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云舒回懟道:“怎么?少幾個蛀蟲,朝廷便無法運作了?那這朝廷怕也是沒多少時日了?!?/br> 朝臣:“?。?!” 您還記得您是咱大雍的儲君嗎? “長官被抓,副手頂上。沒有下屬,則同僚代理。若一個部門從上到下全都是蛀蟲,那不如直接取締算了,反正有沒有都一個樣,也沒什么存在的必要?!?/br> 朝臣:“?。?!” 您這出手也太狠了吧! 承安帝氣得臉都扭曲了,僵硬著聲音道:“你這差事已經(jīng)辦完,接下來的事,無須你cao心,朕自會派人去處理。” 承安帝怕云舒再折騰下去,會將他的朝廷給折騰沒了,想要趕緊將這煞神請走。 然而云舒根本不聽他的。 “父皇說的哪里話。您將這差事給了兒臣,兒臣自然竭盡全力。學子們的訴求還未解決,如何能算完成了? 兒臣這人最是看不得半途而廢。 這差事,要么不接,接了可就得做到底?!?/br> 承安帝:“!” 朝臣們:“!??!” 夏王殿下這最后一句,說得尤為耐人尋味。 他們懷疑夏王說的差事,不是學子鬧事的差事,而是儲君這個差事! 既然你們將儲君的位子塞過來,那就別怪他坐到底,甚至向上進一位了。 至于你們的意見? 朝臣們不禁看了眼殿外的玄甲衛(wèi)們。 那不重要了。 第161章 人抓都抓了,而且云舒的態(tài)度明了,這事他不會放手,即便是承安帝也左右不了。 承安帝捂著胸口,看著雖立于王階之下,卻比他這個帝王更為強勢的云舒,氣得直喘粗氣。 而他向來倚重的朝臣們,此刻卻都嚇得像是鵪鶉一般瑟瑟發(fā)抖。 承安帝現(xiàn)在悔得腸子都青了,若不是這些人非讓他立云舒為太子,他何至于惹這個煞神來! 意識到云舒不好掌控后,承安帝便將過錯全都歸咎到朝臣身上,卻忘了明明是他自己想要利用云舒,才促成此事的。 每多看一眼云舒,承安帝便覺得心口抽痛一分,氣得他大喝一聲“退朝”,然而他的身體早已被聲色掏空,即便是這樣的急喝,也顯得中氣不足、虛軟無力。 高常侍聞言,趕緊高聲唱道:“退朝——”,以掩飾承安帝的無力。 承安帝不再看氣得他半死的云舒,一甩衣袖,氣呼呼地離開龍椅,轉(zhuǎn)身往殿后走去。 朝臣們見狀,立即躬身齊聲道:“恭送陛下!” 云舒靜靜看著承安帝狼狽的背影,并未出聲阻止對方離開。 原先在高常侍唱完“退朝”后,朝臣們就該陸續(xù)出殿了,但此刻卻沒有一人離開。 他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前方負手而立的云舒,隨后快速低下頭。 夏王殿下沒開口放行,即便陛下說了退朝,他們也不敢真的退?。?/br> 蕭蕪本就站在前列,承安帝離開后,他轉(zhuǎn)身對著云舒恭敬行禮。 這算是兩人第一次正式會面,云舒一改之前面對承安帝的態(tài)度,溫和地將蕭蕪扶起。 蕭蕪看著眼前面目俊朗、颯爽英姿的夏王,再看一眼一旁神色冷峻、長身玉立的自家兒子,頓時安心不少。 倒也能配得上殿下。 “殿下此番打算如何?” 云舒聞言,道:“這就得諸位配合了。御史大夫、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何在?” 被點名的御史大夫等人,趕緊上前行禮,“臣,臣在,殿下有何吩咐?” 云舒看一眼此人,“大雍部分官員貪贓枉法徇私舞弊,御史臺作為監(jiān)察部門,有失責之處?!?/br> 御史大夫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急得他趕緊擦拭,“是是,臣有罪?!?/br> 云舒話音一轉(zhuǎn),道:“如今本王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隨本王一同查處貪官,刑部與大理寺協(xié)理?!?/br> 御史大夫哪里有不愿意的,趕緊點頭應(yīng)下。 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自然也跟著應(yīng)下,同時心里琢磨著,他們是不是入了殿下的法眼? 其他人雖然低著頭,但都豎著耳朵在聽,聽到要會同三司一起辦案,就知道被小報點了名的,怕是一個都別想逃掉。 有人坦坦蕩蕩,有人心有戚戚。 云舒掃了一圈,在眾人倍感壓力的時候,終于開口道:“陛下都宣布退朝了,諸位怎么還未離開,是衙門里不忙嗎?” 朝臣:“……” 是他們不愿意嗎?您不允許,誰敢離開? “忙的忙的,下官這就回衙門處理堆積的事務(wù)?!?/br> 這誰敢說不忙,萬一說不忙,夏王下一瞬就說“衙門不如取締算了”,他們上哪哭去? 說著,朝臣們就如潮水一般退去。 見其他朝臣都走了,御史大夫和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面面相覷,隨后小心問道:“殿下,我們現(xiàn)在該如何?” 云舒詫異地看著三人,“人我都已經(jīng)給你們抓了,你們該關(guān)哪關(guān)哪,該怎么查怎么查,還需要本王來嗎?” 三人齊聲道:“不敢不敢?!?/br> 他們這般應(yīng)著,心里便也有了數(shù)。 這就是要一查到底了。 御史大夫還是有些忐忑,“殿下,京都關(guān)系復雜,臣雖然是御史大夫,但調(diào)查過程中,若是遇到一些人阻撓,臣也無法……” 他說的含蓄,但云舒很快便明白了他擔憂之處。 這也就是京官難為的原因所在,隨便一塊石頭砸下來,不是皇親就是國戚,都不是等閑之輩。況且這個御史大夫也不是什么剛正不阿之人,他還是怕的。 不過這樣的人,也不是不能用。 云舒給他們吃了個定心丸,道:“你們只管查,本王會讓人跟著你們,若是還有處理不了的,就讓他們來找本王?!?/br> 有了云舒這話,三人心里頓時有了底。以夏王的手段,玄甲衛(wèi)往他們身后一站,想要阻攔的人,怕也得掂量掂量。 同時他們幾人也明白,夏王殿下的人既是為他們撐腰的,同時也是監(jiān)察他們的。 三人當即道:“臣這就回去徹查此事。” 幾人離開后,云舒也與蕭蕪、蕭謹行一同出了大殿。 蕭蕪自然不會讓場面冷了,只是聊著聊著,見云舒要隨他一同出宮,忍不住問道:“殿下不入住東宮嗎?” 云舒這才想起他是回來繼承儲君之位的,按理來說,今日便可以入住東宮,但承安帝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被氣的取消了,并未派人來接他去東宮。 雖然云舒看不上東宮,但既然回來了,自然也沒有讓其空著的道理。 “郝事,東宮不能缺了守衛(wèi),你領(lǐng)些玄甲衛(wèi)過去,安排好輪值?!?/br> 東宮在皇宮內(nèi),且距離承安帝不遠。這些玄甲衛(wèi),說是東宮守衛(wèi),實際上卻是為了監(jiān)視整個皇宮。 蕭蕪不清楚,以為云舒要住在東宮,但蕭謹行卻了解云舒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愿意呆在東宮的。 于是問道:“你打算住哪里?” 云舒道:“我在城南有幾處宅子,足夠大,可以將玄甲衛(wèi)安排在那里。” 而且宮外也方便行事。 而玄甲軍則被蕭謹行安排在了幾處營所,由下面的幾位校尉分管。 蕭謹行當即道:“我隨你一起?!?/br> 蕭蕪聞言,咳嗽一聲道:“你娘和祖母許久不見你,甚是想念,都在盼著你回去呢?!?/br> 蕭謹行盯著云舒沒吭聲,還是云舒笑了下道:“我這么大人了,又不會有什么事,況且還有幾千玄甲衛(wèi)護著我呢。你快回去見見你母親和祖母,別讓他們久等了。” 蕭謹行抿了抿唇,有些不舍道:“我一會兒再去找你?!?/br> 直看得蕭蕪牙酸,他都想不到自家兒子有一天會是這幅模樣,簡直沒眼看。 幾人行到皇城外,云舒帶著羅延他們往城南的方向去。 等在馬車上的蕭蕪,看著還目送云舒離開的蕭謹行,沒好氣道:“人都看不見了,你還杵那瞅什么呢?” 蕭謹行這才轉(zhuǎn)身回了車上,剛剛有云舒在的時候,還一片和樂融融。此刻沒了云舒,父子倆算是相對無言。 馬車緩緩行駛,蕭謹行喝了一口茶,透過茶盞上飄動的淡淡茶氣,看一眼對面的蕭蕪,聲音毫無起伏道: “父親與母親成親前并未見過,自是不懂兒子與殿下的情誼。” 蕭蕪聞言先是一愣,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蕭謹行是在回應(yīng)他之前說他站那瞅什么的問題。 他憋了下,才道:“你與殿下尚未成親,以前在外地也就算了,如今回了京都,自是要注意分寸。以免落人口舌,毀了名聲?!?/br> 這話向來是母親勸告自家閨女的,只是蕭謹行是男子,這話只得由他這個父親說了。 蕭謹行淡淡道:“毀了誰的名聲?” 蕭蕪又被一噎,瞪了蕭謹行一眼,這不成器的小子,“你說是誰的名聲?” 蕭謹行卻道:“若父親說的是孩兒,那孩兒并不在意這名聲。孩兒從軍十三載,哪天不是與男子同吃同住,如今就因為要與殿下成親,便要注意分寸?那孩兒往后還怎么領(lǐng)兵?” 蕭蕪再次被噎。 蕭謹行這話,好像也有些道理。 “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