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同時承安帝也是萬分怨念,他到底死沒死,你們也不找個太醫(yī)確認一下的嗎? 承安帝氣著氣著,便將自己給氣暈了過去。 面對朝臣奏請,云舒將手中承安帝的劍,重新放回劍鞘當(dāng)中,轉(zhuǎn)身對玄甲衛(wèi)吩咐,讓其將承安帝搬去寢殿。 隨后對朝臣道:“登基之事,日后再議。元日已到,諸位今夜辛苦了,還是早些回家休息。只是京中自今日戒嚴,諸位無故還是不要出城得好?!?/br> 朝臣面面相覷,不明白夏王此舉何意。 陛下殯天,太子登位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況且今日還是夏王逼宮的。 如今達成所愿,卻讓他們各自回家,難道是要秘不發(fā)喪? 但這事大家親眼所見,夏王此番如何瞞得住? 只是大家雖然各懷心思,但剛剛經(jīng)歷了一番動亂,此刻也不敢質(zhì)疑,只能一個接一個退出了大殿,想著過了今日后,再向夏王進言。 至于原先沒有歸附云舒的那些人,則是惶惶不安,害怕夏王此舉是打算暗中處理他們。 群臣退去,蕭蕪自然也不好多呆,只是在經(jīng)過云舒身邊時,對著云舒深深作了一揖。 云舒點頭回應(yīng)。 隨后蕭蕪便隨其他人一起出了大殿。 承安帝被人抬走,皇后和金太妃他們也不敢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天塌了。 很快,整個大殿便只剩下了云舒、蕭謹行,以及被扣留下的胡揚等人,還有那個想要下黑手的刺客。 云舒掃了幾人一眼,“說說吧?!?/br>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那個下黑手的刺客,便咬破口中毒囊,瞬間沒了氣息。 蕭謹行檢查后,搖了搖頭。 “死了,雖然穿著太監(jiān)的衣服,卻沒有凈身,身上也沒有找到其他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應(yīng)當(dāng)是潛入宮的死士,換了太監(jiān)的衣服?!?/br> 云舒低眉看著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死士,“派死士入宮行刺?這機會可不好找。” 他轉(zhuǎn)而看向胡揚他們。 胡揚在承安帝遇刺身亡的時候,便知道他今日沒法善了,他梗著脖子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受陛下的命令,去抓云舒,不僅沒抓到人,還反被抓,最終連累了陛下,他是難辭其咎。 “你說承安帝令你來抓我,還給了你虎符和旨意?是他親口吩咐你的?” 胡揚立眉瞪眼,“與你何干。” 胡揚如此不肯合作,云舒頓時失了審問的心,將其交給了羅延。 “務(wù)必調(diào)查清楚?!?/br> 這可關(guān)系著承安帝到底該不該死。 直到胡揚被羅延帶下去審問,云舒才望著滿地狼藉,緩緩道:“今日這事,有些蹊蹺?!?/br> 云舒一說蹊蹺,蕭謹行便明白了過來,“你是說沒有看到北營的人?” 云舒點頭。 承安帝怎么也是做了皇帝的人,還經(jīng)歷過一次逼宮事件。 此前他帶著人馬入京的時候,承安帝即便氣得發(fā)狠,卻也依舊隱忍不發(fā),對他多有忍讓。 若承安帝真的要在今日拿下他,勢必要做足準備,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閃失。 要知道一旦撕破臉,那可就是你死我亡的局面,云舒清楚,承安帝自然也清楚,但以今日的情況來說,這做的準備也太不充足了。 “胡揚說他是接到了承安帝的命令,趁著我們?nèi)婏嬀?,想要一舉拿下,但是這里面只有禁軍、金吾衛(wèi)和千牛衛(wèi)的人馬。 即便承安帝以為這些人足以拿下我們,那他今日這樣的大動作,也應(yīng)該做萬全的準備。北營的人,即便不參與抓捕,也應(yīng)當(dāng)護衛(wèi)皇宮,保護他的安全。但如今……” 宮變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北營的人還一個都沒見著。 要么就是北營收到了命令,卻抗旨不遵,要么就是北營根本就沒有收到承安帝的命令。 第166章 蕭謹行點頭,他們這次入宮,并沒有遇到北營的人?!褒嬣r(nóng)他們?nèi)チ吮睜I,應(yīng)該也快回來了?!?/br> 他剛說完,龐農(nóng)的大嗓門便從殿外傳了進來,“走快點,磨磨蹭蹭的!” 云舒他們轉(zhuǎn)頭便看見龐農(nóng)拉著一人進殿。那人長得五大三粗,頗為魁梧,嘴里還被塞了一塊布,這會兒正瞪著眼睛嗚嗚地叫著。 龐農(nóng)見云舒看過來,趕緊將對方嘴里的破布給扯了下來,嬉笑道:“一路太呱噪,我就給塞上了?!?/br> 與此同時,謾罵聲響徹整個大殿,聲音比龐農(nóng)還要響亮。 “襲擊軍營,綁架本將,你們是要造反不成?!” 然而他剛罵完,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杯盤狼藉的地方,分明就是辦宮宴的大殿。朝臣不見了,陛下…… “陛下呢,陛下呢?!”眼里的焦急不似作假。 云舒任由他叫嚷,淡定地對蕭謹行說道:“看樣子是真不知道。” - 承安帝睡了近十個時辰,待他醒來,直覺得頭疼欲裂。他一邊揉著抽痛的額頭,一邊掙扎著起身。 “高滿,高滿……” 然而他的聲音細若蚊蠅,高滿也并沒有如往常一般,應(yīng)著聲出現(xiàn)。 承安帝一個脫力,又跌回榻上,同時之前的記憶回籠,但看著眼前的寢殿,他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出現(xiàn)了幻覺。 那些記憶都是假的,是在做夢。 耳鳴聲再次響起,他的眼前再度變得模糊,他使勁全力呼喊道:“高滿,高滿!” 腳步聲響聲。 承安帝猛地抬頭,然而映入眼簾的,卻并不是高滿,而是一個從未在這出現(xiàn)過的人。 “你怎么在這!” 然而他短暫錯愕后,就猛地意識到,莫非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覺? 他想要后退,但是全身虛軟無力,根本挪動不了分毫。 意識道自己身體狀況的承安帝,既驚且怒,只能虛張聲勢地呵斥道:“你這個逆子,你到底對朕做了什么?!” 云舒緩緩靠近,在距離承安帝的床榻還有兩步遠的地方站定,慢條斯理道:“只是令人神經(jīng)麻痹的藥而已?!?/br> 雖然云舒這般說,但承安帝卻不信。之前仿佛活死人一般的狀態(tài),還歷歷在目,云舒定然對自己做了什么手腳! “朕不信!” 云舒掀了掀嘴皮,吐出四個字,“愛信不信?!?/br> 承安帝被噎,頓時氣血上涌,面色漲紅,“你,你這個逆子,你犯上作亂,弒君奪位,枉為人子……” 云舒毫不留情打斷,“父皇讓人圍殺兒臣的時候,可沒有顧念父子親情。” “朕何時令人圍殺你了?” 雖然他很想,但不還沒找到機會實施嘛。 云舒也沒廢話,將從胡揚那里搜來的兵符和旨意丟到了承安帝的懷里,“里面清清楚楚寫著,你令胡揚調(diào)遣禁軍及金吾衛(wèi)、千牛衛(wèi)圍殺兒臣。” 承安帝完全不明白云舒在說什么,然而他撐著胳膊將東西撿起來,才發(fā)現(xiàn)這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兵符,以及圍殺云舒的密令,甚至密令上還蓋了印璽和他的私人印章。 承安帝第一反應(yīng),便是云舒在騙他。 “一定是你偷了朕的兵符和印璽,還偽造了這份密旨調(diào)令!” 云舒都無奈了?!案富誓愣家呀?jīng)如此了,兒臣費這個工夫干什么?真讓人來抓我?” 承安帝一時語塞,好像的確如此。 “那,那你就是為了嫁禍給朕!” 云舒看著嘴硬的承安帝,心道:這人的腦子,怕是真的不行了。 他索性坐了下來,“父皇如此說,便真的寒了兒臣的心。” 承安帝被氣得呼吸急促,連咳了數(shù)聲,才罵道: “你奪了朕的帝位,還將朕軟禁于此朝不保夕,還說是朕寒了你的心,你還要不要臉?” 他的話語剛落,高滿的聲音弱弱地傳來,“陛下,您現(xiàn)在還是皇帝,夏王他并沒有登基,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您……” 也不知道你死了,但是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勁,所以高常侍只得將最后一句給咽了回去,但這并不影響承安帝抓住重點。 “朕聽到朝臣擁他上位了啊?” 高滿端著藥碗,快走兩步,到承安帝身邊,小心扶著承安帝起身,半靠在床頭。 “千真萬確啊陛下,夏王并沒有登基,朝臣們也都各回各家了?!?/br> 承安帝根本不信,甚至懷疑高滿已經(jīng)成了云舒的人,“你剛剛干什么去了?” 高滿追隨承安帝多年,只一個眼神,便明白承安帝所想,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老奴給您煎藥去了。蕭將軍從長安帶回來一名神醫(yī),可以醫(yī)治陛下的癲疾?!?/br> 所謂癲疾,便是承安帝吸食五石散的后遺癥,一旦發(fā)作,只能再次吸食才能壓制得住。 承安帝卻并不覺得自己有癲疾,“胡說,朕沒病!益壽延年的神藥,自然會讓人欲罷不能,朕那都是正常反應(yīng)?!?/br> 云舒:“……” 第一次見人將毒癮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再說,他們兩會那么好心,給朕治???他們分明就是想要朕的命!” 云舒無奈,承安帝這腦子快跟豬腦子差不多了。 “若我要害你,那名刺客要趁亂下黑手的時候,我為何要救你?” 承安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