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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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價格也不菲,出廠價達到了兩千英鎊一米,在胥暠這種個人設計師這里,面料的價格更是要翻倍。 “相當合適?!瘪銜北硎玖烁叨瓤隙?,“可以用這種面料和原本的那身面料做搭配,這樣能夠更快地完成禮服的調(diào)整?!?/br> 然后他根據(jù)材料和設計工費,報了一個價格。 六十萬。 夏澤笙搖了搖頭:“價格太高了,不行。” 秦禹蒼倒是干脆:“就這個吧,名利場上只看衣服,人靠衣裝。你需要一套足夠讓人耐心聽你說話的禮服。” 他拿出卡來,眉都沒皺地的刷了卡,干脆的像是有金山銀山。 “現(xiàn)在的研究生這么有錢?”夏澤笙問他。 “實際上我卡里剛好只有六十萬。是昨天賣掉的一個軟件,對方公司打過來的首筆款?!鼻赜砩n 店里四五個裁縫都被召集了起來,開始分工合作。 在裁縫趕工的空檔。 秦禹蒼又替夏澤笙選擇了搭配的純美利奴羊毛領帶,襪子,還有一雙雕花手工牛津鞋。 lily甚至自告奮勇的為夏澤笙稍作妝造。 下午三點不到的時候,夏澤笙已經(jīng)完成了整體穿搭。 胥暠直呼這是他最滿意的一套禮服。 “可以嗎?”夏澤笙問。 秦禹蒼仔細打量了一番,對胥暠說:“胥先生,參加高珠展有什么特別注意的嗎?” “珠寶,必須是珠寶。缺少珠寶點綴的飾品?!瘪銜币幌伦酉氲搅耍發(fā)ily,你去把秦驥先生之前留在我們這里的飾品拿過來。” 夏澤笙詫異:“我先生經(jīng)常來您工作室?” 胥暠樂呵呵笑了:“我從sb那破公司出來后,秦驥先生就給我投了錢。只是還在禁業(yè)競止期間,不能太高調(diào),暫時窩在這里了。秦先生前幾年已經(jīng)逐漸不去sb那邊了,都是來我這里。他時間緊張,圖省事,就把很多珠寶飾品放在我的保險柜里。有一套藍寶石的,應該很適合您今天這一身深藍。” 那套在保險柜里存放了三年的藍寶石飾品被取了出來,擺在夏澤笙面前。 他記得這套飾品,藍寶石來自斯里蘭卡,原石送到二沙島別墅后,秦驥親自解石,親自設計,親自打磨鑲嵌。 這曾占據(jù)了秦驥很多個日夜。 后來,成了秦驥年輕時的心愛之物,即便他有那么多的飾品,也總偏愛這套。 秦驥失蹤后,這套飾品也沒有了蹤跡。 他以為被秦驥帶在了身邊,遺失在了某個地方…… 卻沒想到,竟然就在廣州,在這個工作室里,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到來。 他撫摸上衣領夾上碩大的寶石。 他記得自己為秦驥帶上衣領夾的那個早晨,他偷偷地抬頭去看秦驥,卻又那么羞怯,只敢在晨光中勾勒他硬朗的下巴與喉結的曲線。 指尖似乎還有秦驥清晨離開時留下來的體溫。 “謝謝?!彼曇羯硢〉卣f,然后又重復了一次,“謝謝?!?/br> 第8章 我未夢見過他 臻美珠寶作為具有歐洲血統(tǒng)的高奢珠寶品牌,歷經(jīng)兩個多世紀,歷史悠久,曾經(jīng)為多位皇室成員及貴族打造精美絕倫的高級珠寶。迄今為止,還有不少古董珠寶受到收藏家的追捧,在拍賣會上可以拍出天價。 毫不夸張地說,它的工藝、設計,還有作品,引領了近代史以來西方珠寶設計的風潮,是目前西方珠寶美學的尖端代表之一。 也正因如此,它傲慢地不把中國尤其是大陸市場放在眼里,在千禧年后十年的黃金時期沒有及時制定符合中國市場的策略,到了今天,也僅在北上廣及香港設有旗艦店。 可惜全球大環(huán)境不景氣,奢侈品市場份額大跳水,珠寶行業(yè)更是受到了沖擊。唯有那些放下身段深入大陸市場的企業(yè)財報常青。 悠久的歷史和皇家貴族血統(tǒng)也不能當飯吃,臻美這才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急切地想要挽回戰(zhàn)局。 臻美這次的野心很大,不光是中國的富人圈,更要走本土化大眾珠寶路線,將臻美品牌深入人心。 也因此,它需要尋找一家非常可靠的合作伙伴,尋找當?shù)卮S,完成子品牌“臻美·中國”在大灣區(qū)的扎根。 這次高珠展展覽售賣高級珠寶共計68件,以花卉為主題,總價值超過兩個億,最貴的一件由一顆65克拉祖母綠為主珠、數(shù)千顆珠寶縈繞的皇冠“春神”單價更是高達五千萬。 臻美是真的壓箱底的珍寶都拿了出來,并邀請大灣區(qū)的各界頂尖名流,連香港澳門都照顧到。為了這張邀請函、在高珠展開幕第一日出現(xiàn)的、擠破了腦袋的人大有人在。 展覽設在琶洲某藝術品收藏會所,在會所滿墻各有淵源的油畫名作之間,擺滿了珠寶。又請了只頗有人氣的樂隊在演奏小夜曲。 秦勇穿著一身裁剪極佳的禮服,正從侍者的盤子里端起一杯雞尾酒輕呷。 “哇,勇哥,你這套禮服好好看啊。不愧是sb的設計,簡直迷倒萬千少男少女?!庇泻蠊酚焉蟻矸畛?。 秦勇昨天晚上圖一時痛快,搶了夏澤笙的禮服自己穿,讓設計師通宵改成了他的尺碼,多少有點趕工,還有心懷不滿,聽見這話頓時舒坦了。 “勇哥,你說今天夏澤笙會不會來啊?”某家的紈绔子弟湊過來問。 秦勇勾起嘴角,得意笑了一聲:“他禮服都沒了,怎么來?” 一群人在廳內(nèi)的一個角落哈哈笑了起來,惹人側(cè)目。 可是很快有人從娛樂直拍里看到了前面在走紅毯的夏澤笙,對秦勇說:“不對啊,勇哥,他真的來了。” “來了?”秦勇哼了一聲,“來了又怎么樣,我還叮囑了sb中國區(qū)的店長,不準把高于五萬的衣服擺在店面里。他如果真的穿這些普通衣服來這樣的場合,不就是自取其辱嗎?和裸奔有什么區(qū)別?!?/br> “……不是,我感覺,他的衣服,好像還蠻可以的?!蹦莻€人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放大來看,“勇哥,他的衣服……好好看。你看他那個面料,是不是最近訂都訂不到的那款,里面有青金石成分的?” 他把手機遞給秦勇。 秦勇看著一看。 站在紅毯前的夏澤笙,英氣逼人,不再穿著灰黑色系后,整個人像是擦去了灰塵的明珠,在閃光鏡頭中閃閃發(fā)光,一身禮服優(yōu)雅低調(diào),完美襯托出他動人的氣質(zhì)。 “我知道這個料子,去sb訂衣服的時候,他們說要提前半年才能訂到這個面料。哇……夏澤笙還是有點東西嘛!這幸虧不是他重回娛樂圈,不然要是搞什么影視盛典媒體評選最佳現(xiàn)場男士,那不得有他?!绷硗庖粋€人說。 秦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氣得呼吸不暢。 如果忽略載來現(xiàn)場的那輛不成器的二手觀途,夏澤笙在紅毯上確實出盡風頭。 好些年不在公眾面前出現(xiàn),已經(jīng)有些眼生,如果不是秦驥失蹤事件最近又有些浪花,媒體大概都把他忘記了。 他本想繞過簽字臺,然而主持人卻很敏銳地看到了他出現(xiàn),已讓司儀邀請他上臺簽字。 “是誰???哪個年輕藝人?”已經(jīng)有媒體小聲議論。 很快就有了答案。 “是秦驥的遺孀?!?/br> “是夏澤笙?!” 夏澤笙簽完字回頭,便被閃光燈逼退一步,卻被人扶住了腰背位置,他回頭一看,穿著一身得體黑色禮服的秦禹蒼穩(wěn)穩(wěn)托住了他。 “小心。”秦禹蒼說。 “……多謝?!毕臐审系吐暤?。 說完這話,他整理了一下衣袖,那被簡單鑲嵌的兩顆碩大的藍寶石袖扣十分惹眼。 他看向紅毯前路,多少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這才抬步向前。反而是秦禹蒼,見慣了這樣的場面,隨即跟在他的身邊靠后一點的位置。 “好多年沒出現(xiàn)嘞,還保持著這么好的儀態(tài)?” “身上那套禮服很有風格,回頭要查查出自哪個設計師之手?!?/br> “珠寶看起來非常昂貴,似乎有些眼熟,是不是秦驥早些年的愛物,好些年沒見被穿戴出來了?!?/br> 媒體記者們紛紛舉起相機拍照。 媒體在他身后議論紛紛,然而夏澤笙沒有聽見這些,他從踏上紅毯之時,便已經(jīng)全神貫注,打算在今天接觸臻美亞洲大區(qū)總裁沈英珍,讓他對九霄珠寶產(chǎn)生較大的興趣,在未來可以參與臻美珠寶中國加工廠招標會。 進入私人會所后,外面的喧囂頓時被隔離在大門之外。 精致的展館和展館之間打通,西洋風格的建筑中,陳列著價值不菲的珠寶,穿著華麗的男士女士們品酒欣賞,并私下議論。 夏澤笙周圍掃視了一圈。 秦勇帶著他那幾個常來往的狐朋狗友,在主會場的角落里不懷好意地看他。其他人多數(shù)是在電視上臉熟過,沈英珍正在與來賓一一攀談。 他沒有猶豫,徑直向沈英珍走去,耐心等在一旁,直到沈英珍接觸完了幾位客人,面向他時,才客氣地自我介紹:“您好,我是夏澤笙?!?/br> 沈英珍對來的各位貴客都早就爛熟于心,聽到這個名字,道:“久聞大名?秦驥先生的事,我略有耳聞……十分令人惋惜?!?/br> 夏澤笙一頓,輕聲道:“我始終相信我的丈夫還活著,他還會有回來的一天。” 沈英珍眼神似有憐憫,卻沒再多說什么,從一旁拿起香檳遞過來。 “夏先生的意圖,我已經(jīng)猜到了。”沈英珍說。 夏澤笙一愣:“那么……” “不好意思,大陸地區(qū)的代加工廠,其實之前已經(jīng)有了意向。只是還沒有對外公布?!鄙蛴⒄湔f,“其實三年前秦驥先生有和我們接觸過,想要與臻美聯(lián)合,最開始沖著秦驥先生,我們有考慮過九霄珠寶??墒恰?/br> 他看了一眼在那邊喝酒的秦勇,幾不可察的搖搖頭:“現(xiàn)在看來不是個明智的選擇?!?/br> “現(xiàn)在考慮哪家方便透露嗎?”夏澤笙問 “您應該略有耳聞才對,畢竟是您父親的公司?!?/br> “泰和珠寶?”夏澤笙皺眉,吐出這幾個字。 “正是?!鄙蛴⒄潼c點頭, 夏泰和財力雄厚,又是歸國華僑,海內(nèi)外資源暢通,九霄珠寶沒有了秦驥的庇佑根本不能與他控股的泰和珠寶匹敵。 此時便是夏澤笙也沉默了起來。 “夏先生和您要談的,并不是代加工業(yè)務。”在他們身后聽了一會兒的秦禹蒼忽然開口。 沈英珍抬頭看他,有些困惑問夏澤笙:“這位是?” “是我的助理?!毕臐审夏笤炝艘粋€名頭,“也是秦先生的遠房堂弟。” “臻美從年初就有意向進入大陸市場,如果和泰和已經(jīng)達成一致,為何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簽訂合同?”秦禹蒼問他。 沈英珍聳聳肩膀:“這不是很常見嗎?這么大的一個訂單,不是隨便就能簽訂的,涉及很多前置談判?!?/br> “臻美很著急?!鼻赜砩n道,“臻美的財報,如果對比頂端公司,其實沒有比九霄情況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