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聲鳥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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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衷很耐心地又問了一遍:“你也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我想說自己除了許衷一無所有,當然不會離開他,可是當我看向許衷,他眉眼間沉郁的神色很重,像是問出這句話有多么困難一樣。 于是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比劃道:對,我不可能離開你。 許衷這才舒了口氣一樣,他笑著去拉我的手,眼睛落在我的脖頸上,歪了歪頭:“我能再留個吻痕嗎?” 我臉紅地擺擺手:沒有人會扒開高領(lǐng)毛衣去看我的脖子。 “你在想什么呢?”許衷一臉促狹,他笑瞇瞇地對我說,“我想在你身上留下屬于我的標記,只要我想看就能看到,僅此而已?!?/br> 我向來禁不住他的蠱惑,就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第63章 “你是我的” 許衷沒再跟我提起過許欽言,就好像深秋的那天下午,他跟我提起許欽言的那寥寥幾句只是無心之言。 我就順著他的意思把許欽言這個人拋之腦后,沒什么事干的時候看著正在翻看著手語書的許衷,會在腦海里回想起他給過我的無數(shù)親昵的靠近。 我還是沒能從許衷嘴里聽到“我愛你”那三個字,他也沒有說過他到底是不是已經(jīng)愛上我了。 他用過那么篤定的態(tài)度給過我承諾,說他永遠都不會離開我,我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已經(jīng)很好了。 至少許衷不可能給謝遠或者是陳渡這樣的承諾。 可能是許衷私下里跟楊明陽說了什么,楊明陽出現(xiàn)在柏林夜里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候他的目光和我交匯時,會主動移開。 我沒想過要找楊明陽問個清楚——我心知肚明,如果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不能告訴我,那么我再怎么詢問都得不到答案。 更何況,比起聽楊明陽語焉不詳?shù)哪菐拙湓?,我更想聽許衷把一切都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我嘆了口氣。 陳渡在那天之后沒再找過我,反倒是謝遠殷勤地問過我?guī)谆仃惗傻膽B(tài)度,我不想插手他們倆的事情,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是搖搖頭。直到陳渡擔心我不堪其擾,不止一次地主動跟我發(fā)消息,說要是覺得謝遠太煩的話,可以把謝遠的微信刪了。 【我】你跟謝遠到底怎么回事? 【陳渡】許衷不是給過我一張卡嗎,他見錢眼開,天天纏著我 【陳渡】之前許衷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他甩了? 我有點想笑,抿著嘴看了許衷一眼,他朝我揚起眉,是一個疑問的表情。 我搖了搖頭,意思是沒什么。 許衷把書放到一邊,湊過來看我的手機:“你在跟誰聊天呢,這么開心——江肅洲嗎?”他的聲音在看清我給陳渡的備注后降了下去,聽上去有點冷,“是陳渡?” 我沒在意他看我聊天記錄的行為,怕他歪著身子看手機的姿勢不舒服,還把手機往他那邊挪了挪。 “你和他什么時候這么熟了?”許衷的臉色不太好看,“我記得之前他看不上你也就算了,還總是為難你吧?” 我想起一開始不算特別愉快的記憶,在許衷質(zhì)疑的目光下默默地點了頭。 “他都那么對你了,你還能跟他好聲好氣地聊天啊?”許衷鼓著臉,他翻了一下我和陳渡之前的聊天記錄,臉色不太好看,“你跟他很熟嗎?”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又在許衷的注視下趕緊搖搖頭,許衷盯著我:“到底熟不熟?” 我很難斷定我跟陳渡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忘不了他以前縮在許衷懷里朝我露出挑釁又得意洋洋的笑容,同樣也記得他在雨天里穿著一件單衣守在小區(qū)門口蹲著許衷時的狼狽。他跟我聊天時很少會提許衷,一般都是在抱怨謝遠,也就這幾天的聊天頻率多了一點,但是大多數(shù)都是沒頭沒尾的。 許衷已經(jīng)把聊天記錄翻到底了,他把手機往我這邊一推:“你們倆也真是的……” 我疑惑地看著他。 許衷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側(cè)臉,他的指甲剪得很干凈,微鈍的觸感讓我的心猛地一跳。他眉眼彎彎的,笑意卻很淺,幾乎不達眼底。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質(zhì)問道。 我茫然地問:什么故意的? “要不是我查到你真的沒談過戀愛,”許衷嘆氣,他秉承著眼不見為凈的心思,沒再看我的手機,“我真懷疑你把欲拒還迎這一套刻在了心里?!?/br> 我愣了愣,陳渡因為我太久沒回復,又連發(fā)了兩三條消息。 許衷直接打斷了我的思緒,他指了指手機:“人家在等你的回復呢,你還在發(fā)什么呆?” 我這才如夢初醒地低頭看手機。 【陳渡】? 【陳渡】你怎么又動不動消失? 【陳渡】……行吧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就把手機往許衷那里推。 許衷不情不愿地看我,突然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直起身,沒再看我。 “你直接告訴他,許衷不想讓你們倆走太近,以后沒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就不需要聯(lián)系了?!?/br> 我第一反應就是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許衷見我半天不動手,問我:“沈渙,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紅著臉點頭。 “陳渡跟有男朋友的人聊別的男人干嘛?是他自己沒分寸。”許衷言之鑿鑿,他嘴里那個“別的男人”是謝遠,我有點呆怔地看他,“你們倆連朋友都算不上吧,別告訴我自從那天你們倆在藥店門口有了交集之后,你就跟他成生死之交了?!?/br> “生死之交”這四個字蘊含的意思太重了,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許衷嘆著氣,有點頭疼的樣子:“手機給我,我?guī)湍愀f?!?/br> 我把手機遞給他,以為他會用我的語氣跟陳渡劃清界限,沒想到他直接按住了語音:“你好,我是許衷,沈渙臉薄,有的事情他可能意識不到,但是我看得很清楚——陳渡,你跟謝遠有什么關(guān)系、發(fā)生過什么、以后會怎么樣,這些都跟他沒關(guān)系,你們倆也不是多熟悉的朋友。以后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別總找他了,本來我跟他相處的時間就很少,都拿來跟你聊天了,我怎么辦?” 他說的不客氣,我還沒反應過來,許衷就已經(jīng)松開了手,把語音發(fā)了出去。 我看著那段長達三十秒的語音,目瞪口呆。 “怎么了?”許衷遲遲得不到我的反饋,他有點慌了,扯了扯我的衣袖,“是我說的太難聽,還是我干涉你的生活,你不開心了?” 我立即搖頭:沒事,你做什么我都不會反對。 聞言,許衷這才松了口氣,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我能聽得很清楚:“有時候我真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這句話在我的意料之外,我還想再多問兩句,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陳渡】…… 【陳渡】知道了 第64章 “期待一下” 建海市的冬天來的比我意料之中要快得多,氣溫在一天之內(nèi)突然降了下來,打開窗戶準備透氣的我被風吹了個透心涼,身后的許衷也打了個哆嗦:“好大的風?!?/br> 我把窗戶重新關(guān)上,不知道是不是軸承生銹的原因,窗戶關(guān)不嚴,總會漏風。 “你今天要去柏林夜是吧?” 我看了他一眼,許衷正在衣柜里幫我拿衣服,沒有回頭。我就走到他旁邊,許衷朝我笑笑:“你不想去嗎?” 我搖頭:我想跟你待在家里。 許衷似乎很喜歡我黏著他離不開他的樣子,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腦袋:“我會讓楊明陽把圣誕節(jié)那天空給你的。” 我在心里飛快地算著日期,圣誕節(jié)是十二月底,現(xiàn)在才十一月中旬,對我來說,能跟許衷相處的時間還是太少了,我想讓自己的每時每刻都屬于許衷。 “好啦,別皺眉了?!痹S衷把衣服放在床上,他穿著我的衛(wèi)衣,彎著腰從床頭柜里扯出了手套和圍巾,“趕緊穿好衣服,別遲到了?!?/br> 許衷這段時間莫名其妙地多了個習慣,我穿不上他的衣服褲子,但是我的衣物對他來說不一樣。每次我回到家,打開門的時候,都能看到許衷穿著我的衛(wèi)衣或者是毛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他在家里不穿長褲,盤腿時的腿型很好看,又白又修長,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點大了,看著就沒型沒款的,他卻能穿出一種格外適配的感覺。 我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看去,在被他發(fā)現(xiàn)之前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看著許衷穿我的衣服,總會讓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的感覺。 我換好了衣服,許衷倚在門框上,他身上的衛(wèi)衣很長,遮住了他的大腿,我也只看得到他的指尖從袖口伸出來,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 許衷懷里被我塞了一個暖手寶,他看著正準備出門的我,突然開口:“誒,沈渙。” 我原本要關(guān)門的手頓了頓,先飛快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襖子——拉鏈拉了,手套戴了,圍巾幾乎將我下半張臉裹得嚴絲合縫,更別提最近霧霾嚴重,他還讓我?guī)狭丝谡郑宦冻隽藘芍谎劬?。我確認自己沒落下什么東西,這才看向許衷。 他把小小的暖手寶放在一旁,從門框旁往我這邊走過來,拉著我的圍巾,強迫我整個上半身都往他這邊靠近。 我的呼吸隨著他的靠近而停止,直到許衷微微踮腳,親了一下我的側(cè)臉——因為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他的吻只停留在我下眼瞼更下面一點的地方。 我能感覺到屬于許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沒穿多厚的衣服,我垂下眼睛就能看到他修長的脖頸上的喉結(jié),衛(wèi)衣的領(lǐng)口很淺,我卻沒勇氣繼續(xù)看下去,只能倉促地推開他。 許衷在我臉頰上留下了濕潤的觸感,我的臉泛起了紅暈,他順著我推開他的力道往后站定,笑得很開心:“早點回來。” 我扯了扯口罩,心慌意亂地點點頭,關(guān)上門后從樓梯走了下去。 許衷白皙修長的腿、彎腰時一展無遺的腰線、湊上前親吻我時閃著光的眼睛、被暖手寶捂暖的手指指尖有點紅……這些跟他有關(guān)的景象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我在休息室里脫下手套和圍巾后,在鏡子里看到自己那張怎么也褪不下紅暈的臉。 我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每天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又不得不暗暗承認許衷身上有太多值得我傾心相待的東西。 這種想法一直持續(xù)到我從臺上下來,重新圍上圍巾、帶上口罩和手套,準備從后門離開時,看到了似乎等我等了很久的靳重,這才被我強行遏止。 晚上建海市市區(qū)的平均溫度在五攝氏度以下,他在這么冷的天也只穿了兩件單衣,手被凍得青白。 “很驚訝?”他揚起眉,臉上帶著讓我很不舒服的笑,他盯著我的臉,“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我來了?!?/br> 我不想跟他多做糾纏,隨意點了點頭,就要從他身邊擠過去。 但是我沒成功——我的手腕被靳重攥住了,隔著棉襖的厚度,我也能感覺到他用了力的手指在微微痙攣。 我終于有點不耐煩了,他在一個月前就在臺下盯著我看、在迎華小區(qū)大門門口挑釁意味十足的幾句話、現(xiàn)在又來到柏林夜的后門不讓我離開。 我用力掙脫開他的禁錮,靳重的力氣比我想象中要小,他的臉色很差,可能也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就擺脫了他。 “沈渙!” 我知道他看不懂手語,又不想打字跟他浪費口舌,也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靳重恨恨地咬著牙,他的臉色在深巷里不太明亮的燈光的照耀下格外蒼白。 “你急什么,我還有事拜托你呢——能幫我給許衷帶個話嗎?” 他提到了許衷,還要給他帶話,我不得不警惕起來。 靳重見我回頭,滿意地笑起來,那副樣子,像極了森林深處最潮濕陰暗的地方,看到獵物后躲在層層疊疊的植物背后露出尖銳獠牙的蛇,他慢條斯理地說:“你就跟他說,他以前爭不過的,現(xiàn)在還是得不到;而且……”靳重的臉色隨著他脫口而出的話變得陰沉,他的語氣很差,就像他說出口的話多么讓他不高興一樣,“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小少爺了,對吧?” 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靳重微微扭曲的臉,他揚起下巴,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即使被一個算得上陌生人的男人盯著的感覺并不好受,我也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而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