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與川對隊友的實力還真沒什么清晰的認知，頓時找回點自信了：“那倒數(shù)第一是誰??？”

    “反正不是你，你還想聽我說別人壞話么？”

    林與川懷疑賀凌又在誆他，但心情還是好一點了。

    聽見他的氣息沒剛剛那么煩躁慌亂了，賀凌隔著被子拍了拍他：“睡吧，別想那么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賀凌都已經(jīng)迷迷糊糊快要睡著了，卻突然聽見林與川特別小聲地問：“你睡了嗎？”

    見賀凌沒有反應(yīng)，林與川才更加小聲地說：“其實我不是怕表現(xiàn)不好被人罵?！?/br>
    “我是怕，怕我表現(xiàn)不好，連累你也紅不起來?！?/br>
    “……那我得什么時候才能等到那一天啊?！?/br>
    他們心照不宣，卻正一起期盼的那一天。

    黑暗之中，賀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綜藝后臺。

    他們組合御用的化妝師看著林與川臉上的黑眼圈，“哎喲”了半天，最后還是沒說他什么，好不容易才把他的黑眼圈遮住。

    結(jié)果轉(zhuǎn)頭看見賀凌，她又是眼前一黑。

    “您兩位昨晚是通宵開黑了么？瞧這黑眼圈。明知第二天有重要的行程，可千萬不能這么熬啊?！?/br>
    賀凌看了眼面露羞愧的林與川，把這鍋自己攬了過來：“是我緊張睡不著，給他打電話，結(jié)果害得他也沒睡著?！?/br>
    旁邊的許諶露出了一臉見鬼的表情。

    這組合里就算所有人同時緊張到睡不著，賀凌也肯定是唯一的那個例外。

    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來通知他們開始準(zhǔn)備登場了，作為隊長的張星宇率先伸出手來，對大家說：“兄弟們，首秀加油！”

    眾人一起把手放上去，齊聲道：“加油！”

    升降臺附近一片漆黑，也就沒有人注意到，黑暗之中有兩個人的手一直緊緊地牽在一起，直到正式登臺才松開。

    賀凌微微俯身，在林與川耳邊輕聲說：“別緊張，你特別厲害?！?/br>
    林與川死死地握著賀凌的手，從嗓子眼里擠出了一個“嗯”字。

    好在這么久的努力沒有白費，上臺之后，前奏一響，所有人就迅速進入了狀態(tài)，從走位到齊舞都沒有任何差錯，整體效果也遠超預(yù)期。

    表演結(jié)束之后，就開始了漫長的評委點評環(huán)節(jié)。

    不過正式播出之后，這段時長肯定沒這么長，大部分都得被后期剪輯掉。

    幾位評委都是樂壇的歌手前輩，只能點評唱歌，沒法點評舞蹈，所以沒賀凌太多事兒。

    他邊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表情，邊把目光越過評委席放空。

    結(jié)果沒一會兒，他突然看見正對著他的觀眾席上，有一個年輕的女孩特別謹慎地扭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后趁沒有工作人員注意，舉起了一個印著“glare”的銀色手幅，還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這檔節(jié)目是老牌綜藝，按理說是只會請普通觀眾，不允許明星粉絲進行個人應(yīng)援的。

    但奈何請的明星人氣都很高，所以這樣見縫插針的應(yīng)援總是防不勝防，時間久了，節(jié)目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等節(jié)目播出時剪掉就行了。

    不過這是高人氣明星才會有的待遇，賀凌沒有想到，他們組合這種小新人也會有這樣愿意為他們費心的粉絲。

    上半場錄制完畢，他們要先下去把打歌服換掉，順便補個妝，回來再參加訪談環(huán)節(jié)。

    評委們先被其他工作人員圍著下臺了，觀眾也能短暫地休息一會。

    賀凌下意識又看向那個女孩，見她還坐在原處沒動，就沖她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

    隊友們看見他的動作，也都好奇地停住了腳步，跟著他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女孩不可置信地捂住嘴，隨即反應(yīng)迅速地掏出手幅，又一次沖他們揮舞了起來。

    大家都很驚喜，也很高興，有的學(xué)著賀凌也沖她揮手，有的則朝她點頭微笑。

    應(yīng)嘉禮最雞賊，雙手舉過頭頂，對她比了個大大的心。

    就連平時神情最淡漠的蘇淼，眼里也盈起了笑意。

    有觀眾注意到他們的互動，也投來了新奇又善意的眼光。

    依依不舍地回到后臺之后，隊友們還是難掩興奮：“沒想到我們剛出道就有這么忠實的粉絲了！”

    “好開心，真的，超開心，剛剛圓滿完成舞臺首秀，我都沒有這么心情激蕩的感覺?！?/br>
    “她看起來比我們更開心，剛剛又是捂嘴又是揉眼睛的，不會是哭了吧？”

    賀凌沒參與他們的討論，從兜里掏出一塊水果糖，遞給林與川：“吃?！?/br>
    跳完舞體力消耗大，下半場錄制時間又長，還沒給他們留出空隙來吃飯。

    林與川接過來吃了，眼睛亮亮的，問：“她是特地來看我們的嗎？”

    “應(yīng)該是?！?/br>
    即使她本來就要來這檔節(jié)目當(dāng)觀眾，只是湊巧撞見他們，那也不可能提前準(zhǔn)備好手幅。

    林與川一口咬碎了糖，看起來比誰都高興：“原來被人喜歡是這么快樂的事兒?！?/br>
    賀凌挑了下眉，放低了聲音：“我還以為，你早就體會到這種快樂了?！?/br>
    “……”林與川沒搭理他，但是嘴里這塊橘子硬糖，好像突然變得特別地甜。

    下半場的訪談環(huán)節(jié)開始，目前隊內(nèi)人氣最高的賀凌頻頻被cue，粉絲量并列第二多的許諶和林與川也總是被主持人關(guān)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