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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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澤笙像是蜿蜒人生路上的終點,像是歸途,像是家與港灣。 他想要做的事,一定會做到。 想要得到的人,也一定會得到。 他那么心機重重,精于算計。用生意人管涌的做法,把一切有利條件都上了秤。 是他在困境中向夏澤笙施以援手;他力挽狂瀾用幾十個億買回了九霄加工廠存活的機會;他給了夏澤笙體面的職位,滿足了夏澤笙的心愿……不止如此,未來他還將滿足夏澤笙的任何愿望。 連買私人飛機從歐洲飛回來這種小事,都明確地說出來,成了天平上的砝碼。 卑劣嗎? 他不覺得。 預曦正立= 不過是一點點小小的手腕,不過是一些些必要的技巧。 天平早就向著他傾斜。 感恩、仰望和依賴……夏澤笙怎么可能拒絕他。 就算現(xiàn)在夏澤笙對他的感情還沒有那么深厚,給不了他太多的回應。 可這沒有關系。 他利用了人性,穩(wěn)妥又牢靠地把夏澤笙圈入了領地。 他們有漫長的時間去相處,直到…… 夏澤笙真的愛上他。 他期盼著在日后的每一天,回家的時候,都能看見玄關那盞屬于他的小桔燈。 第63章 家 這一天的早晨,跟廣州每一日清晨一樣,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可是夏澤笙醒來的那一刻,便已經(jīng)察覺了最大的不同。他不在自己的臥室,在秦禹蒼的臥室床上睡了一整夜,秦禹蒼有力的胳膊,在空調(diào)被下?lián)ё∷难凰刹痪o,正好不能讓他掙脫。 兩個人親昵的帖在一處,坦誠相見。 他的后背挨著秦禹蒼的胸膛,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秦禹蒼緩慢有力的心跳震動傳導過來。 “醒了?” 身后的秦禹蒼已經(jīng)有了響應。 “嗯……我……”夏澤笙張口,聲音還啞著,像是帶著昨夜的余韻,他輕輕咳嗽一聲。 “我要跟你道歉?!鼻赜砩n在他身后悠悠地說。 “道,道什么歉?”夏澤笙聲音沙啞柔軟,帶著剛睡醒時的迷蒙問。 “我今天沒有按時起床。既沒有下樓跑步,也沒有給你做早餐?!鼻赜砩n道。 “也不用為這個道歉?!毕臐审纤闪丝跉猓八瘧杏X也很好?!?/br> 秦禹蒼摟著他在耳邊說:“不,其實我早就醒了。只是看到你躺在我身邊……就舍不得起來?!?/br> 夏澤笙哪里是他這個情場老手的對手,不過兩句話就一下子被激紅了臉,連心跳都快了兩拍。 于是他身上好聞的體香散逸開來,鉆入了秦禹蒼的鼻腔。 “你真的沒有用過茉莉味的香水嗎?”秦禹蒼問出了這個困惑他兩輩子的問題。 “我沒有噴香水的習慣?!毕臐审系?。 “可是你很好聞?!鼻赜砩n嗅著香味,低頭親吻他耳后脖頸最溫熱處,那里隱隱能感覺到皮膚下血液的脈動,光潔纖細。 很美好。 他親吻了那里。 也很甜。 像是早就熟透的果實,豐饒又飽滿,等著人采摘品嘗。 一如昨夜的夏澤笙。 秦禹蒼驚訝自己上輩子的有眼無珠,暴殄天物,竟平白地耽誤了這么多年光陰。但是還好,他有了第二次機會。 他不會讓夏澤笙再從自己懷里逃走。 他將夏澤笙摟得更緊了一些,于是夏澤笙輕而易舉地就能用軀干感觸到他身體的變化。 “你松開我?!毕臐审辖K于忍不住抗議。 秦禹蒼反而摟得更緊了,夏澤笙整個人深陷他的懷中,無論是上身,還是雙腿,都完美的與秦禹蒼契合,像是坐在了秦禹蒼的懷里。 這個姿勢太親昵了,他微微動彈了一下。 “別動。讓我再抱一抱?!?/br> 身后已經(jīng)抵到了某個位置。 秦禹蒼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再動,我不能保證咱們今天還能下床?!?/br> 本來略有掙扎的夏澤笙頓時安靜了下來,乖巧地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從秦禹蒼的角度,可以看到夏澤笙的耳朵可疑地紅了,他輕聲一笑,用鼻尖蹭著阿笙的發(fā)絲,茉莉香味更濃。 “每個人都有體味。但是聽說,只有真的契合的人,才會覺得對方身上的味道好聞。因為我們的基因會篩選出那些真正互補的另一半?!?/br> 夏澤笙在他的懷里轉了個身,仰頭看他。 他眼中帶著溫暖的柔情。 讓整個早晨都像是打上了一層溫情脈脈的柔光。 “夏夏,你好香?!鼻赜砩n說著,捧著他的臉,親吻他的嘴唇,細細品味。 秦禹蒼發(fā)誓,他真的只是想給夏澤笙一個早安吻,也不知道從第幾秒鐘這個吻就變了味道。兩個人糾纏在床上,從一個簡簡單單的親吻,繼而成了一場放縱的歡愉。 等到兩個人真的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從廚房的冰箱里終于找到了一些速凍叉燒包,打開來熱上,又煮了兩個水煮蛋。 他做這些的時候,秦禹蒼穿著睡衣靠在廚房門口欣賞著。 平時很注重儀表的夏澤笙,身上只有一件秦禹蒼的襯衫,一雙修長健美的腿在空氣中晃蕩,讓人心猿意馬。 “禹蒼,我說的事……你有在聽嗎?”夏澤笙問他。 “怎么了?”秦禹蒼回神。 “我剛想說,你這幾天有沒有什么事情?我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你聊聊九霄。”夏澤笙道。 其實是有事的。 剛和鐘文彬聊完了與騏驥對賭的事。 他不但要考慮后續(xù)動作,還要想辦法從“我們伙伴”中脫離出來,避免騏驥對賭與“我們伙伴”和蔣一鴻那邊的投資發(fā)生沖突。 放在過去,這件事是緊急且必要的頭等大事。 生意場上瞬息萬變,誰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有新的變化,這個時候就應該快刀斬亂麻。 可是……此時此刻,秦禹蒼卻覺得,在夏澤笙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往后排,一切都可以等待。 夏澤笙還在繼續(xù)說著:“比起做董事長,我更想成為珠寶設計師……管理公司我并不擅……” 秦禹蒼在他說話期間,已經(jīng)上前握住了他沒有打石膏的左手。 夏澤笙的手指也修長,骨節(jié)分明,指尖略點血氣,每一根手指都美得像是藝術品。 瞧著這樣的手,秦禹蒼嘆息一聲:“我竟然沒有給這么好看的手指準備一枚婚戒。真是唐突佳人。” 夏澤笙再聊不下去了,收回手,臉已經(jīng)紅了。 平時不說情話的人,說起來真的要命。 “我這幾天休假。你也好好休息幾天?!?/br> “你有空?” “有空?!鼻赜砩n在心里已經(jīng)給自己放了假,“你有什么想做的?” 夏澤笙看了看空蕩蕩的房子,說:“咱們?nèi)グ鸭揖哔I了吧?!?/br> “好。”秦禹蒼說,“今日一起去挑一對婚戒,然后一起去買家具,如何?” 兩個人開車去九霄珠寶的總店。 九霄珠寶的總店在北京路上,這邊商場林立,不少老店開了許久。前些日子因為與臻美進行合資連鎖,總店也在調(diào)整中。 根據(jù)品牌定位,九霄品牌色調(diào)定位紫色,帶了些貴氣,以前富麗堂皇的紅金配色都拆掉了不少。 兩個人停好車走到店鋪門口,兩三層樓的店面金碧輝煌,門口已經(jīng)等了好幾個人了。 店長一聽說是董事長過來,早就帶人在門口迎接,見夏澤笙和秦禹蒼下車,已經(jīng)親自迎上去,誠惶誠恐地打招呼:“夏董好,今日過來是什么事情?” “你不用緊張。”秦禹蒼道,“你們夏董和我想要選對婚戒。結婚時也沒有幫他準備三金,黃金首飾也要看一看?!?/br> 店長松了口氣,又很殷勤問:“夏董和秦老板想選婚戒,正好店里拿回來了一批新款式的鉆戒?!?/br> 兩個人被請入三樓的貴賓室。 店長隔了沒多久就讓下面的主管們端著各類珠寶上來,不止有鉆戒,還有腕表、項鏈、袖口、胸針。 另外還有好幾個托盤放滿了各類精工黃金首飾。 秦禹蒼沒有說話,讓夏澤笙過目。 看了好一會兒,夏澤笙的眼神從那些奢華璀璨的珠寶上一一掃視過去,并沒有停留。 “有看上的嗎?”秦禹蒼問。 夏澤笙搖了搖頭:“都很高調(diào),不是很中意?!?/br> 秦禹蒼問店長:“還有嗎?” 店長為難了:“所有高奢版大克拉數(shù)的都在這里,大部分是從臻美拿過來的款式,還有些是自己加工廠產(chǎn)出的。剩下那些通貨都在樓下櫥窗里,想必夏董也看不入眼?!?/br> 夏澤笙便下樓去看,在柜臺角落選了一對繞線鉑金素圈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