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4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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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違制不違制全是始皇帝說了算,整個大秦的律法都是為君王而服務(wù)的,始皇帝這個開國皇帝很顯然享有最高解釋權(quán)。 中車府令黔于前先行,趙泗落始皇帝半步居于后。 片刻已至偏殿,待黔通傳百官以后,始皇帝隆重登場,群臣行禮,趙泗躬身跟隨于始皇帝身后,微微落后半步,也算是間接性的享受了群臣的恭迎。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大朝會,諸皇子,也就是趙泗的叔叔們乃至于親爹扶蘇也都頭戴冕旒在場行禮…… “諸卿平身!” 始皇帝雙臂一震,泰然自若的坐下,爾后擺了擺手,示意趙泗坐下。 趙泗小心翼翼的跪坐在始皇帝身側(cè),端正體型,頭頂冕旒一動不動。 群臣紛紛詫異,看著面前這一幕皆各有所思。 馮去疾眉頭舒緩的同時,內(nèi)心又一些沉凝。 就連老神自在的王翦都難免有些詫異,更不用說跟在王翦身側(cè)的王離了。 王離看著跪坐在始皇帝身邊的趙泗神情難免有那么一點點的恍惚。 好家伙……說好一塊同殿為臣,你這家伙居然不聲不響的成了陛下的親孫子,不僅是親孫子,還成了諸侯,還是趙王! 到底是身份的改變讓王離下意識的有了幾分忐忑,定睛看過去,趙泗的臉被冕旒遮擋,也看不出來什么神情來。 “今日召開朝會,只議趙地之事,舊趙之地,疆土廣泛……” 始皇帝開口,敘說召開此次朝會的目的。 擺在明面上的就如同始皇帝說的一般,舊趙之地叛亂不止,這地方地理位置又太過于險要,因此不能徐徐圖之,決定盡快平定舊趙之地的叛亂,讓舊趙之地盡快安定,在和三公九卿商議以后,決定分封出身于趙國宗室的趙泗為趙王,治理趙地,以盡快平定舊趙之地的叛亂,因為封王是一件大事,因此不能不通知群臣就草率決定,諸臣如果有覺得不妥的可以拿出來商討,如果商討妥定以后,趙泗就要封王于趙了。 始皇帝開口發(fā)言以后,就到了群臣的發(fā)言時間。 封王! 到底是件大事! 哪怕沒有三公九卿率先開口,諸臣依舊議論紛紛。 總體議論和先前趙泗看到的奏折內(nèi)容大致相同。 無非就是分為反對派贊成派和中間派。 滿朝文武,根據(jù)自己的觀點各執(zhí)一詞,紛紛開口諫言。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很顯然在始皇帝不拍板,三公九卿不下場之前,就算是爭上一年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馮去疾正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在這個時候獻(xiàn)上助攻,助力趙泗封王以壯大長公子立儲之聲勢的時候,又有心多觀察片刻,以求估量始皇帝對于立儲的態(tài)度,卻不料,就是這片刻遲疑,已是有人搶先。 王翦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顫顫巍巍的從輪椅之上站起來。 “小公子出身于趙國宗室,公子歇人在咸陽,陳余不過是假借公子歇的名義帶著趙人反抗大秦,倘若在這個時候封小公子為趙王,陳余又如何能夠繼續(xù)哄騙趙人?趙國的叛亂因此也就能夠彈指而定了!” 王翦作為三公之一,且是資歷聲望甚廣之人,而且還是大秦唯一一個徹侯,說話還是有分量的,因此反對派聲勢大減。 馮去疾心中驚詫,復(fù)又一看李斯,竟也有意動的樣子,忙不迭失的跟隨開口附議。 李斯臉上露出笑容,復(fù)又老神自在的旁觀。 三公其二都已經(jīng)開口贊同,李斯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九卿因此隨之附和,于是朝堂上的聲音也就只剩下了一個。 封王事定! 就在始皇帝準(zhǔn)備開口宣布的時候,身為人臣極致的李斯卻瞇了瞇眼睛上前一步開口。 “陛下,臣有話說!” 始皇帝聞聲點頭。 “臣非反對小公子封王,而是想問一下陛下,既然趙地迫切需要安定,小公子既然也已經(jīng)敲定封王之事,何時離開咸陽,前往封地稱王以安定趙地?” 始皇帝聞聲,撇了一眼李斯…… 哪怕沒有提前溝通,君臣之間的默契,依舊一如既往。 第一百二十四章 泗乃長子,朕甚愛之! 好在,馮去疾已經(jīng)開口了。 李斯也不用硬著頭皮贊成趙泗封王了。 揣摩的懂始皇帝心思的就那么幾個人,李斯有了新的抱負(fù),而想要實現(xiàn)抱負(fù)的前提是堅定不移的支持始皇帝。 但偏偏李斯是法家…… 站在法家的立場之上,他應(yīng)該維護郡縣制,這是他的政治人設(shè)。 可偏偏趙泗封王對李斯個人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和趙泗交好,趙泗的地位越尊貴,越穩(wěn)固,他的未來就越安全,他定下來的根基才更加有可能維護。 可倘若輕而易舉贊同封王,拋棄政治人設(shè),下面的人難免會有質(zhì)疑,甚至于影響他的威望,以至于政令難以通暢…… 車輛掉頭都并非易事,更何況政治上的改弦易張? 好在,馮去疾最先忍不住,李斯因此也不用硬著頭皮贊同趙泗封王。 而是適時的表示自己不贊同的態(tài)度…… 反正三公其二都鼎力支持了,他適當(dāng)?shù)谋硎疽幌伦约旱囊庖?,始皇帝不同意,那是大勢已去,他也無力回天。 態(tài)度顯得軟弱一點就軟弱一點,最起碼他的政治立場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動搖的意思。 追問趙泗何時前往封地,本就是李斯故意為之。 或者說……捧哏…… 始皇帝聞聲皺了皺眉頭,卻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轉(zhuǎn)頭看向李斯,沉吟不語。 始皇帝的沉默讓整個朝堂都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哪怕李斯明知道自己問對了,但是面對這種壓力也依舊有些心有余悸。 選擇無時無刻不存在,倘若他因為政治立場被裹挾著反對趙泗封王,那這股來自于始皇帝的壓迫力恐怕就不單單是展示給朝堂諸公看的了…… 沉默良久…… 始皇帝似乎是強行按耐住了自己的怒火,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照理來說,諸侯封王,應(yīng)該盡快離開咸陽,前往自己的封地,以維持地方安穩(wěn),拱衛(wèi)咸陽。 可是泗長于民間,自幼失孤,八歲又跟隨徐福渡海遠(yuǎn)離中原,二十余年,不曾于父母面前享樂,不曾于朕身前承歡…… 泗乃長孫,朕甚愛之,不可舍其遠(yuǎn)去?!?/br> 李斯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知道自己應(yīng)該問什么。 趙泗身世大白以后李斯就有一些猜測,而隨著始皇帝的舉動,李斯心中的猜測也越來越篤定。 現(xiàn)在,李斯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 始皇帝并非不想立儲,而是想儲君和太孫同時定下。 亦或者說,太孫定于儲君之前。 簡而言之,始皇帝不僅打算決定秦二世的人選,還打算決定秦三世的人選。 故而李斯才有了這一問…… 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輕而易舉的推斷出來始皇帝的想法,始皇帝更不可能把這種想法公諸于眾。 他只能表現(xiàn)出來,讓臣子自己去領(lǐng)會,大家心照不宣即可。 趙泗和扶蘇終究是父子,而非敵人。 故而李斯開口去問,實則是作為一個捧哏,給始皇帝一個表達(dá)自己意思的空間。 然而這個回答,依舊讓李斯心中驚訝。 泗乃長孫,朕甚愛之! 李斯想了很多種回答……不論如何,始皇帝肯定不打算讓趙泗離開咸陽這是肯定的。 至于理由,或許可以從能力,功勞?亦或者其他? 總之不管是什么理由,總會有人幫始皇帝圓上,畢竟三公之中,太尉和御史大夫都已經(jīng)同意,大勢已定,無力回天的情況下沒有人會撕破臉。 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可以了。 只需要讓臣子能夠心領(lǐng)神會,明白始皇帝對趙泗的看重即可。 可萬萬沒想到,始皇帝打了一個直球。 沒有從道德人品方面出發(fā),沒有從能力功勞方面出發(fā)。 有的,只是純粹的感情。 泗乃長孫,朕甚愛之! 君王決計不可意氣感情用事,但君王一旦以意氣感情用事,表明的態(tài)度也更加危險了。 這!就是底線! 始皇帝明明白白的告訴了滿朝文武,朕,就是疼自己的大孫子! 這個理由很好,也沒有任何反駁的空間,始皇帝這種話都說出來了,誰要再反駁,那就真的是沒有半分余地了。 事實上,驚訝的不僅僅是李斯。 還有滿朝文武…… 始皇帝很少意氣用事,也很少被感情左右自己的選擇。 而此時此刻,始皇帝近乎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之所以破例封王,之所以對趙泗不同于他人,就是因為,他是朕的長孫,朕就是喜歡這個長孫。 離譜…… 但是回想起來趙泗身世尚未明了之時始皇帝都對趙泗頗為喜愛,親近趙泗更如親近子侄,也就沒那么離譜了。 更不用說,趙泗在始皇帝大巡天下的時候,可是有救駕之功的! 始皇帝壽誕之時,更是趙泗負(fù)王于背將始皇帝背入寢宮! 始皇帝臥病沙丘的時候,也是趙泗日夜守護,寸步不離…… 若以感情論事,不管是任何一個人都擔(dān)不起這份親近,唯有趙泗,也只有趙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