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78節(jié)
凌硯行將鏡子放下,“再等等?!?/br> 堯景來:“是?!?/br> . 沈木魚臉色憔悴,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抹眼淚,單薄瘦削的背影紙片似的,風(fēng)一吹就能吹走,叫人看了心疼。 凌硯行在屋內(nèi)多一刻,他的心便懸著一分,好像叫什么東西給綁了起來,多一個大夫搖頭,就是往上一刀,疼的很。 靖王是男主,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 可是他都彎了,不喜歡女人了,還能算男主嗎? 沈木魚心亂如麻,修剪的圓潤的指甲掐進(jìn)掌心,很快將手掌掐出了四個月牙形的rou坑,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渾身都在發(fā)顫害怕。 到了傍晚,堯景來才從屋內(nèi)退出來。 沈木魚抬起頭,眼眶發(fā)紅,眼下掛了一圈青色的眼袋。 “堯大人,王爺……” 一天一夜沒喝水,嗓子已經(jīng)啞了。 堯景來嘆了口氣,“血是暫時止住了,昏迷時一直念著你的名字,你進(jìn)去看看吧?!?/br> 沈木魚連告辭都忘了,提起衣擺往屋里跑。 “王爺!” 嗓音帶著哭腔,沈木魚撥開簾子,遠(yuǎn)遠(yuǎn)瞧見躺在榻上的靖王。 男人唇色發(fā)白,沒有一絲血色,閉著雙目,胸口纏著純白的紗布,隱隱溢出些粉色來,厚實(shí)的被褥蓋到腹部,胸膛起伏甚微,瞧著像是薨了一樣。 沈木魚心跟著一顫,連呼吸都忘了,眼中蓄了一日的淚水“啪嗒”掉了出來,如斷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凌硯行聽見抽泣聲,接著手被人牽住,手背滴了兩滴guntang的淚,心臟漏了半拍。 睫毛顫動,他緩緩睜開眼,反握住少年的手,氣息不穩(wěn)的低聲開口,“怎么哭了?” 沈木魚驟然涌起一股失而復(fù)得般的欣喜,擦了擦眼淚,“我還以為,還以為……” 凌硯行輕笑:“還以為本王死……” 沈木魚驀然捂住他的嘴,神色慌張:“王爺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凌硯行悶哼了一聲,沈木魚嚇得趕緊把靖王嘴上的手拿開,攥成了一個拳頭,掌心還留著男人唇角的溫度。 “本王早些死了也好?!绷璩幮袑⒛抗馀查_,淡淡的瞧著床頂?shù)牡窕ǎ盎鼐┖竽阋膊槐卦谀愀赣H面前為難,來年明媒正娶娶上名門世家,三年抱倆,闔家團(tuán)圓,本王在地底下瞧著也高興?!?/br> 沈木魚不禁順著靖王的話浮想出了自己娶妻而靖王與世長眠只剩一塊青石墓碑的場景,心像被人揪了起來,酸澀發(fā)苦,沒有一絲一毫不用砍頭也不用被迫斷袖的喜悅。 “咳,咳咳!” 男人難受的咳嗽聲將沈木魚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苦著臉,著急的想要證明什么:“不,不為難!” “你不喜歡男子,本王也不愿勉強(qiáng)了你,咳咳?!?/br> “不,不勉強(qiáng)……”沈木魚聲音小了下去。 似乎有什么東西窺破堅(jiān)實(shí)的壁壘照了進(jìn)來,沈木魚低下頭不敢看靖王。 男人他還是不喜歡的,準(zhǔn)確的來說,女人他目前也沒有興趣,壓根就沒有要結(jié)婚生子的想法。否則當(dāng)初香云投懷送抱,他也不會嚇得連滾帶爬連夜跑了。 但如果是凌硯行的話…… 沈木魚覺得他是能接受的,和凌硯行在一起是和同謝觀雪一起玩時沒有的安心,親嘴的時候只是有些尷尬羞恥,不會犯惡心想把人推開,別的肢體接觸他更是習(xí)以為常,王爺就喜歡捏他屁股。 真要到了最后一步……其實(shí)靖王強(qiáng)硬一些,他早就決定要半推半就從了嘛。 靖王對他做的事情一旦換成別人,哪怕是謝觀雪,他早和沈陽愈告狀弄死對方全家了。 靖王遇刺,他也是真的很害怕他會死。 沈木魚抿起唇,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事實(shí)——他可能不是斷袖,但對靖王絕對不是自己想的那種普通的兄弟情了。 他喜歡凌硯行,很喜歡,喜歡到光是看到就滿心歡喜。 沈木魚無措的咬住下唇,臉紅彤彤的仿佛能掐出水來,輕聲道,“我也喜歡王爺?shù)?。?/br> 凌硯行雙眸暗了下去,幽幽道,“朋友間的喜歡,本王知道,日后清明時節(jié),本王也算不至于做個餓死鬼,虧你惦念了?!?/br> 怎么又說到死上面了??! 沈木魚急切道:“不是朋友間的那種喜歡!是,是……” 情緒到了,卻不知該如何表達(dá),忽的腦海中的兩根線搭上,他嚅了嚅唇,臉紅的能滴血:“是想和王爺成親睡覺的那種喜歡?!?/br> 這刀沒白挨,凌硯行喉結(jié)一緊,心中的大石頭徹底落地,神情柔了下去。 沈木魚一旦過了那個坎,頭頂懸著的刀一下子就沒了,牽著靖王的手開始賣爹:“我爹雖然古板守舊討厭斷袖,但是我爹怕我娘啊,我娘最疼我了,她到時候肯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好?!绷璩幮形⑽⒐创剑行┬奶壑袝?。 沈木魚驕傲的說完,又收起胸脯,癟了癟嘴細(xì)聲嘟囔:“就是如果一定要成婚的話,王爺能不能答應(yīng)我,至少一年之內(nèi)不納妾呀,不然我挺沒面子的。” 凌硯行拉下嘴角,現(xiàn)在有些心疼自己了。 心肝都要挖出來給他了,他倒還惦記著他日后納不納妾的事情。 一陣氣急,凌硯行嗆的咳嗽了幾聲。 沈木魚噘起嘴,退步:“那半年好了,半年我也……” 沈木魚被扣住脖子,俯身壓了下去。 “唔!” 那張叭叭不停的嘴被堵的緊實(shí),再說不出一個字來,凌硯行懲罰的在他唇角咬了咬,帶著侵略性一通索取,沈木魚瞪圓了眼,慌亂中倒還記著靖王身上的傷,一雙手不知往哪放,繃緊身子怕給靖王壓壞了。 凌硯行只有右手可動,提小貓似的捏住沈木魚纖細(xì)修長的后脖頸將他微微提起,狹長凌厲的鳳眸同那雙干凈的圓眼靠的極近,彼此眼中只剩對方,鼻間相抵,呼出的呼吸攪到一塊,分不出你我。 沈木魚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被摁著脖子,壓根無法起身。 “回京后本王會請一道圣旨?!?/br> 凌硯行認(rèn)真的看著他,“成婚后本王若有二心,你殺了我,不追究你任何罪責(zé)?!?/br> 這便是相當(dāng)于是一道免死金牌了,也徹底絕了凌硯行的任何后路。 比一切空口白話的承諾發(fā)誓更加震撼動聽。 沈木魚聽的耳邊轟地炸開,腦中閃過一朵絢爛的煙花,心如擂鼓。 凌硯行抬頭親了親他,嗓音沙啞,“木魚,做本王的靖王妃?!?/br> 作者有話說: 你愛我,我愛你,木魚靖王甜蜜蜜~ 靖王:裝過頭了,老婆好甜,還得躺幾天等傷“愈合”了才能抱 第67章 你也閉嘴 凌硯行的視線太過直白深邃,他羞澀無措的眼神躲閃著,卻發(fā)現(xiàn)如何躲避都無法逃出對方的視線。 熱氣灑在鼻間,將沈木魚的臉一下子染紅到了耳根,連脖子都泛著薄紅。 求婚就求婚,說什么他的靖王妃嘛,好像他真的就要坐上花轎蓋上蓋頭出嫁一樣。 沈木魚羞恥的蜷起腳趾,垂下雙眸,舔了舔唇,心猿意馬,細(xì)如蚊吶的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哦……” 凌硯行喜歡的緊他這副乖巧的模樣,將人拉近,在那唇上、鼻尖落下幾個克制愛惜的輕吻。 既是把事情都說了清楚,情意都放到了明面上來,沈木魚雖還覺得不好意思,但也不再裝死了。 試探的噘起嘴貼上凌硯行,小狗似的生澀的嘗了嘗。 咦?有點(diǎn)甜。 好像柳州賣的最好的蘭花酥餅的味道,沈木魚顯然怔愣了一下,愈發(fā)確定自己是真的彎了。 不僅彎了,他還垂直墜入愛河了。 他竟然會覺得靖王好香,覺得他嘴上跟抹了蜜一樣是甜的! 沈木魚瞳孔顫了顫,沒沒察覺不對,只以為情人眼里出西施,靖王哪哪都是好的。 沒有經(jīng)驗(yàn)的在靖王臉上一通亂啄,凌硯行目光深邃,壓住他的后腦勺,反客為主。 沈木魚便又變成了砧板上的活魚,撲騰了兩下,手忙腳亂的想迎合回去,凌硯行卻很快放開了他。 修長的手指托著沈木魚的臉頰將人拉開了些,拇指指腹輕柔的擦過還紅著的眼眶,在那細(xì)膩通紅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沈木魚意猶未盡,金魚吐泡泡似的噘嘴湊近。 兩瓣唇卻忽的被靖王捏住。 沈木魚控訴的哼了哼,疑惑的看他。 “餓了一日,先去吃點(diǎn)東西?!?/br> “……哦。” 這話說的好像他很饞他一樣,沈木魚心中腹誹,又是一陣羞恥,輕輕應(yīng)了聲,又覺得靖王真好,還關(guān)心他餓不餓肚子,看來也不是只饞他身子,手腳并用從榻上直起身。 床頭小幾放了不少粥和補(bǔ)湯,碗下架了小巧的瓷爐,用碳火溫著。 沈木魚頂著緋紅的臉頰,磨磨蹭蹭將原本該給靖王用的小米粥端了起來,囫圇吞了兩口。 正想問靖王要不要也吃點(diǎn)填填肚子,他忽的發(fā)現(xiàn)男人的唇色較方才恢復(fù)了許多,不再是剛進(jìn)來時瞧見的那種仿佛要死了的慘白。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覺得靖王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男人胸膛一下一下的起伏著,仿佛能聽到里面鏗鏘有力的心跳。 沈木魚怔了怔,面露疑惑:親個嘴還能回血? 難道現(xiàn)在我成女主了?兩個主角一接觸,還能產(chǎn)生玄學(xué)反應(yīng)? 也是,小說世界偶爾也是不講道理的,否則沈老頭后期也不會蠢兮兮的去刺殺靖王了。 平時誰能精明過他爹啊,沈老頭可是憑借一己之力十年寒窗在男主光環(huán)下做到和攝政王平起平坐的大佬,都能降智干那些蠢事。 沈木魚壓根沒有多想,寧可相信靖王的主角光環(huán)太強(qiáng),也不認(rèn)為這其中有鬼,舔了舔唇,十分不好意思卻又眼巴巴的看著靖王:要不我再親親呢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