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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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大典趕在黃昏初時,天色黑盡之前,順利結(jié)束。 薛郡役夫不知仙使與儒生的對峙,薛郡黔首亦然。 只是純粹地喜悅著,歡慶著! 錯失役夫資格的人,自然則悔恨著,恐怕今晚將徹夜不能眠。 而在薛郡的熱鬧之下,下榻官舍的仙使周邈,正在給始皇陛下寫信。 老實交代了他今天把魯縣儒生罵得狗血淋頭的事,并反思過錯: [……他們就是該罵!陛下你不知道,現(xiàn)在還好點,等到后來他們被封‘衍圣公’…… 得了個‘七十一代家奴、一十五朝貳臣’惡評,直接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真是丟盡了孔孟荀的臉! 雖然但是,我今天此舉,是不是妨礙了陛下對儒家的行動啊,對不起……] 周邈寫完信,再次找來馮去疾手下的吏員,讓他連夜送信回咸陽。 實在是事情緊急,萬一有妨礙,也好及時補救。 送走傳信吏員,方巖和燕伺候著洗漱完畢。 周邈就準備上榻入睡了。 方巖和燕退出內(nèi)室。 在退出廳門前,燕到底慢下腳步。 對身邊疑惑望過來的方巖道:“內(nèi)者令,妾有一法,不知說出來是否對仙使有幫助……” 方巖明白了,燕有話想說,但為表恭謹,先征詢他的同意。 “為仙使分憂,本是我等職責(zé),若有良法,自當(dāng)進言!” 方巖不為燕的出頭表現(xiàn)而不滿,只為燕竟然對仙使有所保留,權(quán)衡利弊,不能完全盡忠而憤怒。 兩人重新回到內(nèi)室,周邈正解衣欲睡,見狀忙又系上。 “怎么了?” 燕也不拖沓耽擱仙使睡眠,直接道:“白日里仙使曾言,若是得空,必要去孔子墓前為他哭上一場。” “明日只濟北郡博陽縣一場大典,博陽縣距離魯縣又近,擠一擠,應(yīng)當(dāng)能抽出小半日的空閑。” “仙使既然得空,何不真去孔子墓前哭上一場?” 周邈:啊?當(dāng)時他就是腦子里閃過‘哭昭陵’典故,出嘴就是他也要去孔子墓前哭一場,控訴他后人門生的不肖之舉…… 等等! 哭孔廟…… 哭孔廟,妙啊! 第62章 百圣歸秦 周邈聽過的著名哭孔廟事件,是順治駕崩那年的‘哭廟案’。 細節(jié)記憶已經(jīng)模糊,只記得著名文學(xué)家金圣嘆在此案中被抓斬首。 臨死前金圣嘆與兒子對對聯(lián):‘蓮(憐)子心中苦,梨(離)兒腹內(nèi)酸’1。 他現(xiàn)在還能想起金圣嘆哭孔廟,也因為這副對聯(lián)。 拋開后事不論,放眼現(xiàn)在。 “哭孔廟這事兒,妙??!”周邈拊掌大贊! 不過,按照燕的說法,哭于孔子墓前,其實是哭孔林。 孔子及其后裔的孔氏家族墓地,稱孔林。 而孔廟,則是孔子逝后,將孔子故居的堂屋及其弟子曾住的內(nèi)室改成廟屋,收藏孔子用過的衣冠琴車書,以作紀念。 “不過孔子似乎葬在城北的泗水岸邊,遠了些,為表尊重又不好乘神獸前去,步行的話時間就太緊湊了?!?/br> 燕:“是妾思慮不周?!?/br> 燕的聰明是源于先天天資,能直覺地提出去孔子墓前哭,但她隸妾的身份注定她無法擁有世俗定義的學(xué)識和見識。 不會知道孔墓和孔廟在哪兒。 “不不!”周邈搖搖手指,“不去孔子墓前哭,但觸類旁通,可以去孔廟哭??!” “白天我當(dāng)街叱罵一十儒生,言語間雖沒有波及孔子,到底也損折了孔門名聲?!?/br> “如果我去哭孔廟,一則可向世人表明,大秦仙使對孔子的…欽佩贊許?!?/br> 他對外是大秦仙使的身份,不應(yīng)當(dāng)‘尊崇’孔子,惺惺相惜就不錯。 這樣一來,就能給儒家挽回一點顏面。 畢竟如今始皇陛下欲用儒學(xué),那儒家就算友方了,顏面折損太過,于大秦也無好處。 “一則可在哭孔廟的祭文上做文章?!?/br> ——仙使哭孔廟,當(dāng)然不會是呼天搶地的嗷嗷哭了,是念祭文的高雅地‘哭’。 “借以透露大秦及始皇帝陛下對儒學(xué)的態(tài)度:不是奉作圣諭,而是用作治國的工具。” “同時,整頓一番當(dāng)下的孔門風(fēng)氣,剜去爛瘡毒瘤,規(guī)訓(xùn)不遜門徒。” 工具嘛,要打磨趁手才好用。 像白天那樣倨傲不遜的儒生,說不 定就會真正發(fā)生‘坑儒’事件了! “燕,你可真是聰明!”分析完,周邈向燕豎起大拇指再次夸道。 “謝仙使夸贊?!笨裳嘧灾?,她只是偶有急智。 提出哭孔墓,也是從鄉(xiāng)里婦人哭訴中得到啟發(fā),哭訴是哭給旁人看的。 既已決定,周邈立即重新穿上衣裳。 “白天的時候是被堵在了大街上,不得已而為之,可哭孔廟這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方巖見狀主動道:“臣去請馮上卿與武信侯諸位?!?/br> 周邈已經(jīng)穿上外袍,再披上一件大氅保暖就行,頭發(fā)就不束了。 “快去罷。馮上卿或已就寢,方巖你去更合適。” “燕,你則去備上rou脯、rou干等小食和湯水,晚上說事就得有夜宵才不困??!” 雖未聽過‘宵夜’,但能意會,燕轉(zhuǎn)身出去準備。 方巖則疾步去通知馮去疾等人。 不一會兒,燕備好了小食湯水,方巖也與馮去疾等人一道回來了。 …… 是夜深,召復(fù)起,議于內(nèi)?!肚貢?/br> 史書上寥寥一筆九字。 卻因‘夜議’后第一日,仙使哭于孔廟,而被后世橫加猜測。 仙使哭孔廟,是結(jié)束春秋戰(zhàn)國‘百家爭鳴’,開啟大秦一統(tǒng)后‘百圣歸秦’的標志性事件 將目光聚焦當(dāng)下。 后世猜測,夜議必定嚴肅。 根本就是鬼扯! 當(dāng)下周邈就用發(fā)帶松松地扎了個低馬尾,馮去疾、馮毋擇等五人和英布,有人是睡下后被喊起的,匆匆趕來也沒束發(fā)。 雖然大家不至于衣衫不整,卻也都頗為松弛。 嚼著rou脯、喝著湯水,倒像是宵夜座談會。 而不是后世所謂結(jié)束‘百家爭鳴’,確立‘百圣歸秦’的歷史性大會。 也沒有后世影視作品演繹中,那樣的金句迭出、智慧迸發(fā)、唇槍舌劍…… 因為最初這場會議,只是為了給仙使周邈白日當(dāng)街叱罵一十儒生找補,開的輿情應(yīng)急處置小會。 “……如此,去哭孔廟、拜祭孔廟,或許是不錯的補救應(yīng)對之法?!敝苠惆研闹袑τ诳蘅讖R的 兩條考量簡單說來。 馮去疾等人聽了,也是紛紛拊掌大贊:“妙哉!” “這都是燕提的妙計!”周邈在人前再次夸贊了燕。 眾人目光贊賞地看向侍立在旁的隸妾燕。 “仙使過譽?!贝藭r燕又提出告退:“仙使與上卿們商議要事,妾便退下了。” 燕說完就退出內(nèi)室,留方巖在內(nèi)侍奉,于是討論繼續(xù)。 哭孔廟是化解當(dāng)下的妙計,但周邈也不無擔(dān)憂道: “但我怕亂了陛下的整體布局。我以大秦仙使的身份,去孔廟祭拜,豈不是也抬了儒家在大秦的地位?” “雖然進士科的《經(jīng)學(xué)》一部教材中,孔孟荀的儒學(xué)經(jīng)義占了半部,但畢竟尚有法家、道家和兵家的三家可以抗衡。” “而科舉有明法、明算、明字和進士四科,前三科雖偏于實務(wù),進士科多出事君之士,雙方卻也能勢均力敵?!庇绕涿鞣?,畢竟在大秦根基深厚。 這就好比前三科是事業(yè)編制,進士科是公務(wù)員編制,前者精于業(yè)務(wù),后者通于政治。 馮去疾不由心中暗嘆:首屆科舉尚未開考,仙使便已預(yù)知其未來趨勢。外界多有猜測科舉取士乃是仙使獻策,看來確是如此。 “仙使真知灼見,深謀遠慮。”馮去疾也同意道,“仙使祭拜孔廟,必然會抬升儒家地位?!?/br> 甚至不必多久以后,只需十六場賜福暨動員大典結(jié)束,仙使之名就將響徹九州大地,受天下黔首狂熱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