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4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麥子戲社、頂流懷里的小撩精是活半仙
第41章 等待的意義 秦禹蒼的陰晴不定來得有些突如其來,就算是敏銳如夏澤笙也一時也很難想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不只是這次,之前還有幾次。 夏澤笙只能歸結(jié)為,年輕人的想法和他并不一樣,大約是年齡帶來的代溝。 這次他幾次回答,都沒能讓秦禹蒼滿意。 這一夜,秦禹蒼尤其兇猛。 幾乎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比起平時生活里接觸到的那個很有教養(yǎng)的秦禹蒼,晚上的秦禹蒼仿佛變了個人,在這件事上有著很強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帶著極強的侵略性,像是猛獸盯住了獵物,每一次進攻都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 如果只是單方面的侵略,夏澤笙覺得還能應(yīng)付。 可秦禹蒼不只是這樣,又很有耐心,挑逗他、探索他、一點點的蠶食他,去往每一個隱秘之地,窺探他細(xì)微的變化,逼著他直到退無可退不得不用回應(yīng)。 空氣也變得炙熱,燒盡了所有的理智。 在這樣的糾纏之中,他無處可逃,只能求饒。 “……不、不……”夏澤笙哀求,“夠了……已經(jīng)夠了……” 秦禹蒼啃咬著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問:“我是誰?” “……”夏澤笙思緒一片混亂,哪里有時間回答他。 “我是誰?”秦禹蒼在他耳邊徐徐善誘,伸手扣住他的手掌,十指纏繞,不分彼此。 于是他努力看清了眼前的人,低聲道:“是、是秦禹蒼。” “秦禹蒼是誰?” “我……先生?!毕臐审享槒幕卮?。 可是秦禹蒼并沒有滿足,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教他說:“叫老公?!?/br> 夏澤笙窘迫。 “叫老公……”秦禹蒼又催促。 他已乏力到了極點,帶上了一絲哭腔,被秦禹蒼反復(fù)逼迫,終于叫了一聲:“老公?!?/br> 秦禹蒼終于滿意了,壓著他深吻。 夏澤笙醒來已經(jīng)快要中午。 床頭柜上擺放著一簇?zé)釒赜械孽r花,顏色艷麗活潑,散發(fā)著迷人的香味。 很討喜。 然后昨晚的記憶回來了,他只是翻身看了一眼時間,就感覺渾身好像散架了一樣,放棄地又躺回了被窩。 秦禹蒼已經(jīng)不在身邊,微信給他留了條信息。 【我已經(jīng)叮囑了樓下的餐廳準(zhǔn)備好了早餐,你打個電話就會送上來,記得吃。】 什么早餐。 這會兒應(yīng)該是午餐了。 夏澤笙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掙扎地爬了起來,洗漱前給樓下餐廳打了個電話,等他收拾整齊,便有服務(wù)員推了餐車進來。 是典型的東南亞美食。 吃完飯后,秦禹蒼沒有回來,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去向。 這種等待別人,卻不知道別人去向,也不知道對方何時回來的情形,他有些年沒有經(jīng)歷過了。與秦驥在一起的大部分日子,他都處于這樣茫然的等待中。 二沙島的別墅只有他自己。 寂靜的房間如此空曠。 等待太過漫長,成了一種疑心病。 每一次風(fēng)吹草動都讓他恍惚以為秦驥回來了。 他忘記自己曾經(jīng)多少次從別的地方小跑到門前,忘了自己多少次在玄關(guān)那里的座椅看天亮到日落。 等待成了等待,不再有別的含義。他有時候都忘了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 時間在等待中被縮短,又被無限拉長。 可是回想起來……那樣的等待,甚至不能稱為折磨。 因為至少還有企盼,總有一刻秦驥會推開大門,站在自己面前……而不是葬身在海底。 桌上的手機“嗡”地響了一聲。 是秦禹蒼的新消息。 他還沒來得及看,又是“嗡嗡”幾聲,秦禹蒼的消息接二連三地來了。 【抱歉,忘了和你說,我出來查查秦勇的事情,可能要點功夫,你不用等我。】 【我和人一起出來的,不是一個人。放心?!?/br> 【是胡磊。不是扶敏文?!?/br> 夏澤笙看著這一條條打補丁一樣的消息,似乎看到了秦禹蒼在發(fā)信息的時候的手忙腳亂,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雖然某些方面霸道地說一不二,另一方面又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坦誠。 他感謝秦禹蒼這樣的坦誠。 不過他這次本也沒有打算繼續(xù)等下去。 穿好外出的短袖,拿上了本子和筆,在酒店樓下約了輛出租車,夏澤笙在半個小時之后抵達了緬甸公盤。 如果月底真的可以爭取到臻美與九霄的合資,這一次夏澤笙不打算置身事外,他想要積極地參與進入九霄加工廠的運作中。 為了參與運作,他必須更多地學(xué)習(xí)珠寶知識。 而掌握翡翠行情、了解翡翠原石知識,再沒有比緬甸公盤更合適的時機了。 帶著秦禹蒼之前傳授給他的經(jīng)驗,他一抵達公盤便在各處看了起來。 這兩天公盤人更多了,暗標(biāo)區(qū)里擠滿了各路玉商,多數(shù)是認(rèn)識的,互相打個招呼,還能閑聊幾句。像夏澤笙這樣全然的生面孔非常少,自然也惹人注目。 不消說,因為前一天切漲了原石,人們很容易推測出他是誰。 夏澤笙努力忽視這些探究的視線,開始在暗標(biāo)區(qū)里來回閑逛。 比起明標(biāo)區(qū)的競價,暗標(biāo)區(qū)的投票則顯得溫和很多,看上哪塊兒石頭了,可以直接填好報價,放到投標(biāo)箱內(nèi)。三天后揭曉價格,價高者得即可。 只是看起來溫和的暗標(biāo)區(qū),其實也暗潮洶涌。 人們互相交流著,哪些原石好,哪些原石差,你家出價多少,他家出價多少。力求以最小的代價拍下中意的標(biāo)的物。 夏澤笙的出現(xiàn)成了某種風(fēng)向標(biāo)。 他看那塊兒石頭,后面就有一群人跟著看石頭。他要是停下來壓燈去看,大家就開始記石頭的編碼。如果他開始記錄石頭的情況,后面就有人琢磨報價起來。 夏澤笙看得隨意,后面分析得倒是極為認(rèn)真。 “不對啊,哥,這不就是個硬質(zhì)玉嗎?一點水頭都沒有,他看什么呢?” “還有那塊,上次公盤就沒賣出去流拍了,過了半年竟然又好意思拿出來?!?/br> “他手里那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特別好的我沒看出來?” 后面被夏澤笙的動作繞得云里霧里。 直到公盤快結(jié)束的時候,夏澤笙填了幾個價格,扔到投標(biāo)箱里。后面人開始犯難了。 “哥,我們投嗎?他真靠譜嗎?” “他是不是投了5566,4312,8891……?”另外一個人問。 “對?!?/br> “……我怎么橫豎沒看出來漲勢在哪里?” “不管了,投!你見過隨便拿塊石頭開出春帶彩,一刀下去成新標(biāo)王的嗎?這就是傳奇!緬甸公盤的傳奇你不跟,跟什么?” “對對對,投唄。比他價格高就行?!?/br> 眾人一哄而上,他們早弄清楚了夏澤笙投了哪些原石,也對夏澤笙的價格推測的八九不離十。于是你投這塊兒,我投那塊兒,很快就一家一塊地投了下去,無有例外,都比夏澤笙的高出那么一點價格。 然后做著發(fā)財夢一哄而散。 夏澤笙就這么在公盤看了兩三天的原石。 也憑感覺投了一些。 沒挑特別好的,就是表現(xiàn)平平的一些石頭。就當(dāng)是交學(xué)費了。這期間秦禹蒼早出晚歸,又分睡兩個房間,幾乎不怎么能照面。 他唯一能確信秦禹蒼每天都有來看他的原因是,只要他醒來,床頭總會放著一捧花。 每一天的花都不太一樣。 有時候是睡蓮。 有時候是藍星花。 還有西番蘭花和龍舟花。 于是入睡的時候,很安心。睜眼前,多帶著些期待。 其實他大可不必這樣,他已經(jīng)說清楚了去向,自己也習(xí)慣了等待。可他還是那么做了,于是等待中有什么情緒被激活了…… 最后一天暗標(biāo)區(qū)看展結(jié)束,他從公盤大門出來,準(zhǔn)備找一輛出租車的時候,看到了在門口站著的秦禹蒼。 夕陽快要落下。 余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溫柔的光暈,他捧著一束鮮花站在那里,等待著夏澤笙。 夏澤笙一路走到他的身邊,秦禹蒼一直看著他,目不轉(zhuǎn)睛,等他近了才感慨:“原來等待是這么漫長又折磨人的事。辛苦你了?!?/br> “是等了很久嗎……”夏澤笙有些抱歉起來,“你給我發(fā)個消息,我可以提前出來。抱歉?!?/br> 秦禹蒼搖了搖頭,把鮮花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