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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始皇家的好圣孫在線閱讀 - 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547節(jié)

始皇家的好圣孫 第547節(jié)

    接下來不管是誰將變法落實,天下人都會永遠記得趙泗。

    乃至于幾十年后,趙泗繼位的時候,天下差不多也已經徹底接受了新法新規(guī)。

    換句話說,天下,提前了十幾年已經變成了趙泗的形狀。

    “大父不急……但是李相也得體量一下孤,小稚奴剛出生不久就隨大父去了湯泉,總不能讓我這個當?shù)暮蛢鹤臃謩e太久不是?”

    “殿下已經考慮好了?”李斯開口問道。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嘛,我倘若真將這傳國玉璽供著,恐怕大父才會不喜?!?/br>
    第二百一十一章 釋奴令頒布,趙泗托梁換柱!

    新鮮出爐剛剛蓋好印璽的詔令自皇宮而出。

    先是曉諭百官,爾后通曉地方郡縣,再由地方郡縣張貼告示布告天下。

    流程走的很快,畢竟這是大朝會議定的事情。

    百官已經轟動過一次了,這段時間為了勸說趙泗收回成命可謂是絞盡腦汁,但是半點卵用沒有。

    眼下蓋著印璽的釋奴令下發(fā),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

    有傳國玉璽,有始皇帝的私印,有太孫殿下的印章,還有右丞相的官印。

    當今陛下,監(jiān)國太孫,當朝丞相,三位大佬公開為之背書,沒有人可以抗拒這份詔令。

    于是,詔令順利的下發(fā)各地郡縣。

    咸陽作為大秦的首善之地,自然是在接到詔令的第一時間就張貼告示。

    對于釋放咸陽官奴這件事怎么說呢?

    咸陽縣令本來就是趙泗的人,更不用說釋奴令出自最高權利機構,區(qū)區(qū)一個縣令,人在京師,壓力很大啊……

    老老實實按照章程辦事,作為天下之表率,不僅要辦的好,還要辦的快。

    釋奴令頒布的第一天,咸陽縣的上下官員就緊急動員了起來,忙著給官奴隸們登記造冊。

    等到驗傳重新登記完畢,戶籍重新辦理,原先的奴隸檔案封存以后,這批人就會被移交出去,等候統(tǒng)一發(fā)配。

    這里是咸陽,肯定不可能給他們把戶籍地址落戶在京師。

    從奴隸搖身一變成為天龍人戶口,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哪個荒蠻的地方缺少人口開發(fā)戶籍就發(fā)配到哪里,造好戶籍以后由當?shù)毓俑l(fā)放一些必備物資統(tǒng)一遷移即可。

    釋奴令頒布以后造成的影響是相當大的。

    取消奴隸制,絕對是一件劃時代的大事。

    奴隸制,從諸夏歷史記述以來就已經存在,直至今日,已經有數(shù)千年的歷史可以追溯。

    往前數(shù)倒不是沒人干過這事,只不過沒干成,譬如那位號稱能夠托梁換柱的帝辛。

    帝辛在現(xiàn)代風評頗為兩極分化,趙泗無心辨別,但是最起碼在目前這個時代,帝辛依舊是公認的昏君。

    “看待一個人不能夠蓋棺定論,如果從廢除奴隸制,以及取消人祭這個角度來看,我還是很認可帝辛的嘛。從這些方面來看,這位紂王也并不是一無是處。”

    再一次朝會之上,趙泗公開發(fā)表了自己的態(tài)度。

    之所以提起來紂王,倒不是趙泗閑得無聊想要逆轉輿論給帝辛翻案,八竿子都打不著,今日之所以提起是因為有人把趙泗和帝辛類比,說趙泗取消奴隸制是效仿紂王之舉。

    當然,不是百官……釋奴是大朝會決議通過,雖然是被趙泗打了個措手不及,但是再怎么說趙泗也是走的正規(guī)流程,政治人物可以沒有cao守,但是潛規(guī)則還是愿意遵守的,私底下嚼舌頭這種事情百官不可能干,更何況是嚼太孫的舌頭?

    是民間輿論……

    準確來說是匯聚于咸陽的諸子百家。

    咸陽本就是大秦的政治中心,而政治中心因為種種原因,也勢必會聚集最多的知識分子。

    再加上趙泗開放學室,給百家開了一道口子,不分諸子百家皆可以走正規(guī)途徑進入仕途,來往關中的知識分子就愈發(fā)多了起來。

    畢竟學室開放是試點經營,目前只在關中實行,諸子百家是生命之爭,上升通道就是學術命脈,自然不愿落人后面。

    因為始皇帝退避湯泉,而趙泗年齡尚幼,政治環(huán)境相對比較寬松,原先不敢說話的人或多或少都放松了許多,因此輿論環(huán)境相對比較寬松,輿論環(huán)境一旦寬松,那自然是什么話都能蹦跶出來。

    就譬如釋奴這件事……

    僅從釋奴這件事來看,帝辛沒辦成,趙泗能辦成,不是因為趙泗此帝辛強。

    而是因為時代的發(fā)展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事實上隨著封建王朝的權利越來越集中,人身依附勢必會大幅度減少。

    道理很簡單,但凡雄主,必然不會容許有太多人口超脫于自己權利干涉范圍之外。

    無關于慈悲,也無關于善良,這是權利的天性。

    而大秦的封建集權已經到了相當之高的地步,尤其是在遷王陵令順利實行,六國最后的叛亂平定,西滅東胡和月氏之后,現(xiàn)如今秦國中央政府的集權絕對不下于漢唐盛世,達到了一個前無古人的巔峰。

    至于帝辛……有個雞毛的權利集中,政令能傳多遠都不好說,只能說想法是好的,可惜沒有實行的土壤。

    換個時代,跑到晉朝去提出科舉以及廢除奴隸制,大概率也是和帝辛一樣扒瞎。

    順應時局是趙泗成功的主要原因,實際上隨著時代發(fā)展,七國戰(zhàn)爭愈發(fā)頻繁,戰(zhàn)爭烈度高度上升,不論哪個國家都加強了對人口資源的重視。

    譬如以前的秦國,實際上就有專門針對奴隸的律法。

    戰(zhàn)爭時期秦國也有權利征調奴隸,甚至規(guī)定了各級爵位被征調的時候需要自行準備多少奴隸一塊出征……

    說白了,其實很早以前,奴隸制就已經不再是商周時期的奴隸制了,人身依附關系早就被政府強行干涉了。

    趙泗是踹門的那個,干干脆脆的頒布了釋奴令。

    真放到商周奴隸制的巔峰,別說趙泗,始皇帝也夠嗆能干成。

    但是輿論這玩意怎么說呢……

    趙泗做的事情看似是臨門一腳,看起來難度不大,但是卻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也算是徹徹底底撕掉了舊時代的遮羞布。

    譬如譬如司馬家的洛水之誓,譬如成濟弒君……

    這些事放在當時的背景之下物理意義難度不大,大的是跨過心里的乃至于天下人心里的那道門檻。

    為舊時代守舊的人很多……

    諸子百家都有……從這一點上來說法家乃至于關中舊吏反而都算是先進分子。

    總之政令不能阻止,悠悠之口同樣不能阻攔。

    譬如儒家……遵從禮制,孔夫子曾言,始作俑者其無后乎,崇尚春秋之禮的儒家大概是最難接受廢除奴隸制的。

    貴族最后的體面都沒有了……

    當官的謹言慎行,反倒是游走于社會上的士子開口狂言,一些守舊頗為嚴重的儒生看到釋奴令甚至比死了親娘都難受……

    對比來對比去,最后自然而然就對比到了紂王身上,畢竟這事紂王也干過,嗯,紂王不用人牲祭祀,也是罪責之一。

    因為輿論比較敏感再加上鬧得比較大的原因,于是朝會之上便有御史上奏了這件事。

    “我發(fā)現(xiàn)有些人實在太過極端了一些,仿佛我做過一些紂王做過的事情便大逆不道了,孤覺得這件事情得分開看待,不能因為紂王是一個昏君就否認他的所有言行,而應該見對錯而明是非,倘若一棍子把所有事情都定死了,那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紂王是個昏君,他說人不吃飯會餓死,不喝水會渴死,難道這樣子的話也不能聽了么?這是完完全全沒有道理的事情。

    更何況,孤只是頒布了一道釋奴令,居然就把孤拿出來和桀紂對比,不知道的還以為孤做了甚么事情,大父陵寢用的還是兵馬俑而非人殉呢,諸卿不會覺得大父也有堪比桀紂之暴吧?”趙泗一臉怪異的看向滿朝公卿。

    建兵馬俑確實勞民傷財,但是活人殉葬也沒好到哪去。

    倘若后世帝王能夠以此為例,那還真是功德無量。

    馮去疾聞聲摸了摸鼻子瞪了一眼擅自上書的御史。

    不過話說回來,馮去疾有那么一瞬間還真把始皇帝跟桀紂比較上了。

    暴不好說,咱這位陛下肯定不善,不過大逆不道的想法僅僅在腦海里劃過一瞬間,趕忙開口替自己挽尊。

    “陛下不愿以人為殉,實乃心善而不忍傷其類,此乃圣君之仁,殿下見奴隸而不忍其無地可耕,無田可供,生殺予奪,皆不由自主,實在是類陛下之仁善,儒生張狂,最愛非議,宵小之言,殿下何須牽掛于心?!瘪T去疾開口說道。

    客觀來說,馮去疾一直都挺會說話的,這人打圓場能力一直都不錯。

    始皇帝將馮去疾放在御史大夫這個位置,說不定就是看中了馮去疾這種優(yōu)良品質。

    “孤當然不會和這般人計較……”趙泗擺了擺手。

    難怪劉邦對著儒生的帽子撒尿來著,怎么說呢,儒生群體太復雜了,有真正的大學問,自然也少不了犬儒,可惜趙泗不是劉邦,到底干不出來脫褲子撒尿這件事。

    而且儒家得辯證來看,可用的人不少,不過可以預見的是,這么多牛鬼蛇神,學室接下來的考核,肯定會弄不少幺蛾子出來。

    “況且……我秦國倒也不必大興文字獄?!壁w泗擺了擺手。

    朝會議罷……

    趙泗徑自和李斯一塊商議新法之事。

    行至御園,徑自行走之際,忽聽吱呀吱呀的聲音響起。

    “什么聲音?”趙泗耳朵一動開口問道。

    “什么聲音?”李斯被趙泗突然打斷,愣了一下,看向趙泗。

    趙泗身體遠非常人,耳聰目明非常人可以媲美,趙泗聽到的動靜李斯卻聽不到,正在驚異,卻聽見動靜越來越大,趙泗敏銳地鎖定了聲響的來源,卻見房柱皸裂,已有崩塌之相。

    “李相小心!”

    趙泗趕忙推開李斯,廊道之下還有宮人侍從陪同,卻是來不及閃避,倘若房柱崩塌,房梁失去承重,廊道坍塌下來,少不了死傷。

    趙泗自然不懼,已他現(xiàn)在的身體素質,莫說房子崩塌,就是城墻塌了給他來一下都夠嗆有事,問題是宮人侍從以及隨行宮女卻沒有趙泗的身體素質。

    李斯被推開以后也意識到問題所在,但已是來不及,只見房柱已經步步劇烈,剎那之間,轟然斷裂,李斯趕忙開口:“殿下小心!”

    正待這危急之時,趙泗卻陡然擎身出手。

    房柱斷了,失去支撐的房梁自然也搖搖欲墜,房梁一斷,廊道自然便要塌了。

    只是,失去了房柱支撐的廊道,并沒有塌,卻原來是趙泗墊腳而起,單手托住房梁,以身軀充當房柱,竟給房梁硬生生托了起來。

    宮人侍從宮女慌的慌亂的亂,有人跑路,有人高呼,也有人急匆匆的想要保護趙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