君王達成目的的工具。 君王,會有信仰么? 君王是不能有信仰,法家之所以顯于秦朝是因為法家確確實實給秦國這個邊陲之國帶來了活力,并且給秦國積蓄了一統(tǒng)天下的資本。 之所以儒法之爭儒家告敗是因為儒家不能幫助始皇帝打破分封制的舊習(xí),不能夠讓天下四方的權(quán)利集結(jié)大秦的政治中心咸陽。 李斯正是因為清楚始皇帝是什么樣的君王,所以才沒有墨守陳規(guī),哪怕再掌控了究極優(yōu)勢的情況下,也一直積極的帶領(lǐng)法家求變,這正是李斯勝出的資本。 而這是大部分朝臣,乃至于天下人都很難想清楚的事情。 是法家用的順手,而不是始皇帝必須用法家。 但是這是站在上帝視角的客觀分析,卻不能忽略的一點是,始皇帝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