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齊拿起手機，給馮寬發(fā)消息。

    -吳天齊：你動作夠快的啊。

    -馮寬：？

    -吳天齊：我領(lǐng)導(dǎo)的花不是你送的嗎？

    -馮寬：？？？

    -馮寬：有人給舒時燃送花了？

    -吳天齊：對啊，不是你？

    -馮寬：不是我！

    -吳天齊：好吧，我繼續(xù)上班了。

    -馮寬：誰動作這么快？

    -馮寬：冊那，我不會又要被捷足先登了吧。

    -馮寬：上什么班，幫我看看是誰動作這么快。

    **

    請下午茶慶祝過了，該完成的工作還是要完成。

    今天的事情比較多，舒時燃晚上加了班。

    第二天來上班，前臺叫住舒時燃，“sharon，有你的花?！?/br>
    是一大束紅玫瑰。

    舒時燃接過花看了看，“誰送的？”

    前臺：“不知道。送花的小哥送來就走了，花上也沒有卡片?！?/br>
    另一個聲音響起：“是不是昨天送你花的那個?！?/br>
    舒時燃：“應(yīng)該不是?！?/br>
    季析昨天送花是因為領(lǐng)證，今天好端端地送花給她干什么，而且一張卡片都沒留，不像他的風格。

    那個聲音又問：“為什么不是啊，昨天是誰？”

    “昨天——”舒時燃差點就順著說了。

    她回頭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吳天齊。

    套話沒成功，吳天齊假裝沒事人，和舒時燃打招呼：“早啊?！?/br>
    舒時燃點點頭，“你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一趟。畫了那么久的抽象畫，給你換點別的?！?/br>
    吳天齊：“……”

    他才剛畫順手，覺得輕松點。

    “我覺得我可以再練一練。”

    舒時燃一個溫溫柔柔的眼風掃過去。

    吳天齊馬上改口：“……好的?！?/br>
    舒時燃讓吳天齊接下來開始畫建筑速寫。

    吳天齊是有點繪畫基礎(chǔ)的，不過以前畫人物速寫比較多，建筑速寫接觸得比較少。

    她讓他先從臨摹開始，注意人家的線條、構(gòu)圖還有透視，一天四張。

    吳天齊怕討價還價之后更多，只能答應(yīng)，領(lǐng)了新作業(yè)后唉聲嘆氣。

    交代完吳天齊，舒時燃開始工作。她上午要畫草圖。

    十一點多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她微愣。

    是季析的語音電話。

    昨晚加班，快十點才到家，睡一覺起床又來上班，這和舒時燃以前的生活沒什么不同。

    早上起來的某一剎那，她甚至忘了自己領(lǐng)過證了，更忘了自己和季析多了一層很深的關(guān)系。

    舒時燃接起語音。

    季析的聲音傳過來，懶洋洋的：“在公司？”

    舒時燃垂眼看著畫到一半的草圖，“在的，怎么了？”

    季析：“下午有沒有空？我過去一趟?！?/br>
    舒時燃：“你要過來？”

    大概是她語氣里“你怎么突然要來”的意思太明顯，語音另一端的季析低聲笑了一下，“之前說你忘了我的項目你還生氣?！?/br>
    舒時燃：“……”

    剛才那瞬間她確實忘了，只想到他們說好兩個月后公開，他突然來事務(wù)所干什么。

    她忽略這個話題，問：“你打算下午幾點過來？”

    季析也沒抓著不放，順著回答：“大概兩點?！?/br>
    “好?！?/br>
    舒時燃想到那束玫瑰花。

    花被她留在了前臺。

    雖然直覺不是他送的，但如果是呢。

    “不是你送的吧？”她試探地問了句。

    季析：“什么？”

    果然不是他送的。

    舒時燃：“沒什么。”

    對面沒說話。

    舒時燃：“那等你下午過來?！?/br>
    季析“嗯”了一聲。

    **

    中午，舒時燃和戴姣一起吃飯。

    兩人先聊了昨天戴姣出差開會的那個項目。

    這個項目把戴姣折騰得不輕，三天兩頭出差。

    她一肚子苦水，“你說我當初怎么這么想不開，選這一行?！?/br>
    舒時燃：“我也經(jīng)常這么想?！?/br>
    就是邊怨邊干。

    戴姣：“金和府的業(yè)主下午要過來啊?！?/br>
    她看到了群里的消息。

    舒時燃：“下午兩點?！?/br>
    戴姣：“到時候我也一起。我還沒見過這個傳聞中很帥的業(yè)主?！?/br>
    下午一點五十幾分的時候，舒時燃的微信響了一下。

    -季析：我到了。

    舒時燃剛看完消息，助理就進來告訴她，客戶到了，在和吳天齊說話。

    她讓助理去喊了戴姣。

    戴姣過來，兩人一起去會議室。

    走到會議室門口，戴姣看到里面的季析，輕聲對舒時燃說：“確實是個大帥比?！?/br>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在聽吳天齊說話的季析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朝舒時燃這邊看來。

    視線對上了一下，舒時燃移開眼睛，和戴姣一起走進去。

    季析也慢悠悠地移開了目光。

    吳天齊見兩位領(lǐng)導(dǎo)進來，收起大爺般的坐姿，乖乖坐到旁邊。

    舒時燃見客戶他基本都跟著，都是坐在角落里聽。

    舒時燃：“介紹一下，這是事務(wù)所的另外一位老板，戴姣?！?/br>
    她注意到季析眼中的一抹調(diào)侃，像是在笑她一本正經(jīng)。

    她暗暗看了回去。

    戴姣：“季先生你好，我也在對接的群里，是那個della?！?/br>
    季析勾了勾唇：“你好?！?/br>
    舒時燃：“那我們開始吧?！?/br>
    今天是碰第一輪想法。

    舒時燃展示了別墅的大致分區(qū)，放了些代表風格的意象圖，還有擬邀合作的藝術(shù)家的介紹。

    季析靠在椅背上看著。舒時燃的目光偶爾掃到他。

    他全程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看不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等舒時燃差不多講完，戴姣問：“季先生，你覺得怎么樣？”

    舒時燃也看著季析。

    之前他表現(xiàn)得很隨意，一副按照她的想法來的意思，但總不可能真的全按她的想法來，每個人的喜好、審美都是不一樣的。

    他們碰面的過程是在找想法的契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