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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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一腳踩在他的手腕上,一手摁住脖子,金眸睥睨,帶著寒意: “你剛才對我的人說什么,混賬。” 可被他踩在腳下的人已經(jīng)在他剛才的攻擊中失去了意識,昏迷了過去。 ……剛才是切碎了墻壁嗎?!碧邹D(zhuǎn)頭看著被插在了另一端墻壁上的陣刀,一時啞然。 景元深深吸了口氣,他緩緩轉(zhuǎn)身居高臨下看著少年,垂眸問道: “你沒其他想說的嗎?!?/br> 太宰收回目光,心里咂摸一下了景元現(xiàn)在的心情,隨意道: “那些孩子們就…… 景元打斷他: “我知道,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 太宰這才聽見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和眾人的哀嚎聲。 見轉(zhuǎn)移話題失敗,太宰不得已只能將目光放在景元身上,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被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一小片冷白的皮膚,雙臂的袖子也被挽了上去,流暢優(yōu)美的肌rou線條露在外面,窺探到藏在衣服下的屬于武人的精壯身軀。 沒露出一點端倪,太宰除了他可能在生氣外察覺不出其余的心情,只好試探著道歉。 “我錯了。這次我行動太過魯莽?!碧椎?。 平平的聲線似乎還帶著不服氣。 景元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張口: “擅自行動,不顧安危,致自身于險境中,諸多種…… 太宰好似無聊地嘆一口氣,眼神懶懶地看著他: “哎,所以呢?你要罰我嗎?景元先生?!?/br> 景元被打斷了話,頓住了。他看著太宰白色衣服上被踹出的黑色腳印,看著他因為疼痛而微微發(fā)抖的身體,終于是蹲下身,緩緩將人抱在懷里。 他下頜壓在太宰的肩膀上,發(fā)出一聲被壓抑的聲音: “小混蛋,我該拿你怎么辦才…… 太宰眼睛緩緩眨了一下,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他猶豫了一下,抬起雙手想要回抱。 嗡嗡 —— 房間內(nèi)轉(zhuǎn)動起紅色的警示燈,景元反應(yīng)迅速,立刻松開太宰,手一斜,將人護在身后。 不遠處,不遠處的房間門被打開,濃重的血腥味和藥劑的苦澀味一齊沖出,嗆的人直惡心。 一個眼熟的少年從中邁步而出,景元目光錯過他看見了他身后從另一面房門沖進去的彭格列人員正昏厥在地上,而穿著白色大褂的研究員面容恐懼掐著自己脖子摔在地上,儼然失去了生機。 六道骸穿著統(tǒng)一的白色病服,靛紫色的右眼消失不見,轉(zhuǎn)而是一只紅色的,內(nèi)里刻著六這個字眼的眼睛。之前膽小瑟縮的氣質(zhì)消失,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輕佻,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看著景元,右手按胸,堪稱是彬彬有禮地行了一禮: “哦呀,前兩天的冰激凌還沒謝過您?!?/br> 景元長長吐了口氣,自責(zé)道: “是我來晚了,讓你受到這些委屈?!?/br> 六道骸眨了下眼睛,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右眼眶,笑了: “委屈,你說這個嗎?不對哦,這是‘我自身’的力量?!?/br> 景元深深看著他: “可你已經(jīng)被它影響了。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六道骸點點頭: “當(dāng)然。我是六道骸,這個事實不會改變。至于影…… 可能是前兩天的好意,六道骸現(xiàn)在說話堪稱溫和,不見一點血腥氣,好像那屋子的研究員不是他殺的一樣,淡然地跟景元在這里聊天。 “它不是影響了我,而是賜予了我,我看到了我的六道輪回,我得到了所有的記憶?!彼袷腔腥淮笪蛩频?,歪頭笑了一下: “如果你說我現(xiàn)在的性格和之前不一樣,這是當(dāng)然,人格本身由記憶和環(huán)境組成,得到了無數(shù)次輪回記憶的我,只不過把更弱小的,只活了幾年的這次輪回的‘我’吸收了。我還是我,只不過跟你認識的有些偏差罷了。” 景元沒打算跟他討論學(xué)識和哲學(xué)問題,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轉(zhuǎn)口問道: “你之后打算去哪兒?!?/br> “我還以為你會勸說我留下來呢?!绷篮⌒Φ溃魺o其事道: “嗯,之后我會去殺了全部 mafia 吧。我是因復(fù)仇而生,此后也會為復(fù)仇而活。” 景元看著他,似乎看見了前兩天那瘦弱的孩子,他被打的渾身青紫也要回家,為了可能還在這里的同伴。 那個善良又溫柔的孩子啊… 景元聲音有點?。?nbsp;“我沒有資格勸說你什么,只是,請你別忘記你掙扎活下來的理由?!?/br> 六道骸看著他,一點點笑了起來: “只有這么多?沒別的了嗎?那我也準備走了?!?/br> 景元抬手扔給他一個東西,六道骸猶豫一下,接住,發(fā)現(xiàn)那是個翻蓋手機。 “里面存著我的電話,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給我打電話?!本霸χ?。 六道骸沒說什么,他側(cè)過身,做了個向外走的動作,隨后身影被濃重的霧靄遮掩,消融在其中。 “景元先生!”房間靜默幾秒,一旁傳來彭格列精英人員的緊張的叫喊聲,不一會一個人匆匆跑來,壓低聲音道: “剛才有兩個孩子突然從我們面前消失了,我們查了一下那兩個孩子是艾斯托拉涅歐的幸存者,您看我們要發(fā)布通緝嗎。” 景元擺擺手: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給九代目說的?!?/br> 聽到自己不用負責(zé)任,他松了口氣,行禮告退了。 等景元指揮眾人打掃完現(xiàn)場,收斂尸體,并安撫周圍的群眾后,已經(jīng)到了傍晚,天色被橙光浸染,帶著垂垂老矣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