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聽妍：“早就結(jié)束了。燃燃你猜今天跟我相親的是誰?！?/br>
    舒時燃有點(diǎn)疑惑，“不是說是你不認(rèn)識的人么。你認(rèn)識？”

    鄭聽妍：“是個你也知道的人。”

    舒時燃很意外，腦子里瞬間閃過許多人的名字，“誰？”

    鄭聽妍：“是你樓上?！?/br>
    舒時燃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她樓上不是季析么。

    “我原來的樓上？”

    鄭聽妍的怨氣很大，“是啊，就是不愿意把房子賣給我，但是賣給季析的那個。你說巧不巧。”

    舒時燃一直沒見過她原來樓上的業(yè)主，沒想到鄭聽妍相親還能遇到他。

    “是挺巧的。那你們相得順利嗎？”她問。

    鄭聽妍：“吃了個飯就走了，你說呢?！?/br>
    那就是不怎么順利了。

    鄭聽妍也沒再說相親的事。

    “你在陸北啊。”

    舒時燃“嗯”了一聲。

    鄭聽妍：“季析跟你一起回去的？”

    舒時燃：“沒。他去新西蘭了。”

    鄭聽妍：“他居然去新西蘭了啊，工作？”

    舒時燃：“是的?！?/br>
    兩人又聊了幾句許縈。

    鄭聽妍：“我覺得阿縈就是跟程業(yè)修吵架了。不知道他們兩個怎么了。”

    “我打算下次問問她?！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舒時燃聽得心不在焉。

    打完電話，舒時燃沒什么睡意，刷了會兒手機(jī)。

    手機(jī)刷了會兒沒什么意思，她起身去書架那邊，想找本書翻翻助眠。

    無意間，她看到了高中的畢業(yè)紀(jì)念冊。

    她抽出紀(jì)念冊翻開，翻到他們班開始的那一頁，先是一張大合照。

    這張照片里，她和鄭聽妍還有許縈是站在一起的。

    那時候大家還都是稚嫩的樣子，和上次同學(xué)聚會再見到時差別很大。

    看著看著，舒時燃忽然想起那晚高中班級群里撤回的消息。

    一個女同學(xué)說要翻高中畢業(yè)紀(jì)念冊找找季析高中喜歡的女生。

    那女生很可能就是他們班、或者他們年級的。

    等舒時燃反應(yīng)過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看照片上的一個個女生了。

    她猛然把紀(jì)念冊合上。

    想到季析很可能就是為的那個女生種的滿莊園的黃玫瑰，她就一點(diǎn)都不想知道那個女生是誰。

    **

    舒時燃清明三天全都在陸北。

    6號晚上，惠姨用頭茬的香椿芽，做了香椿炒蛋和香椿拌豆腐，又香又鮮。

    吃完飯，舒時燃陪舒老太太在花園里消食，等等她就要回去了。

    “囡囡你這兩天怎么了？”舒老太太忽然問。

    舒時燃眨了眨眼睛，“沒什么。”

    舒老太太：“沒什么怎么不太開心？”

    見她還要否認(rèn)，舒老太太又說：“你是我養(yǎng)大的，你不開心我怎么會看不出來。”

    舒時燃沒再說話。

    舒老太太走得有點(diǎn)累，兩人坐下。

    “是不是和季析吵架啦？”

    舒時燃壓在心里的情緒被奶奶這么一問，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化作委屈。

    她抱住奶奶的手臂，腦袋靠在奶奶的肩上。

    舒老太太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和你爺爺以前想你結(jié)婚就是怕以后我們走了你就一個人，沒有人照顧你?！?/br>
    舒時燃：“奶奶，不要說這種話。”

    舒老太太：“總有這一天的。我們最希望的是你開心?！?/br>
    舒時燃“嗯”了一聲，“我知道的?！?/br>
    舒老太太：“夫妻之間本來就是要磨合的，但有些事情是磨合不了的，這個要看?！?/br>
    “囡囡你要是真的一直不開心，不管做什么決定，我都是支持的?？倸w就是一次試錯而已，不算什么?！?/br>
    舒老太太雖然兩耳不聞外面的事，但是外面的傳聞還是能聽到一點(diǎn)的。

    不過傳言也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他們每次回來看著都挺好的，她就從來沒有問過。

    舒時燃聽出奶奶的意思，愣了愣，說：“就是普通的吵架?！?/br>
    怕奶奶多想，她又說：“就是一點(diǎn)小事。他走之前還跟我講了，是我還有點(diǎn)生氣?！?/br>
    舒老太太：“那就好。吵架不好吵太久的?！?/br>
    舒時燃點(diǎn)點(diǎn)頭。

    舒老太太：“他還在新西蘭，明天生日也不回來過哇？”

    舒時燃抬起頭，“明天他生日？”

    舒老太太：“不是嗎？我看你們結(jié)婚證上他的生日是4月7號。”

    舒時燃在手機(jī)里找到結(jié)婚證的照片。

    他的生日真的是4月7號。

    舒時燃忽然想到那天她問他去幾天，他說“7號大概回不來”。

    她當(dāng)時沒有多想，原來他的意思是他生日大概回不來。

    **

    在這之后，舒時燃的腦子里不斷重復(fù)著那晚季析眼中一閃過失落的樣子。

    她回到家是八點(diǎn)多。

    到家后，舒時燃拿著手機(jī)在沙發(fā)坐下，什么也沒干。

    新西蘭的夏令時在今天下午結(jié)束，時差從5小時變成4小時。

    這會兒奧克蘭那邊已經(jīng)是7號的凌晨了。

    季析的生日已經(jīng)到了。

    過了許久，舒時燃點(diǎn)開和季析的聊天界面，編輯了兩次，發(fā)了四個字過去。

    -生日快樂。

    消息發(fā)出去，她舒了口氣，放下手機(jī)。

    她是想跟他保持距離，但給他發(fā)條“生日快樂”是應(yīng)該的。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她也會發(fā)。更不要說他們是夫妻。

    再說，他們剛領(lǐng)證一個多月的時候，她過生日，他還專門來說了句生日快樂，給她送了禮物。

    倏地，手機(jī)響了起來。

    舒時燃看到顯示，心緊了一下。

    是季析的語音電話。

    她還以為他應(yīng)該睡了，看到消息得早上。他們又有時差，不會那么直接地面對。

    現(xiàn)在電話打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應(yīng)。

    鈴聲一遍遍地響著，舒時燃終是接了。

    “舒時燃?！钡统恋穆曇魝鱽恚谝估镲@得溫柔。

    舒時燃：“你還沒睡？”

    季析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笑意，“在等我老婆的消息，看她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今天是我的生日。”

    “……”

    舒時燃不知道要怎么接他這句話。

    “舒時燃。”

    季析喊了她一聲。

    “我想聽你親口跟我說。”

    他疏懶的語氣里有幾分仗著自己今天過生日的意思。

    舒時燃也確實(shí)拒絕不了他。

    他今天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