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巫師一通做法后,告訴萬俟那顏,雖然還沒到狼神節(jié),但是萬俟部得了狼神像,為了表示敬意,需要在三日后主持祭祀活動。 云舒對于他們怎么辦活動并不在意,反正三日后他拿到黃金就立刻跑路。 只是三日后,他還沒來得及跑路,就被那顏那邊的人喊去參加祭祀。 理由居然是,因為狼神像是云舒帶來的,祭祀過程當(dāng)中,會將云舒與狼神像的微妙聯(lián)系切割掉。 云舒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只好去參加這個在別人看來無比神圣,但在他看來無比無聊,卻不得不做出恭敬姿態(tài)的祭禮。 好在祭祀活動的時間并不算久,只是祭祀一結(jié)束,又開始了格斗較量。 云舒咂舌,這些突勒人有多愛格斗呀,怎么什么活動后都要開一次格斗比賽? 云舒很想提前離場,但看著圍成一圈的眾人,又不能成為唯一離場的另類。 就在云舒隨著眾人鼓掌隨大流的時候,突然被人點了名。 場中的萬俟涼對著云舒挑釁道:“云先生敢不敢下來,與我較量一番?” 萬俟居聞言立即道:“大哥若是還沒過癮,可以與弟弟……” 然而他還沒說,就被萬俟涼打斷,“誰要跟你打,讓那個云閑庭下來。” 萬俟居見他非要找云舒的茬,只好說道:“云先生并不會武?!?/br> 萬俟涼聞言一扯上身的衣衫,露出半邊身體和一只胳膊,“呵,大雍人果然都是懦夫,一見到我們突勒勇士就腿軟。” 突勒人向來喜歡在格斗場上挑釁他人,所以對萬俟涼毫不客氣的話,大部分人都沒覺得有問題。 就連萬俟那顏也興趣盎然地看向云舒,想看看他有什么應(yīng)對的方法。 說白了,被嘲諷的不是他們,他們都作壁上觀。 萬俟居也不好再為云舒說話,看向云舒的表情也有些為難,“云先生,這……” 云舒雖然對大雍的歸屬感不算很強(qiáng),但萬俟涼都已經(jīng)貼臉嘲諷了。他要是不接著,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被風(fēng)吹過來的枯草,緩緩道:“我接受你的挑戰(zhàn)!” 本想要示威的萬俟涼瞬間氣得變了臉色,因為,只有弱者才會向強(qiáng)者發(fā)出挑戰(zhàn)! 第52章 云舒直接將自己置于了強(qiáng)者的位置,這讓萬俟涼立刻就破了防。 他咬了咬牙,捏緊拳頭,打算云舒一下場,就一拳頭招呼過去,讓這個瘦弱的大雍人看看突勒勇士的實力。 然而云舒剛走到格斗場邊,就停了下來,隨后沖著萬俟那顏的位置拱手行禮,道: “大雍和萬俟的禮儀不同,我們大雍更講究以和為貴,不要傷了和氣,不知那顏可否將這比試的內(nèi)容改一改?” 聽到云舒要改比試方式,萬俟涼立即嗤笑道:“你莫不是想要改成大雍文人那一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吧?大雍人果然膽小怕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 云舒:“……” 萬俟部不愧是能去中原學(xué)農(nóng)耕的部落,除了萬俟居中原禮儀學(xué)得像模像樣外,這個萬俟涼的詞居然也是一套一套的。 但若真的要比琴棋書畫,云舒他還真不一定能贏。 他咳嗽一聲道:“既然你說大雍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那我們就單比力氣,如何?” 雖然不是文斗,但萬俟涼的第一反應(yīng)仍舊是拒絕,“較量力氣有什么意思……” 云舒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大王子斷然拒絕,莫非是怕力氣比不過我,丟了面子?” 對于萬俟涼這樣的莽夫來說,激將法永遠(yuǎn)是最有效的。 聞言,他立即嚷道:“比就比,本王還能怕你不成!” 他才不信這樣一個瘦弱的少年,能比自己的力氣大。 只是萬俟涼卻忘了,他原先是想要趁著格斗的時候,狠狠教訓(xùn)云舒一頓,出口惡氣的。 怎么就三言兩語之間,變成了毫無對抗的比力氣比賽? 不過大家也都沒在意,反正無論哪個比試,萬俟涼都贏定了。 突勒人的比試當(dāng)中,一直都有單純較量力氣的項目,也算是突勒人的傳統(tǒng)較量項目之一,只是不如格斗熱血上頭有看頭罷了。 比力氣大小的方法,并沒有很多,不外乎就是搬東西舉東西之類的。 很快,幾人就合抬了兩只石磨過來。 萬俟涼趾高氣昂地看著云舒,指了指石磨道:“我們一人一只石磨,誰先將石磨搬到二十丈外的箭靶處,誰就獲勝?!?/br> 云舒看了一眼石磨,問道:“誰先將石磨運(yùn)到箭靶處,就算誰贏?” 萬俟涼也沒發(fā)現(xiàn)話里的不同,點頭道:“對?!?/br> 云舒笑了笑道:“大王子一會兒輸了,可不要不認(rèn)賬啊?!?/br> 萬俟涼完全不將云舒的挑釁看在眼里,他冷哼一聲,“本王絕不食言!你若輸了,就跪在本王跟前學(xué)狗叫!” 這兩只石磨,每只都至少四五百斤,還要搬二十丈遠(yuǎn),這個重量和距離,對萬俟涼來說,都不算輕松。 他才不信云舒能完成。 別說搬十丈了,這人能搬起來走一步,都絕無可能! “那就一言為定!” 兩人這邊談妥,萬俟那顏也宣布比試開始。 萬俟涼扎下馬步,氣沉丹田,大喝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將地上的石磨抱起。只見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很明顯這只石磨的分量不輕。 萬俟涼將石磨搬起后,輕蔑地瞟了云舒一眼,由于冷哼會泄氣,他這次倒是沒有多余的動作,一步一步往六七十米外的終點走去。 抱起五百斤的石磨,對萬俟涼來說并不難,但想要抱著石磨走到終點,就有些困σw.zλ.難了。 只見萬俟涼走了還不到五丈,速度就開始慢了下來,不止是手臂開始酸疼,連扎馬步的腿也開始有些不穩(wěn)。 他有一瞬間的后悔,早知道就應(yīng)該將距離縮短一點! 而云舒在萬俟涼搬起石頭后,并沒有立即嘗試搬起石磨,而是轉(zhuǎn)身去了另一個地方。 萬俟居咬牙堅持著。 他此次不僅僅是要打敗一個大雍人,更重要的是,他要在萬俟居再一次在父親面前露臉獲得賞識后,立即讓父親看到他身上的優(yōu)點。 而他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他的勇猛了。 突勒人崇尚強(qiáng)者,這也是他將搬石磨的距離設(shè)置到二十丈遠(yuǎn)的原因。 因為這個距離,全萬俟部只有他能做到! 這個大雍人辦不到,萬俟居也辦不到! “萬俟居那小子有個屁用!父親一定會看到我的!” 萬俟涼咬著牙,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他臉上汗如雨下,手臂更是失去了知覺,腿更是顫抖著,每一步都可能要跪倒。 “離終點就剩最后七丈了!”萬俟居咬著牙閉著眼,一步一挪,全靠一口氣撐著。 然而就在他精神開始恍惚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巨大的驚呼聲。 他后知后覺地睜開眼,有些茫然地轉(zhuǎn)頭,突然一個身影像是一陣風(fēng)一般,快速地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 萬俟涼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人是誰,就聽到了周圍更加巨大的驚呼聲。 萬俟涼定了定神,才看到七丈外的終點處,云舒正雙手環(huán)胸,一腳踩在石磨上,看向自己這邊,然后微笑著說道: “大王子,你輸了!” 萬俟涼愣住,手里的石磨也跌落在地。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將石磨搬了二十丈遠(yuǎn)的?而且看上去連一滴汗都沒有流! 萬俟涼兩眼發(fā)直,喃喃道:“這是怎么回事?” 萬俟涼沒有看清云舒做了什么,但是其他人全都看清了。 萬俟居根本不會為自己大哥說話,不管云舒用了什么辦法,萬俟涼只要輸了,那對萬俟居來說,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萬俟那顏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比賽方式,他垮下了臉,滿臉的不高興,“云閑庭,你這是不將我們?nèi)f俟部放在眼里嗎?” 云舒重新回到萬俟那顏的面前,拱手行禮致歉,“那顏別急,在下與大王子一開始約定的,就是誰先將石磨運(yùn)到終點誰贏。眾目睽睽下,在下確實做到了?!?/br> 萬俟那顏一時語塞,云舒說的也沒錯,但云舒贏的這個方式,他們?nèi)f俟人完全不能接受。 萬俟涼這會兒也恢復(fù)了過來,他看著終點處的東西,頓時反應(yīng)過來云舒是怎么贏的。 那是一只馬車的車板! 萬俟涼頓時感覺到一股力量涌到身體里,他卯著勁沖到云舒面前,兇神惡煞、義憤填膺道: “你作弊!” 云舒確實不是自己搬的。 他在萬俟涼搬走石磨后,去將自己的一輛馬車給拆了下來。有些運(yùn)貨的馬車是沒有車廂,只有車板。 云舒也沒有力氣將石磨搬到車板上,于是就用繩子將石磨捆在了車板尾部,然后以車輪車軸為支點,壓下馬車套在馬身上的長桿,用杠桿原理將石磨抬了起來。 然后直接推著車板,一路跑到了終點。 萬俟涼知道云舒怎么運(yùn)的石磨后,氣得都要嘔血。他累死累活在那搬石磨,這人居然這么取巧,簡直豈有此理! 云舒一攤手,滿臉無辜。 “大王子怎可如此污蔑在下。在下確實將石磨運(yùn)到了終點,按照賽前約定,那就是贏了?!?/br> 萬俟涼氣得氣血上涌,喉嚨口一股腥甜,被他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我們明明說的是比試力氣!”萬俟涼氣瘋了。 云舒卻道:“古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有工具可以辦到,何必要浪費(fèi)力氣呢?” “你說得不對!”萬俟涼從未如此與人爭辯過,他直覺云舒說的不對,但是又找不到反駁的點,只能咬死對方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