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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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鼻赜砩n。 “……我聯(lián)系他干什么?” “你跟他說一句話?!鼻赜砩n道,“你問他記不記得在澳門賭場他曾經(jīng)扔出來過的骰子,2015年晚上9點36分49秒的時候點數(shù)是多少?!?/br> 童昊不明所以:“答案是?” 秦禹蒼搖了搖頭:“沒有答案。你說完這個問題后,就可以獲得鐘文彬的幫助?!?/br> 童昊緩緩皺起了眉頭,看著秦禹蒼:“我需要一個解釋?!?/br> 秦禹蒼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句話屬于一個密鑰,以應(yīng)付極端情況。比如說被綁架,或者資產(chǎn)被凍結(jié),或者無法聯(lián)網(wǎng)等。只要有人說出這句話,就可以動用鐘文彬手中的財富。秦驥當年通過鐘文彬代持了九霄的股份。因為各種原因,他自己不方便出面。鐘文彬是個非??煽康娜?,這筆股票據(jù)我所知還一直被他持有中?!?/br>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動用騏驥集團的力量?” “只是鐘文彬代持的那部分股票。但是足夠了,鐘文彬會配合你。” “你為什么不自己去?!?/br> “我本身就是秦家人,你覺得鐘文彬會不會誤會我有什么問題?” 童昊看他:“……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誤會你有什么問題了。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么重要的密鑰?” 秦禹蒼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答案,他坦誠地說:“我父親與秦驥關(guān)系良好,在秦驥出海之前,他有些預(yù)感,臨時找到我父親,交代了這件事?!?/br> 這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答案。 甚至漏洞百出。 但是秦禹蒼了解童昊。 一個生意人,需要一個答案,卻不一定需要一個很好的答案。 童昊就是這樣的生意人。 “那么有了這筆錢,我們就可以穩(wěn)住九霄的股價持續(xù)做空。夏澤笙看到鐘文彬出手,想必也會按兵不動,甚至下場繼續(xù)攪局?!蓖还粵]有再追問,“蒼哥,我知道你一向很會搞錢,但是這次是幾十個億的金額……不,如果秦飛鵬獅子大開口,問你要一百個億呢?畢竟后續(xù)秦驥的遺產(chǎn)落定,他就能分得大筆遺產(chǎn)來支撐股價?!?/br> “他不會要那么多錢?!鼻赜砩n道,“九霄珠寶外強中干,他撐不到遺產(chǎn)糾紛塵埃落定的時候,就會跪地求饒……至于收購的那筆錢,我會想辦法賺回來的?!?/br> 童昊對他賺錢能力絲毫沒有意見。 “我什么時候去見鐘文彬?!?/br> “就今晚。” 秦禹蒼說得那么篤定,童昊點了點頭站起來:“那我現(xiàn)在出發(fā)?!?/br> 走到門口,他又問:“最后一個問題?!?/br> “你說?!?/br> “鐘文彬如果問我是誰,我該怎么介紹自己?” 秦禹蒼想了想:“你告訴他,你是秦驥的徒弟。” 送走了童昊,秦禹蒼打開日歷,在正月的最后一天,公歷的3月10日畫了一個紅圈。 與沈英珍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一日。 他要做到,繼續(xù)做空九霄,買下九霄珠寶,并與臻美簽下合資協(xié)議。 每一件事情都非常困難。 疊加在一起簡直可以說是地獄難度。 可是秦禹蒼看著那個日期,想了想,又畫了幾圈,然后便拿起公文包,下班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開門進去時,整個起居區(qū)都暗著,只有玄關(guān)一盞橘紅色的小燈,小小的光暈,只能著一小塊兒地方。 可是也正是這盞燈,在告訴他,這里不止他一人,這里還有人在等他歸來。 仔細想想……他還是秦驥的時候,二沙島別墅大門屋檐下也有這么一盞小燈,無論他多晚到家,都亮著。 他能回家的時候嫌少,深夜真能到家,都是帶著酒氣和疲憊,從未注意過這么一盞燈。 原來很早之前,就有人等著他,盼著他。 秦禹蒼在門口換了拖鞋,掛好風衣,正要進去,客廳角落的燈就亮了。他抬頭去看,夏澤笙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這會兒正站起來。 “你沒睡?”他問。 “嗯?!毕臐审献哌^來,接過他的公文包放好,“你……還餓嗎?下午飯還熱著?!?/br> “你還沒吃?” “……嗯?!毕臐审嫌终f。 秦禹蒼聽懂了夏澤笙沒有講明的含義,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地微微溫柔了眉眼:“那一起吃吧。” 飯菜端了上來。 也只是些很家常的粵菜。 夏澤笙說他只是及格,倒真算不上謙虛。 只是在這樣的夜晚,在下了驚心動魄的決定后,還能吃上一碗這樣的飯菜,似乎口味成了次要,任何菜肴都能讓人食欲大開。 秦禹蒼飛快地吃完了一碗飯:“好吃?!?/br> 夏澤笙吃了幾口抬頭看他:“你和我……和秦先生一樣。吃飯好快?!?/br> “習(xí)慣了?!鼻赜砩n說,“忙得很,就不會吃慢飯?!?/br> 夏澤笙點了點頭,起身要收拾碗筷,卻被秦禹蒼抓住了手腕:“不著急收拾,我還沒有吃飽?!?/br> “那我再去盛一碗飯?”夏澤笙問。 “我不想吃飯?!?/br> 秦禹蒼看著他,眼里有了別樣的情緒。口腹之欲已經(jīng)滿足,可是有些別的什么欲求正在醞釀。 “我想吃你。” 第34章 他的國 “我想吃你。” 夏澤笙用了十幾秒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然后他彎腰吻了吻秦禹蒼,微微抬起身,看向秦禹蒼。橘紅色的燈光,落入他的眼中。 星光動人。 只是這樣的敷衍,填滿不了秦禹蒼的饑餓感。 他拉著夏澤笙一路進入了自己的臥室。 與夏澤笙的臥室一樣,主臥也很簡陋,只有一張床墊,夏澤笙坐了上去,還不等他適應(yīng),秦禹蒼壓了上來,那張床墊如此柔軟,像是一朵云彩,迅速下陷,把他包裹在其中,連帶著秦禹蒼的擁抱,讓他無處可藏。 他品嘗著夏澤笙。 用嘴唇丈量著每一寸肌膚,親吻著所到之處,猶如獅子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有時候又壞心眼,輕輕啃咬一下,感受著顫抖。 今夜的燈沒有關(guān)。 于是他擁有漫長的時間來欣賞夏澤笙猶如茉莉花一般,在他身下緩緩地盛放。 他驚詫于自己上輩子的暴殄天物,竟然可以將這樣的人冷落十幾年。 他也譴責自己上輩子的自以為是,為了和秦飛鵬慪氣,完全沒有仔細看過身邊人一眼。 他想起了那些和夏澤笙熟悉的人親昵稱呼,于是他也試著在夏澤笙耳邊呢喃:“夏夏?!?/br> 本已經(jīng)柔軟疲乏的夏澤笙渾身一顫,抬起已經(jīng)泛紅的眼眸看他。勉強支撐著求饒:“禹蒼,我、我不……不……” “怎么會,我看夏夏還精神得很?!彼χ号?/br> 夏澤笙摟著他的脖子的手腕都快沒了力氣:“你、你別叫我夏夏……” “為什么?” “你比我小那么多,總覺得……這樣……好、好怪……”夏澤笙的話,在起伏中被打斷,成了一節(jié)又一節(jié)的韻律,像是唱歌。 “那叫什么?”秦禹蒼問,“夏叔叔?” 這個更糟糕。 夏澤笙臉都紅透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看了他一眼。 他額頭和鼻尖出了薄汗,發(fā)絲蹭到了臉頰上,又成了別樣的風情。于是這一眼似乎在譴責,卻又似嗔怪,讓人心都要軟化。 欲拒還迎。 欲語還休。 誰能抵擋得了這一刻的美景。 疾風驟雨。 夏澤笙的眼神迷離,被掩藏的很好的悲傷在這一刻總會被沖淡,只能映出他的影子,這令秦禹蒼很滿意。 “我是誰?”他在夏澤笙耳邊問。 “禹蒼……”夏澤笙呼喚他的名字,猶如囈語。 他的聲音帶著柔軟的顆粒感,像是化作了黏膩的蜂蜜,聽起來能品嘗花蜜的滋味。 不…… 不只是聲音。 在這些時刻,五感似乎都有了味覺。 他撫摸到的光滑溫暖的皮膚。 他嗅到的茉莉花體香。 甚至是他親吻吸吮的唾液……甚至是夏澤笙因極致的快樂而落下的眼淚……都似乎帶著花蜜的芬芳和香甜。 讓他愛不釋手,反復(fù)把玩。 直至標記每一個角落,每一寸領(lǐng)地。 讓這個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