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麥子戲社、頂流懷里的小撩精是活半仙
這是一場交換。 是一場用最珍貴的東西,換最珍貴的東西的交換。 夏澤笙紅著眼,咬著牙,合上了那個小小的箱子,箱子發(fā)出“咔噠”一聲,就像是切斷了他與秦驥之間最后的情感聯(lián)系。 可是他沒有后悔,沒有退縮,堅定的對秦禹蒼說:“我和你去。” 秦禹蒼沉默許久。 “好,我們一起去緬甸?!彼f。 第36章 美景 從網(wǎng)上訂了直飛內(nèi)比都的機票,兩個人便收拾了一下行李去往白云機場,走vip通道趕上了登機最后幾分鐘。 上次去瑞士,秦禹蒼還坐的經(jīng)濟艙。 這次已經(jīng)換成頭等艙了。 進了頭等艙掃了一圈,十有八九都是熟面孔,看來都是趕著去參加公盤的。 “喲,這不是笙哥嗎?”還沒坐下,坐在最前面那排的秦勇已經(jīng)拿下了墨鏡,不懷好意的笑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禹蒼,“我聽說你知道繼承遺產(chǎn)無望,所以才幾天就改嫁了?連個婚禮都沒有……這小子能給你什么?你不如改嫁給我?我不介意你三婚?!?/br> 夏澤笙聽了這話,面無表情,收拾完行李便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不理睬他。 反而是秦禹蒼回頭笑道:“好巧啊,勇哥。” “巧什么,都是要去公盤的。” “我是覺得很巧的。以前勇哥飛緬甸不都是租的私人飛機嗎?怎么今年改坐民航了?”秦禹蒼問他,“是不是私人飛機太貴,勇哥舍不得坐???” 秦勇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秦禹蒼仿佛沒有看到,還笑著繼續(xù)說:“如今世道艱難,簡樸一些,確實沒錯了。按照現(xiàn)在九霄股票這個跌幅,去的時候還能坐頭等艙,回國的時候,說不定連路費都掏不起。你放心,不能委屈了勇哥。若屆時你回不來國,我一定幫你買張船票,讓你走水路回家了?!?/br> “秦禹蒼!你個撲街仔,亂講什么!”秦勇怒道,他說著就要起身,前面的空乘已經(jīng)過來勸阻,“秦先生,我們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坐好?!?/br> 秦禹蒼只是笑了笑,拍拍秦勇的肩膀,彎腰低聲在他耳邊道:“秦勇,你去緬甸干什么……真的是為了公盤嗎?” 秦勇一驚,坐在座位上,眼看著秦禹蒼走到后排,坐在了夏澤笙的旁邊。 一時間,秦禹蒼的話在他腦海里回蕩。 飛機開始滑行,空乘仔細講解安全注意事項。 “緬甸公盤的入場券要預先由緬甸的商會邀請才能獲得。我們?nèi)チ藘?nèi)比都可以入場嗎?”夏澤笙問。 “當然。我前兩年和這邊的南陽商會有過生意往來,商會已經(jīng)和大會管理方面安排好了。你放心,這個世界上沒有錢辦不到的事……無論規(guī)則是怎么個樣子制定的,在利益面前,總會退后一步。”秦禹蒼檢查著夏澤笙的安全帶,又遞給他一個眼罩:“睡一覺,睡醒就到內(nèi)比都了?!?/br> 2005年年底,緬甸政府毫無征兆地把首都從沿海的仰光搬遷到了位于內(nèi)陸的內(nèi)比都,到底因為什么原因,至今未有人知,但是于珠寶界影響最大的便是緬甸公盤也順勢隨之搬到了內(nèi)比都。 因為倉促搬家,早些年,內(nèi)比都不通電話和航班,甚至到今天為止,內(nèi)比都也沒有市內(nèi)公共交通。 稀少的人群分散在一個比上海還要大上10%的城市內(nèi),形成了一種詭異的荒涼。 當夏澤笙睡醒后,從舷窗內(nèi)看到漆黑一片時,還有些茫然:“我們到了嗎?” “到了?!?/br> 下飛機的時候,秦勇似乎有別的行程,行色匆匆地走了,暫時沒再為難他們。 雖然說是頭等艙,下了飛機后,也沒什么區(qū)別,大家都在轉盤行李處取行李,等拿了行李出來,已經(jīng)快要半夜,人們排起了長龍,然而出租車卻寥寥無幾。 這種情況就算是內(nèi)比都機場的地勤也沒有料到,即便現(xiàn)在開始安排出租車司機調(diào)派,按照這個情況,可能到第二天清晨也不會有幾個人離開。 可是秦禹蒼并沒有跟上人流排隊,反而領著夏澤笙跨過馬路,去了另一側的停車場,那邊停了一輛半舊五菱宏光,上面用漢語和緬甸語寫著南陽商會幾個字。 有年輕人推開車門下來,用漢語問:“是秦禹蒼先生嗎?” “是我?!鼻赜砩n對他說,“這位是夏澤笙?!?/br> “秦先生好,夏先生好。我是商會來的特派員,我叫貌卿奈溫?!?/br> 夏澤笙聽到這個名字,心頭一驚。 緬甸人只有名沒有姓,有些望族會把父輩的姓放在自己的名字后面,以彰顯自己家族的淵源。奈溫乃是緬甸的望族,其中最知名的人物應屬統(tǒng)治過緬甸26年的奈溫將軍。 即便那是上個世紀的事,在現(xiàn)今,也不會有人忽視“奈溫”這兩個字依舊代表著這背后強大的官方和軍方勢力。 面前這個自稱貌卿耐溫的年輕人,并不簡單。 “吳卿先生,你好。麻煩你久等我們了。”他跟面前的年輕人握手,他并沒有直接稱呼對方為貌卿,反而將貌字改為了吳字。 原因是在緬甸語中,貌是對年輕人的稱呼,而吳則是尊貴的敬語。一般在交往中,會有人自稱為貌某某。作為尊敬,客人則要稱呼對方為吳某某。 吳卿笑了起來:“夏先生看來對我們緬甸文化很有研究?!?/br> “……只是因為先夫之前與緬甸方面有生意往來,在家里的時候略了解過緬甸文化?!毕臐审虾唵蔚亟忉屃艘幌?。 “您是指秦驥先生嗎?”吳卿問他。 夏澤笙一愣:“您認識我先……我是說秦驥先生?!?/br> “是的?!眳乔湔f,“家里和秦驥先生早年間有些生意往來。我之前在廣州留學也是秦驥先生出力幫忙。其實……我和夏先生有過一面之緣?!?/br> “我們?見過?” “很早了。2017年新年后,也就是這幾天的樣子,東南亞商會在白天鵝飯店搞過一個團拜會。您和秦驥先生一同出席?!?/br> 2017年。新年。 夏澤笙的思緒飄遠,回到了七年前。 是啊,他記得那一年,也記得那個團拜會。 那是他少數(shù)幾次以秦驥夫人的身份陪同秦驥參加公開活動。他很珍惜每一個能夠跟秦驥在一起的時刻,尤其是像這樣的場合,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那么天然和理所應當。 這些時刻,秦驥都會對他很有耐心,目光會放在他的身上。于是他可以欺騙自己,秦驥也許對他有一些感情,也許未來……他會真的用飽含深情的雙眼如此地注視自己。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去準備那天的晚宴。 出席的東南亞各商會的代表名字,年齡,愛好,各個國家不同的風土人情,風俗……緬甸的風俗情況,也是在那時候惡補。 那天晚上,他挽著秦驥的胳膊,進入了會場。 可是離開的時候,秦驥沒有和他一起走,讓他先回家。他是那么的聽話懂事,沒有任何異議地坐進了車里,只是在車子駛離的那一刻,他看到,有年輕的男子,勾上了秦驥的脖子,而秦驥在路邊抽煙,只是淡淡一笑,并沒有拒絕。 所以他記得那個晚上,記憶猶新,因為他的視線永遠在秦驥一個人身上。 “……抱歉?!毕臐审鲜栈厮季w,“我似乎不太記得你在場了?!?/br> “當然。”吳卿說,“我那時候還在讀大學,您肯定沒有關注到我??墒俏矣浀媚┲翘姿{色的西裝入場時的樣子……那會兒便深深傾倒,一直記到了今天。很高興能夠再次見面。您能來到緬甸,不勝榮幸?!?/br> “謝謝……”夏澤笙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我已經(jīng)再婚了?!?/br> 吳卿看了一眼秦禹蒼,有點詫異,“我以為您只是秦先生的同行人?!?/br> 秦禹蒼摟著夏澤笙的肩膀對吳卿道:“我們剛剛領證,還在蜜月期?!?/br> 吳卿呆了呆,似乎也察覺自己把話題引向了一個略顯尷尬的方向:“是我冒昧了?!?/br> “我們就不要閑聊了,早點去酒店吧?!鼻赜砩n又說。 吳卿收拾好了情緒,已經(jīng)恢復了得體的笑容:“好的,請上車。” 今夜的內(nèi)比都似乎因為公盤召開在即,顯得比平日要繁華。 雙向二十車道上也多了很多來往的車輛。 然而空曠的街區(qū)并沒有堵車,大概在四十分鐘后,他們抵達了位于內(nèi)比都“市中心”的希爾頓酒店。當然,所謂的“市中心”也沒有比郊區(qū)繁華多少。 一路上吳卿都很平靜,好像剛才熱烈的求愛不是他說出來的話一樣。 他把事情做得無微不至,登記入住是一早就辦完的。下車后直接給了他們兩張房卡:“抱歉,之前以為是結伴出行,所以就開了兩個房間。前臺那邊的總統(tǒng)套房早就已經(jīng)被其他人預訂,只能委屈二位分別入住了。當然比不上中國境內(nèi)的條件,也請二位體諒?!?/br> 秦禹蒼看他。 吳卿看起來坦坦蕩蕩,似乎完全是偶然的誤會導致開了兩間房,背后一點兒壞心眼也沒有。 但是秦禹蒼不信。 奈溫家族能安排本家的后輩來接待他,就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已經(jīng)非常好了?!鼻赜砩n接過門卡。 “另外要跟秦先生你確認一下,明日公盤投標商需要提前繳納保證金。做玉石投標的話保證金起交額度為2萬歐元,可購買20萬歐元內(nèi)的標的物。若要購買更高價格的標的物,則按照標的物10%的金額上浮保證金?!眳乔湔f,“你需要交多少?!?/br> “今年最高的標的物起拍價是8000萬歐?!鼻赜砩n說。 吳卿愣了愣:“你需要交到800萬歐的檔位?你知道到這個級別后,就是大佬和大佬之間的較量,資深行家也不一定敢這么入局,因為風險極大。押金事小,稍不留心就是傾家蕩產(chǎn)?!?/br> “是的,我確定?!鼻赜砩n說,“感謝你的提醒。” 吳卿看了他半晌,然后說:“我明白了。押金我會安排人,大會開始前完成墊付?!?/br> 夏澤笙收拾完行李,沖了個涼出來,便聽見了敲門聲。 他從貓眼里看到外面是秦禹蒼,于是便開了門。 “緬甸沒有國內(nèi)安全,記得一個人在房間內(nèi)要掛安全鎖——”秦禹蒼沒聽見開安全鎖的聲音,門剛打開就叮囑,話說到最后,看清了夏澤笙的樣子,愣了一下,“你怎么只穿了這么少?!?/br> 夏澤笙低頭看了一下:“這不是正常的穿著嗎?” “……不?!鼻赜砩n說,“一點不正常?!?/br> 明顯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濕著,從浴室出來,甚至得及擦干身體,穿了件浴袍……領口開那么大,他身形健美,v領讓他脖子修長,露出白皙又健康的膚色,還有清晰可見的胸肌。 他發(fā)梢的水滴落下來,從v領間的胸口滑過,滲透入了浴袍之中。 胸口微微起伏著,成了畫框中的美景,有些動人心魄的美。 都說緬甸是鮮花與寶石之國,可鮮花與寶石在此刻的美景前,仿佛都要黯然失色。 這一刻,秦禹蒼忽然覺得口舌燥熱。 …… 第37章 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