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書迷正在閱讀:[排球少年同人] 運動番純愛指南、[綜漫] 關(guān)于我被紅發(fā)逃婚這件事、當(dāng)帶娃主播爆火后、夫郎是個甜哥兒、假話夫妻、詭物收藏家[無限]、炮灰渣攻手撕劇本、死對頭影帝好像在套路我、女裝嫁給龍傲天沖喜后、換夫后天天吃瓜[七零]
當(dāng)著人質(zhì)的面說這句話,不怕人給你穿小鞋嗎?景元哭笑不得的想,也順勢就著話音轉(zhuǎn)開了目光,側(cè)身避開太宰向警察走去吩咐后續(xù)事宜:“先別這么輕松,來幾個人把綁匪抓了,千萬別讓人跑了,不然你們就可以尋思下一份工作做什么了。你帶著人質(zhì)去包扎一下傷口?!本霸S手點了一個人,公事公辦的語氣,帶著幾分生疏。 初出茅廬的小年輕們工作任務(wù)從解救人質(zhì)變成了后勤保障,各個美滋滋的忙不迭點頭順著景元的命令動了起來,一臉苦哈哈的小警官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笑的一臉歡快去找太宰:“小朋友,有哪里受傷了嗎?” 可惜他的討好只換來冷漠的無視。 沒有刻意掩飾的皮靴聲在年久失修的木板上響起,在眾人忙碌的身影后,景元獨身一人向禮堂外走去,略顯寬松的白襯衣掛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腰身,有些單薄,好像能被衣服壓垮。 太宰回頭便看見的就是這般光景,心頭浮上這個形容詞時他都覺得有幾分可笑,單薄,瘦削?剛才面對五大三粗的綁匪一招制敵、身手利落的人怎么可能稱的上單薄兩個字? 可他看著景元一步步向禮堂外走去,踏出了太陽所能照射的范圍,被建筑物內(nèi)經(jīng)久不散的陰森包裹,他每走一步都好像在跟這個世界道別,打算毫不留情抽身離去。 太宰在這個瞬間莫名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他不追上去,此后余生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這個念頭如此的強烈,等他回過神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抓住了景元的衣袖,心臟罕見的劇烈跳動撞擊著他的胸口,甚至帶上了悶痛。 景元停下了腳步,他側(cè)頭看了一眼太宰抓著自己衣袖的手,青紫紅腫,是那只骨折的手。 他有些懨懨的想,真是沒完沒了了。 把自己的傷痛,脆弱,委屈一股腦的暴露在他的面前,只為引起他的注視。但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裝模作樣?就連現(xiàn)在,太宰不顧自己傷痛也挽留自己的舉動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博得他的同情,還是藏在層層外殼之下的靈魂饒有趣味的觀賞他的一舉一動? 真假摻雜,虛實交纏。 他微不可見的皺了眉頭,抬手沖著一臉尷尬的小警官揮揮手,示意他忙別的去,接著蹲下了身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輕柔卻不容置喙的掰開太宰的手指,但這小崽子似乎跟他犟上了一樣,他掰開一根合上一根,儼然不把自己的傷勢看在眼里,紅腫rou眼可見的擴散開,刻在白嫩的手心上有幾分恐怖。 景元抬頭瞥了眼少年的眼睛,相比之前的死寂而癲狂,此刻的目光清澈執(zhí)拗,大有你有本事就殺了我的不管不顧。 景元一頓,眼神有片刻恍惚。 他看見過太多目光,狂熱,喜愛,信任,憎恨,或遠或近直直盯著坐在神策府內(nèi)的將軍??蓤?zhí)著于“景元”這個身份的目光,實在太少了,少到他甚至回想起了自己青年時跟好友相聚的時光。 哪怕這目光帶著的是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他下意識放松了抓著太宰手腕的手,語氣帶上了無奈:“放手,你不覺得疼我覺得?!?/br> 太宰明顯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慘不忍睹的手掌這才好像意識到那里受傷了一樣,可他但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全然不在意那點傷痛,嗓子帶著啞意開口:“景元,無論你拋棄我都少次都沒關(guān)系,我會找到你。” 太宰靠的很近,聲音很輕,說話間卷起的氣流隱秘的回蕩在兩人之間,帶著只有兩人才懂的心照不宣。 “給,這是藥箱?!毙【鞄е粋€畫著紅色十字的白色箱子過來,橫插進兩人中間,打破了剛才隱秘的氛圍,邀功一樣的放在景元身邊,沒等著景元說些什么,小警官就匆忙跑走,背對著太宰給他豎了個鼓勵的大拇指。 景元哭笑不得的打開藥箱,手指在里面翻騰著,發(fā)出窸窣的聲響,他低頭嗅聞了一下藥膏,清涼的薄荷氣味直沖鼻腔,看懂了藥膏用法繼續(xù)開口:“松手,我給你上藥?!碧装腠憶]動,他等了會突然心有靈犀,試探地補了句:“我不走。” 太宰一時間神情有些怪異,這句安撫性質(zhì)的話語景元不知對他說過多少次,堪稱現(xiàn)實版的狼來了,他有那么一瞬間想說“你以為自己還有信用嗎?”,可他看見景元認(rèn)真看著他的手掌,小心翼翼托著他手的動作,心中膨脹出的惡毒的話語倏地散了,一種更加茫然的,不知所措的情緒在心中醞釀。 “再相信他一次?!碧紫?,他慢慢松開了手掌,任由景元動作。 青年眉眼低垂,有些蓬松散亂的頭發(fā)順著垂下,遮擋了他部分眉眼,將那些秘而不宣的情緒藏在了層層偽裝之下。 手掌處傳來一陣清涼,尖銳的痛楚有了緩解,可痛苦和舒緩對太宰來說不過是身體上的感觸實在不值一提,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景元低垂著腦袋,發(fā)絲遮掩了部分眼睛,這讓太宰無法看見他的眼睛看見其中情緒,這讓他心里不安的躁動,名為煩躁的情緒悄然而生,他賤兮兮的抬手將景元的碎發(fā)撂到耳后才有所緩解,不經(jīng)意間的皮膚觸碰中他明顯感覺出手下肌rou瞬間的緊繃,他突然有些高興,這個情緒陌生而沒有由來,讓他有些茫然。 他摩挲著景元眼角處的位置,那里有顆痣,讓人線條溫柔的眼睛平白生出幾分魅意,卻又無比契合,任何一人都會沉陷在這眼睛的無聲溫潤的注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