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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26節(jié)

    沈木魚原本還聽他爹拐彎抹角的長篇大論聽的昏昏欲睡,一聽到“侄兒”兩個字,猛的從椅子上彈起來。

    “我和王爺分明是……”

    他們分明是要當好兄弟的!

    怎么從他爹嘴里說出來還差輩了!

    沈木魚急匆匆的開口,沈陽愈生怕他吐出什么“私定終身,情深不壽”這樣污人耳朵的詞,一把捂住沈木魚的嘴。

    沈木魚:“嘰!”

    沈陽愈瞪他,轉而笑著對凌硯行道:“犬子是說和王爺定能成為一對好叔侄!”

    作者有話說:

    老婆們周五不更,明天還有一章~

    第24章 靖王和星星的區(qū)別

    沈木魚被捂著嘴,顯然是不滿自己莫名其妙矮了一輩。

    他叫靖王爸爸爺爺,是他們自己的小打小鬧,就像他上輩子宿舍平均每人都有三個兒子三個爹,但大人摻進來這味道就變了。

    這要是以后他和靖王成了能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靖王逮著這件事兒一定要他喊叔叔可怎么辦。

    親情一旦建立起來,友情可就難以跨越了。

    自古以來就只聽說過兄弟兩肋插刀,誰聽過滿門抄斬的時候鄰家叔叔力挽狂瀾的啊!

    他爹真是……嘖嘖嘖。

    沈木魚惋惜搖頭,帶不動,真的一點都帶不動!

    凌硯行放下茶盞,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少年抗拒又委屈的眼眸,嗤笑了一聲,并沒有說話。

    沈木魚聽見他嗤鼻就脊背緊繃,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刻他的腦袋再次被沈陽愈摁了下去。

    “木魚,還不叫人!”沈陽愈低聲開口。

    “這不好吧爹?!鄙蚰爵~看了凌硯行一眼,眼巴巴的收回目光,小聲嘟囔,“我和王爺也差不了多少,何況您這年紀和先太祖都差不多大了?!?/br>
    先太祖皇帝是靖王的父親,也就是上上任的皇帝。

    沈老頭已經四十多了,和太祖皇帝年齡相仿,靖王再老也才二十六,按年紀他爹都能當靖王的爹了,真不害臊在這里和年輕人攀兄弟關系!

    沈木魚眼神指指點點,沈陽愈本沒覺得有什么,但被人指著年齡拎出來說,也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新帝登基之后,年僅二十一的靖王以雷霆之勢穩(wěn)住了朝政,執(zhí)政五年,現如今他們提到靖王,第一想到的便是男人手上至高無上的權力,鮮少想起他其實也不過才二十六歲。

    沈陽愈瞪了一眼多嘴的沈木魚,正要開口挽救,凌硯行淡淡出聲:“沈大人赤膽忠誠,陛下一直是當長輩尊敬的。”

    言外之意便是,他身為皇帝的皇叔,沈陽愈身為皇帝的長輩,他們還是可以在一個輩分的。

    沈木魚當即失了笑臉,控訴的看向凌硯行。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當我叔!

    男人微微挑了一下眉心,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恰好擋住了微微上揚的嘴角。

    沈木魚剛張嘴,就被他爹一巴掌把頭拍了下去,“是啊,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下官也曾教導過陛下讀書,相信日后你我二人盡心輔佐陛下,陛下定當成為一代明君!木魚,還不叫人!”

    沈木魚蔫了,粉嫩的唇瓣噘的能掛油瓶,知道自己今天逃不過了,只得支支吾吾細如蚊吶的喊了一聲。

    沈陽愈渾身血脈都暢通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靖王總不能再對叫他叔父的侄兒下手了吧!

    凌硯行見沈木魚不負往日的囂張冒犯,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心中壓制的惡劣完全被勾了起來,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嗓音低沉:“看起來令郎確實不適合進宮?!?/br>
    沈陽愈聞言來了興致,這話的意思難不成王爺認下這侄兒,要收回成命,換個人送進宮了?

    他原本的目的也就是搭建起親情輩分的橋梁,好讓靖王把對他兒子的心思扼殺在搖籃里,順道送點禮讓靖王在宮內看著點沈木魚,免得被閹人欺負了去,若是能不進宮,那他這回可是一箭三雕!

    這叔認得可謂是比他去求列祖列宗值多了!

    沈木魚見他爹一臉期待向往,恨不得把凌硯行的名字加到自家族譜上,忍不住捂住臉。

    就這樣的你還學人家搞奪權呢!沈老頭你真是對靖王的毒舌一無所知!

    “容易挨打?!绷璩幮姓f罷目光落在沈木魚頭上,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嘲笑。

    沈陽愈一時沒聽出來他的嘲諷,頗為認同的點點頭,跟著重重惋惜了一聲:“木魚的性子確實被下官嬌慣壞了?!?/br>
    沈陽愈還要繼續(xù)說下去,分析一段自己兒子的缺點來附和靖王最后得出自己兒子真的不適合入宮再舉薦幾個才子趁機把這事情板上釘釘,袖子驀然被沈木魚扯住拽了拽。

    沈木魚抿了抿唇,實在是不忍心沈老頭這么大年紀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忍不住傾斜身子靠過去,蒼蠅搓腿般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道:“爹,其實王爺是在罵我說話像蚊子。”

    靖王嘴毒,他早已習慣。

    只是最近罵人的技術越來越高超了,不結合上下語境,一時半會兒還真發(fā)現不了。

    可惜他專業(yè)不對口,要是學的漢語言專業(yè),這回去閱讀理解不得被靖王鍛煉到滿分!

    沈木魚被嘲諷了絲毫不覺得羞愧,只是惋惜當初選錯專業(yè),不然這時候他還能吟詩一首,表達一下自己的思鄉(xiāng)之情,而不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躲避他爹細品之后的遷怒。

    早知道就不告訴沈老頭了。

    沈木魚翹起嘴,哼哼唧唧,才剛豎起來的頭再次被拍了下去。

    沈大人又瞪了他一眼,聲音帶了一絲慍怒,“回去再收拾你!”

    沈木魚瞳孔一顫,不可置信的看著恩將仇報的他爹。

    沈陽愈賠笑:“讓王爺看笑話了,木魚雖然嬌縱,但心地不壞,只是這性子若是進了宮,只怕要惹出禍端,如今叫您一聲叔父,也要養(yǎng)仗王爺照顧了?!?/br>
    凌硯行喝茶不語。

    沈陽愈說罷將極北夜明珠遞到劉伯的手上,順道瞪了一眼沈木魚,才坐回椅子上,拿起已經放涼的茶水,抿了一口,稍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平日雖然不喜歡和這攝政王打交道,但靖王既然能做到這個位置,有這么多朝臣支持,人品誠信這方面自然是信得過的,至少收了什么樣的禮,就會辦什么樣的事。

    禮物已經送了出去,至少沈木魚進宮之后到首輪休沐前,腦袋是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放在脖子上了。

    兒子的小命有著落了,這叔侄關系也算是定下了,沈陽愈心頭的大石頭落地,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瞧著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告辭。

    劉伯客氣的替主人挽留:“沈大人難得來一趟,不如吃了午膳再走?!?/br>
    沈陽愈有些心動,同朝為官這么些年,他還沒吃過靖王府的飯呢。

    只是刻在骨子里的謙虛和禮節(jié)讓沈陽愈沒法直接答應,畢竟這樣太不含蓄了。

    他推辭了一番,正等著劉伯再次熱情邀請然后自己被迫答應,卻見靖王站了起來,嗓音渾厚:“如此,本王便不送了?!?/br>
    沈陽愈:“……”其實再邀請一下他也不是不能答應。

    眼看著靖王一副送客的模樣,沈陽愈也不好意思開口再說什么,只能干咽了咽口水,拱了拱手,沖沈木魚招了招手,準備離去。

    沈木魚默默往靖王那里退了兩步,羞澀的抿了抿唇,“您不吃,我吃。”

    沈陽愈笑容消失了,吹胡子瞪他。

    沈木魚眼神飄忽,假裝看不見他爹眼里的威脅和警告,又往靖王身后躲了兩步。

    反正他爹不會打死他,和靖王一起吃飯機會可不多,他這可都是為了沈家的未來!

    大庭廣眾之下沖過去把沈木魚揪回來有損讀書人的顏面,沈陽愈見眼神示意不管用,只好沉聲叮囑道:“吃完趕緊回來!”

    沈木魚連連點頭:“好嘞爹,您慢走!”

    沈陽愈氣呼呼的甩袖離去。

    沈木魚長長的舒了口氣,沒了沈陽愈的壓迫,整個人rou眼可見的活潑陽光了起來,對著劉伯一陣撒嬌。

    “劉伯你知道你和神仙爺爺最大的差別是什么嗎?”

    劉伯正要叫廚娘準備上菜,見沈公子那還有自己的戲份,樂呵呵的回頭,“神仙長生不老,哪是老朽一個下人能比的?!?/br>
    沈木魚不贊同的伸出手指搖了搖,“當然是神仙在天上,劉伯你在我心上?!?/br>
    “沈公子當真是折煞老奴了?!痹掚m是這樣說,但劉伯本就和藹的臉倒是笑的更慈祥了,樂的合不攏嘴,臉上的褶子都笑的皺了起來。

    沈木魚眨眨眼:“劉伯我想吃糖醋排骨和粉蒸rou?!?/br>
    劉伯笑瞇瞇:“今日恰好做了!”

    身為管家,讓廚房做什么菜加什么菜這點權利他還是有的。

    “謝謝劉伯!”沈木魚歡喜的揮揮手,目送劉伯離開。

    凌硯行見他三言兩語哄得自己府里的管家開懷大笑為他準備愛吃的菜,目光便又靜靜的落回了沈木魚身上。

    少年只到自己的肩頭,今日穿了一身束腰的交領大袖,衣服扎進腰帶里,那腰身卻還是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小截,身量依舊單薄,但比之前倒是好了不少,尤其是臉色更加紅潤了起來,笑起來眉眼彎彎,充滿少年人的蓬勃生機,確實討人喜歡。

    沈木魚一回頭便和靖王來了個四目相對。

    沈木魚當即捏起手指比心,賊兮兮的靠近遞給他:“王爺你知道你和星星有什么區(qū)別嗎?”

    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心里。

    和劉伯與神仙換湯不換藥,傻子都能猜到。

    凌硯行眸色一暗,修長的手指一把捏住了沈木魚的嘴,將他拉近,嗓音低沉磁性:“星星會閃爍?!?/br>
    沈木魚眼睛亮了起來,顯然是對靖王第一次配合自己感到吃驚和確幸。

    凌硯行刻意頓了頓,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雙清澈期待的黑眸,英氣逼人的臉龐露出了一個算得上慈祥的笑容:“而本王會扇你?!?/br>
    第25章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

    沈木魚當場給靖王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

    腦袋上的一縷碎發(fā)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因為被男人捏著雙頰被迫抬頭而豎起來的,被風一吹,可憐兮兮東倒西歪般的晃。

    凌硯行漫不經心的掃了眼,發(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松開了那嚇得面容失色的臉。

    沈木魚努了努嘴巴,舌尖抵了抵被掐的有些發(fā)麻的腮幫子,小心翼翼的抬眼瞧凌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