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把自己上交秦始皇 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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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亥當即明白:他是陛下親信,河西郡的治安兵力,得歸他管轄! 進一步明悟:他、楚顯和陳平,需得呈三足鼎立之勢! “臣先前懈怠,明日起,必定盡快在各縣募集勇武黔首,加以訓練,編伍巡邏!” 如仙使所言,先把縣尉班子組建起來,屆時不管是陛下派任,還是舉薦他的親信,郡中都要在他趙亥——或者說咸陽的掌控之下! 孺子可教也。 周邈見趙亥明白過來,也頗有欣慰之感。 雖然他和陳平私交深厚,但趙亥是始皇陛下的心腹,那該點撥的,還是要點撥。 陳平想得通透,毫無異議,也不欲搶功,反而難得友善道:“郡尉若有需要某協助之處,盡管直言?!?/br> 仙使心中,始皇帝最重。他與仙使私交已久,可一旦他的私心妨害到始皇帝意圖,于大秦大局不利,那么私交分崩離析,不過就在剎那間。 楚顯左看看,右看看。 心中也有所想法:趙亥和陳平眼見權力大漲,那他作為監(jiān)御史,也得奮起才行啊…… 此時,楚顯才猛然發(fā)現:仙使交予他的‘基層普法任務’,豈不正是為他來日監(jiān)察郡中,打下地基! “臣亦將深入黔首,探知民生疾苦,全心為黔首消疑解難!” 前來教化月氏牧民的淳于越所率百家諸生,倒是正方便他多多接觸。 “?……”周邈疑惑無語,為何楚顯也表態(tài)了? 但直覺不是件壞事。 “楚御史肯深入體察基層,正是為官之道?!?/br> 既然直覺不是壞事,那先鼓勵了再說。 接風洗塵宴開始前 的正事,就談到這里,之后皆是閑談了。 吃過飯,歇宿一晚。 …… 第二日,周邈出發(fā)西域東郡,前往郡治所在哈密縣。 目前西域東郡正式建制的縣,僅有哈密一縣。 其余廣袤地區(qū),還是草原牧場。 “……只論棉花種植,工坊建在哈密,占據地利優(yōu)勢。然而從匈奴等部收購羊毛,此地就遠了些?!?/br> 駐西域東郡織室織令呂娥姁,在見到周邈寒暄過一陣,不著痕跡地,就說起紡織工坊的選址利弊。 “棉麻紡織工坊,棉花與羊毛都是原料,只是靠近棉花產地,不能算是上佳選址?!?/br> 周邈就算不涉政事,但住在咸陽宮中,接觸的都是大秦高層,且不說高屋建瓴,總歸消息更加靈通。 “棉花的推廣種植,毋庸置疑很重要,這關乎大秦士伍、黔首,冬日御寒大事?!?/br> “但從匈奴等部收購羊毛,紡織成毛線,鉤織成毛線衣褲,或織成羊毛衣裳、氈毯等,這事也同等重要?!?/br> 呂娥姁聞言便懂了:羊毛紡織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從匈奴等部購進羊毛。 不可圖省事,僅從本郡和河西郡收購羊毛。 因為若只論士伍和黔首的冬日御寒,全力促使棉花豐產也可以。為何又要大力紡織毛線? 回想起已經到西域東郡的咸陽商隊,運來雪□□鹽、精美瓷器,原本可以輕松地交易給西域列國,立馬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卻費心費力地,也去交易給呼揭、匈奴等部,換回來羊毛。 呂娥姁從仙使的態(tài)度,參考曾經的管子言行,終于確認她的棉毛紡織工坊,不僅僅是一家工坊,還關系甚大! 盡管她來時,并不曾有人告知她,大秦朝廷的真實圖謀,只吩咐她建設工坊。 呂娥姁一旦確認,胸中陡然涌起熊熊火焰!心臟鼓噪! 呂娥姁心潮起伏之間,周邈已經接著說:“不若呂織令,你在…東北部,再建一個工坊?” 回憶一下先前商議時的計劃,在西域東郡的東北部,與匈奴等部交界的地方,將會建立一個關隘,以便與西部匈奴等部互市。 歷史證明,閉關鎖國不可取! 即便長城修建得再高大堅固,但長城是死的、人是活的,亦難保中原永世不受蠻夷侵犯。 因此即使修建長城的任務開始了,卻也絲毫沒改變先前的部署——以經濟戰(zhàn)制衡北邊草原。 如此,就要在長城沿線,合適的幾處地方設關隘,后續(xù)建成邊塞重鎮(zhèn),也兼具貿易互市之功能。 在西域東郡的東北部,就規(guī)劃有一處這樣的關隘。 “到時,東北部主毛紡織工坊,西南盆地內主棉紡織工坊。二者都能占地利之便?!?/br> 即便是郡中放牧的羊群,也可在春夏之際,趕往東邊剃毛。 郡守甘羅此時道:“如此,臣亦可在東北部再建一城?!?/br> 哈密城已經建成,頗有西域特色,多是泥草夯筑的圓拱土房。 已可著手建第二座城了。 如今甘羅的性情內斂穩(wěn)重,不至于在鄰郡陳平對比之下,亂了陣腳。一直穩(wěn)扎穩(wěn)打,建城建縣。 但河西郡已有五縣,而西域東郡僅有一縣的現狀,不代表他不想要改變。 “若要建城的話,拿來輿圖,我與你參謀參謀選址……” 西域東郡的郡中關隘選址,還未公布宣告郡縣。但若提前準備建城的話,還是指點一二,別建偏了為好。 拿出輿圖,圈定好建城選址范圍。 呂娥姁則將分部的毛紡織工坊選址,往未來新增城池西南方,后撤數十里:“毛紡織工坊,要建在城西南三十里為好?!?/br> 呂娥姁觸類旁通,已經明白那一城的特殊。 “到時新城必然魚龍混雜,工坊若要保密,便該離群索居,高墻圍護。” “一旦有變,也留有撤退余地。萬一緊急,也還來得及放一把火,毀滅痕跡,以防歹人竊取紡織神器。” 值得一提的是,呂娥姁年前已經見過紡紗機和飛梭機的圖紙,還有咸陽派來數百工匠,正分開打造機器部件。 到時收集起來,秘密組裝。 也是因為見到了那般紡織神器,呂娥姁才有今日先前的一番疑問。 決定了增建紡織工坊,又草定了建城一事。 甘羅說起棉花種植之事:“臣去河西郡,把農家博士都請來了,只等 開春時節(jié),便能播種棉花。” 周邈疑問道:“我來時,沿途倒看見了翻耕的田地,只是面積足夠寬廣,足以廣袤播種棉花了嗎?” 確實,后世的吐魯番盆地是長絨棉主要產地之一。 如今的此地,西部零散分布著西域城郭諸國,倒也開墾有耕地。 但盆地中東部的西域東郡,又不能去搶城郭諸國的領土耕地??ぶ休牭刂畠?,原有的耕地,就像大餅上的芝麻——有是有,但很小。 沿途來時,馳道兩旁有開墾出來的耕地,卻不知道更深遠處的耕地面積。 甘羅仔細說來:“得益于治粟內史支援的鐵制農具——且是仙使指點改良過的,鐮刀、鋤頭、曲轅犁等等,一應農具或鋒利、或堅韌,無不好用又省力?!?/br> “又有武城侯率領士伍,兩萬余人輪流墾田。年前兩月的時間,已經開墾出近四萬畝棉地。” 周邈默算一下,差不多一個壯勞力就開墾了一畝地。 但即使有鐵制農具支援,也不可能有四萬副之多。如此情況,平均每個壯勞力開墾一畝地,其間血汗艱辛,可以想見。 即便有王離軍隊的支援,郡中青壯恐怕也沒人逃過墾田…… “臣借鑒河西郡先例,從應召仙使修筑馳道的役夫之家,選人應召墾田徭役。并承諾:仙使再有征召役夫,將會多關照先前參與墾田,并不曾中選者?!?/br> 甘羅見仙使神情隱有慈憫不忍,又道。 黔首每年都應該服長短不等的徭役——尋常是一個月左右,這是律法規(guī)定的義務。 甘羅征召黔首服徭役墾荒,是理所應當的。 但此次徭役畢竟比尋常時候要更辛苦,甘羅思及仙使性情,又聽聞河西郡郡守陳平的作為,便也借鑒了一二。 “……”周邈想到之前西域東郡的役夫名額,似乎被河西郡擠占去不少? 有點憐愛了。 “估計再過幾天,征召役夫的旨令便會下到郡縣了。” 周邈想起之前,河西郡似乎是因建四座城,才在名額上多有照顧。 現在西域東郡的墾荒任務,也同樣繁重,自然也應該多有關照…… “要不?甘郡守,你往咸陽上一道奏折 ,陳明墾荒艱難的實情。并請求同等對待西域東郡,不因西域東郡人少,就減員征召?!?/br> 現在棉花的推廣種植,幾乎全落在了西域東郡官民身上,有所優(yōu)待難道不該嗎? (陳平:……天道好輪回啊。) 不必甘羅旁敲側擊,周邈直接就慷慨給出指點:“就要個一萬個名額吧!” 先前商議部署時,初步決定,此次長城途經包括西域東郡在內的北方九郡,分得二十萬役夫名額中的一半。 其余十萬名額,則綜合考量之前的役夫名額分配,多減少補,盡量公平地均分給其余諸郡縣。 這樣算來,西域東郡索要一萬名額,甚至還略低于平均數。 但一萬名額,便是一萬戶黔首啊! 而直至目前,西域東郡的黔首也才萬戶。 西域東郡即將實現全民富裕! 甘羅心性已經練得穩(wěn)重,但此時仍舊難抑激動: “仙使點撥,臣感激萬分!先代西域東郡的所有黔首,謝過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