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哥譚所謂的“脫離本體”只不過是使用能量構筑了擬態(tài)，把主意識寄存其中，類似于人類玩全息游戲一樣，實則依然和本體還有鏡像有所連接。

    然而就在剛才那一刻，哥譚和本體的連接……斷了。

    不是規(guī)則的模糊和屏蔽，而是直接斷聯(lián)，某種程度上就類似人類的心臟忽然停跳了一樣。

    但是祂還活著，甚至……沒什么大礙？

    哦，那一瞬間的劇痛不算什么大礙，只是疼痛而已，又沒有后遺癥。

    祂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揣摩剛才的狀態(tài)，一邊隨意找了個鏡面跨出……

    “梆！”

    哥譚捂著額頭后退幾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鏡面。

    祂伸手觸摸上去，本該在祂的意志下化為通道的鏡面無動于衷，就像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一樣。

    哥譚轉換了本體的視角：可以正常觀測外界，沒有問題。

    祂又嘗試了幾次，還是無法通過鏡面。

    少年皺了皺眉，能量在外界凝聚，試圖直接重新捏一個擬態(tài)。

    ……失敗了。

    所以祂現(xiàn)在是……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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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魯斯一踏入哥譚的范圍，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視線籠罩了他。他會心一笑，驅(qū)車駛向韋恩莊園。

    按照往常的習慣，他的戀人會在家里等待他。

    不知道杰森怎么樣了，前陣子禁了他的夜巡，或許還在生氣吧……

    最近他學校放了假，要不要找機會搞一個全家性質(zhì)的活動？阿福應該會喜歡的……

    布魯斯漫無目的地想著家人，脫離蝙蝠俠狀態(tài)的他周身氣息松弛，眉目舒展，神情是少有的溫和。

    ——直到他踏入家門。

    向來喜歡黏著他的城市意志并沒有如往常一般撲上來，甚至四下都沒有少年的影子。

    假期本該待在家里的杰森也不見蹤影，客廳格外寂靜，已經(jīng)習慣每次回家就看到戀人和孩子打打鬧鬧的布魯斯對這種毫無生氣的環(huán)境感到有些不適。

    “老爺？”走出房間的阿爾弗雷德訝然道。

    隨后，他很快正了正表情，快步走下樓，語氣嚴肅：“您回來得正好，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您……”

    “杰森少爺離家出走了?！?/br>
    “我剛才在他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彼f過一封信，趁著布魯斯拆開信件的時候語速飛快地概括了一下他的發(fā)現(xiàn)，“昨天中午午餐時杰森少爺就說晚上要去同學家里住，讓我不用準備他的晚餐。下午我采買生活用品回來后就再沒有見到他，直到剛才打掃房間時發(fā)現(xiàn)這封信?！?/br>
    布魯斯凝神閱讀杰森留下的信件，信里的大概內(nèi)容就是他發(fā)現(xiàn)生母的身份，已經(jīng)獨自前往中東。末了還讓布魯斯不用擔心他。

    布魯斯抬起頭，眉頭緊皺，追問道：“阿福，杰森離開后，你有再見到哥譚嗎？”

    阿爾弗雷德察覺他的語氣不對，仔細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沒有見到哥譚老爺。”

    布魯斯老爺不在的時候哥譚向來神出鬼沒的，他并沒有刻意關注對方的行蹤。

    布魯斯心生不妙。

    如果只是杰森離家出走，他生氣歸生氣，倒還沒那么擔心，但是現(xiàn)在哥譚也不見人影，事情就不一樣了。

    布魯斯立刻前往蝙蝠洞，邊走邊喊道：“哥譚？”

    “我知道你能聽見，現(xiàn)在可以出來見我嗎？”

    他時刻注意身邊的動靜，但是熟悉的少年卻一直沒有現(xiàn)身。

    他凝神確認了一下身上依然如影隨形的視線，換了種說法：“如果你不能出來，就把視線挪開。”

    鏡像空間中，哥譚按照他的說法試圖將注意力轉移……該死的，這也被限制了！

    觀測本體是城市意志的固有能力，只要祂的意識還存在，理論上就可以自由控制。但是現(xiàn)在，哥譚依然能夠?qū)ⅰ耙暰€”投向別處，可停留在布魯斯身上的那一份卻無法轉移。

    布魯斯在原地站了一會，發(fā)現(xiàn)那股凝視感依然明顯，好像沒有變化。

    ——不，還是有變化的。

    眼神中情緒一直非常強烈，甚至到有些黏膩的地步，這也是最開始他把祂當作偷窺狂的原因。在確認關系后，這種黏糊糊的視線更加明目張膽，而且其中包含的情緒也隨著哥譚對人類情感的理解程度加深逐漸復雜起來。

    然而現(xiàn)在布魯斯感受到的視線并沒有那些奇怪的情緒，更像是普通的“看著”。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所謂的規(guī)則限制。

    杰森要離開哥譚，身為城市意志的哥譚不可能不知情，以祂的性格一定會告訴他，但是事實就是他在瞭望塔執(zhí)行任務時并未收到相關消息。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段時間哥譚就連普通的問候都少了許多，實在不符合祂的性格。

    那么只有可能是祂被限制了，祂無法告訴他杰森的事情。

    或者說，杰森的“劇情”。

    布魯斯抿了抿唇，繼續(xù)邁開步子走進蝙蝠洞，打開蝙蝠電腦調(diào)查杰森的行蹤。

    凡是涉及“劇情”，都會有一定的危險性，更何況這次的事情有極大可能發(fā)生在異國他鄉(xiāng)。

    而杰森——他的羅賓，他僅僅只有十五歲的未成年兒子，目前只有一個人。

    這不能不令他擔憂。

    ……

    人工智能輔助下，布魯斯很快查到了杰森的航班。順著杰森信里給出的信息，他又調(diào)出當年收養(yǎng)杰森時建立的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