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眩暈從他的大腦深處襲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掌。

    如果不是給人類使用的，那信仰邪神的異族呢？那些精神本就超出尋常界定范圍的生物？

    扎坦娜和康斯坦丁前不久也在哥譚待了一段時間，他們談及在埃及的經(jīng)歷，同樣也是一群瘋狂信奉邪神的教徒到處傳教，制作一些模樣奇怪的工藝品在集市上賣，引起了混亂——簡直和菲尼克斯如出一轍。

    提姆還問過他們有關(guān)于‘繁星之慧教團(tuán)’的名字，他們說似乎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聽說過，但實在記不清楚了，需要一些時間回去調(diào)查一番。

    埃利奧特和菲尼克斯？菲尼克斯和羅榭以及企鵝人？

    提姆越想越覺得奇怪，切換頁面循著思路開始從頭調(diào)查起來。

    加菲爾德離開泰坦塔之前還特地過來和提姆打了個招呼，他點了外賣，給提姆拿來了漢堡和薯條，有些憂心：“你真的會記得吃東西嗎？康納要是問起來我該怎么和他說啊。”

    他一步三回頭，是真的很怕。

    “我不會把自己餓死的?！碧崮泛闷獾貙σ矮F小子擺擺手，說道，“最近夜翼回來了，他會和b一起去夜巡，我查完這些就回去休息，別擔(dān)心我，特訓(xùn)加油?！?/br>
    “那好吧，”加菲爾德還是不放心：“你別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边@是有前科的。

    提姆應(yīng)了兩三聲當(dāng)作回應(yīng)，不過顯然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電腦屏幕上。

    時鐘走到午夜。

    提姆在電腦桌前伸了個懶腰，最后一杯咖啡也喝完了，腦袋在高速活動后昏沉沉地發(fā)出警告。

    埃利奧特的信息太少了，托馬斯暴露在外界的時間過短，幾乎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仿佛是處在一個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攝像頭沒有活人的地方，以至于那段經(jīng)歷只能是空白。近兩年他重新回到大眾面前也不過是各種金融投資。

    調(diào)查于是撞上了死胡同。

    明天再繼續(xù)吧。提姆想，他關(guān)上電腦準(zhǔn)備休息。泰坦塔只剩下他一個人，加菲爾德在離開前把外面的燈關(guān)上了，除了他的房間之外，一切都是暗色的，警戒器在角落閃爍著紅色的光。

    一般提姆還是更習(xí)慣于回到韋恩大宅，或者就近找自己的安全屋睡一覺。不過今天有些太晚了，他也不介意在泰坦塔里睡下。

    就在這時，泰坦塔的警報器滴滴滴地響了起來，紅光加速瘋狂閃爍，在墻壁上留下紅色的長窄光影，警報尖聲尖氣地播報有人闖入。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提姆拿起了一邊的多米諾面具和長棍，瞥了眼監(jiān)控顯示屏，好幾個顯示口已經(jīng)花了。

    闖入者似乎對泰坦塔很熟悉，或者說，對方對于泰坦塔會把監(jiān)控安裝在什么地方很了解，途徑的監(jiān)控攝像頭幾乎都被破壞了，什么影像都沒留下。

    不過至少提姆可以推測出對方走到什么位置了，而且應(yīng)該就只有一個人。

    泰坦塔位于舊金山的海濱，地下室有傳送門，所以無論是通往正義聯(lián)盟、瞭望塔還是蝙蝠洞都很方便。雖然塔的外形很引人注目，但這棟泰坦塔是鋼骨幫忙一起修建的，至少在安保方面很難說它會有什么漏洞。

    來者是誰？喪鐘？最近誰和他打交道又惹到他了？

    提姆疑惑，同時給自己換好裝備的時間，準(zhǔn)備出去把那入侵的家伙繩之以法。

    大廳外的長廊傳來腳步聲，提姆貼著墻壁閉上眼睛。

    五步、四步、三步……他吸氣，長棍在手中轉(zhuǎn)了半圈，側(cè)步跨出率先向前揮去。

    一聲金屬撞擊的‘鏘’聲，對方出手的力道很大，長棍在提姆手中傳回振顫，武器劃破空氣后的呼嘯在轉(zhuǎn)瞬間便跟了上來，不是武士刀，不是槍……這人不是喪鐘？

    提姆向后退，他有發(fā)信號給瞭望塔，畢竟如果來者是喪鐘，光憑他一個人也解決不了。

    得控制在十分鐘內(nèi)。提姆想。

    交手一分鐘，提姆意識到對方是專程來找他的。

    交手兩分鐘，提姆發(fā)現(xiàn)對方的實力絕對超過自己。

    交手三分鐘，提姆思考為什么瞭望塔出動的這么慢。

    和他打架的人身手很好，利落之中有種微妙的熟悉感，但還有很多其他的技巧揉雜在其中，明顯對方很了解他的出手習(xí)慣。武器是一根金屬撬棍，笨重且不夠趁手，更像是他隨手從地上撿來的。

    提姆在連連的逼退中看到了對方的衣著，紅色的連帽衫，兜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一雙翠綠色的泛著怒火的眼眸在其中閃爍。鼻子和嘴巴都用黑布蒙上了……等等，這不是——提姆的腦袋上方忽然啪地亮起一盞燈。

    這不是藤丸立香的那個總是在暗中保護(hù)的紅兜帽助手emiya嗎？

    為什么要打我？

    提姆在錯神之間挨了一下撬棍，手骨痛得他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43號里，剛送走兩位警員的藤丸立香接到了電話。

    來電顯示的是‘提莫西·德雷克’，她的表情一下變得很奇怪，畢竟她現(xiàn)在變成了男性，其實不是很方便接電話。

    藤丸立香掛斷了第一次，正要傳消息過去，但對面很快又打來了第二次。

    她不得已只能接了電話。

    “立香?！碧崮返穆曇袈犉饋砗芴撊?。

    藤丸立香心虛地回：“嗯?！辈桓姨舐曊f話。

    “你的那位助手在哥譚嗎？”提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