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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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使周邈當(dāng)先號令鋼鐵神獸接他上去,隨行諸人也各自登上,并找位置站好。 一直沒有機會開口的薛郡與魯縣兩衙官吏,此時才終于說上話:“臣等恭送仙使!” 周邈未再多言,頷首示意過,就下令出發(fā)。 于是仙使一行,來在官吏及儒生的揖禮相送,萬千魯縣黔首的夾道歡呼下,逐漸遠(yuǎn)去。 直到越行越快,消失在視野之中。 曾被懷疑郡縣官吏就是孔家人的郡縣兩衙官吏,此時卻是避嫌道:“捆縛的那二十狂生,交予吾等帶走。” 孔襄欲要爭辯時,孔鮒拉住了他,但還是叔孫通開口道: “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然仙使不曾提及如何懲處那二十狂生,縣中甚至郡中,恐怕都不好越俎代庖?!?/br> 越俎代庖,可是這兩日的忌諱。 而面前的叔孫通又被封文通君…… “文通君以為應(yīng)當(dāng)如何?” 在孔襄和孔鮒及眾儒生的注視下,叔孫通答道:“不如送入咸陽,聽?wèi){始皇帝陛下決斷?” 叔孫通此言一出,孔襄當(dāng)即怒目而視,新仇舊恨疊加之下,當(dāng)場就要大罵他一頓! 但孔鮒制止了:“言之有理,這便將人交由郡縣,好好押入咸陽受審。 郡縣兩衙方才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明顯,等叔孫通帶著儒生入咸陽后,魯縣便沒他們的說話之地了。 那二十狂生,必死無疑。 但若是送入咸陽,有叔孫通在,仙使又仁善的話,或許還能免于一死。 即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淪為刑徒或隸臣,至少能活下去。 若終究難逃一死,那就是他孔家欠他們一 條命了,或者欠他們?nèi)逯?/br> 兩日劇變,塵埃落定,孔鮒只覺了無生趣。 “叔孫通,儒家之事,爾見機行事罷。我將在先師廟中,閉門思過,不再外出?!?/br>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去了。 “恭送尊師?!?/br> 孔廟前人群散去。 廟旁東側(cè)的孔宅里,孔襄還在叫囂不平,孔鮒終究忍無可忍。 “砰!” 徒手拍塌一張幾案! 孔子能仗劍周游列國,孔子八世孫孔鮒也尚還武德充沛。 “當(dāng)時場景,難不成你還想和仙使?fàn)庌q?數(shù)萬雙眼睛之下,屆時即便仙使真如叔孫通所言‘性仁善’,始皇帝也會為維護仙使威嚴(yán),而夷了孔家三族!” 孔襄到底還是受過教育的孔家人,沒再說出進士科‘《經(jīng)學(xué)》一部,儒學(xué)獨占半部’這樣的蠢話。 只是憤憤不平:“那叔孫通就是一個毫無傲骨,趨炎附勢,見風(fēng)使舵的小人!他十日前不是才游學(xué)歸來,或許就去過咸陽宮,事先探聽到隱秘也說不定。” “那文通君本應(yīng)是封給大兄的,卻叫他叔孫通搶去了……” “閉嘴!”不說起文通君還罷,一旦說起,孔鮒就要氣血逆流! “你只知道文通君原本是應(yīng)該封給我的,那你可知詔書顯然早就在仙使身上,若無昨日生變,那個封詔確實應(yīng)當(dāng)是落在為兄身上!” 如今在私下,孔鮒到底是不再隱忍克制:“若非你貿(mào)然行事,都不曾知會我一聲,會有昨日之事,又會有今日之果?” “你還說叔孫通,今日若非他靈機應(yīng)變,截斷了仙使已到嘴邊的叱罵,一旦再現(xiàn)昨日那般辛辣的辱罵,孔門將陷入萬劫不復(fù)!” “叔孫通確實見風(fēng)使舵,但他也確實救了吾等、救了孔門。否則哪怕孟、荀兩門式微,也未必扶不起一面旗幟來?!?/br> “至少,叔孫通還是孔門門生?!?/br> 哪怕詔封叔孫通,就相當(dāng)于孔氏族人喪失圣人余輝蔭庇,變成尋常士人。但至少沒讓事情陷入最壞的地步,孔氏族人也未遭屠戮。 仙使是真有無上神通的真仙使,他們就算是儒門至圣孔子的八世孫又如何? 難道在始皇帝,在天下 千萬黔首心中,還能比仙使更重要? “今日之果,也是為兄最初致歉時不夠赤誠所致?!?/br> 孔鮒正因自知緣由,才更加悔恨。 “應(yīng)當(dāng)閉門思過者,哪里是叔孫通呢,正該是你我二人啊。” 孔鮒只覺了無生趣:“自此以后,你便同我在闕里守廟隱居,不得踏出里門一步?!?/br> 孔襄猶自不愿,“孔門儒生被叔孫通帶入咸陽了,我等正該開壇講學(xué),再收門徒……” “砰!” 孔鮒又一掌,劈斷了身側(cè)的一條憑幾。 “仙使果如叔孫通所言,不曾追究二十儒生身后是否有主使者,雖你確實不是元兇,卻也有知情放縱之嫌。” “為兄多番隱忍將你護住,你不謹(jǐn)小慎微、深居簡出,卻還張揚郡縣?哪日有人看你不慣,都不必入咸陽去告你,縣中都會將你拘拿!” “鬧得大了,終于叫始皇帝株連,夷了孔氏三族?” 孔鮒此時將事情掰碎了講給孔襄聽,就怕他面服心不服,來日惹出事來。 “就算你自己不惜命,也要為至親和孔氏族人性命,孔氏香火傳承考慮一二罷!” 孔襄此時是徹底明白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禍,愧疚、悔恨、羞恥,又瑟縮地應(yīng)下:“聽大兄之言,我以后一定不再外出惹事。” “你想外出也不能了,為兄會看住你的?!?/br> 孔鮒心如死灰,道:“為兄會日日帶著你在闕里閉門思過,研學(xué)先師著作。” 后來孔鮒果然帶著其弟孔襄,在孔廟旁守廟隱居,終生不曾出過魯縣。 此乃后話了。 而眼下叔孫通遵仙使之令,召集了愿意跟他入咸陽的儒生,又經(jīng)過考校選拔。 最終成行,離開魯縣趕赴咸陽,身后也跟了三百儒生。 至于‘儒者不入秦’?如今天下一統(tǒng),又正逢巨變之初,如何能同諸侯并列時相提并論? …… 咸陽,章臺宮。 朝議散后,幾員心腹上卿及侯爵留下議事,議到將近日跌時分。 有仙使剛新派一個吏員坐神獸送回的信件,被呈遞進來。 嬴政拆開密信,讀完足有五頁的內(nèi)容。 沉默半晌。 在王綰等人心生疑惑時,將信紙傳閱下去。 殿中眾位上卿湊在一起看完信,卻是無人開口。 半晌無聲。 最終,還是李斯不由疑惑開口:“你們說,仙使究竟是單純,還是聰敏?” 半晌無人應(yīng)答,可見難以抉擇。 最終,馮劫:“二者相沖嗎?” 就不能又單純又聰敏? 關(guān)于仙使又單又聰敏的話題,未能進行下去。 隗狀換了個話題,贊道:“仙使此舉,竟一力破了科舉取士中,百家學(xué)說敵我難容的困局?!?/br> “結(jié)束百家爭鳴,使百圣歸秦化為‘秦學(xué)’,亦是深遠(yuǎn)之大計啊?!?/br> 但仙使在信中卻是輕描淡寫,直道‘始皇陛下先見之明’。 雖確實如此,但仙使本人何嘗不是亦有遠(yuǎn)見卓識呢?可本人卻只當(dāng)尋常,不以為意。 王綰又一次感嘆:“仙使所在國度,真是令人向往啊?!?/br> 李斯想到仙使信中所言‘漢家儒宗’叔孫通,不知又是何等人杰。 但為何,仙使建議給叔孫通配上博士劉季呢?恐是兩人在原本歷史上,有何淵源了。 李斯看向上首的陛下。 既然陛下對他已經(jīng)恢復(fù)信重,他就好想知道仙使究竟是如何預(yù)言他李斯的了…… 會是‘法家亞圣/后圣’一類的稱呼嗎?會否也名傳千年不朽呢? “廷尉有話要說?”李斯看過來卻沉吟不語,嬴政因而出言問道。 即使是出神被抓包,李斯也不是會慌亂的人。 思維之敏捷,當(dāng)即道:“臣之長子由,前往淮陰接韓王孫信及其母,今日正是信中抵達咸陽之期。” 嬴政疑惑:“此事朕早已知曉,有何問題?” 李斯面不改色:“并無問題,臣早已令次子率隸臣妾收拾出宅邸,昨日又灑掃庭院,添置器物衣裳,送去菜蔬糧rou。 可讓韓王孫信母子二人一到咸陽,就舒坦入住,以待陛下召見?!?/br> “善?!辟澋?。 周邈離開咸陽時,寄回的信中,都提到要接待照顧好兵仙崽韓信。 李斯 安排周到,也能免去他來日嘮叨。 說起韓信,就想到張蒼:“廷尉,你同門師弟張蒼,可還未有音信?” 李斯:旨令才下發(fā)郡縣幾天,有沒有音信陛下心里沒數(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