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主游戲[基建種田]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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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那小人問:“你們誰最先闖入牛棚?” 扈季叢低著頭,懶洋洋地用嘴去捉跳到自己肩上的一只虱子,聞言心中嗤笑,又一只小畜生叮了他一口,跳到他胸口的幾根草上耀武揚(yáng)威,他猛地朝前一伸脖子,抿住了虱子,三口兩口吞下肚,然后唾了一口。 暗室內(nèi)一片安靜。 陸瑤不惱,對阿卯道:“阿卯,下一次,我問一句,里面的人誰都不回答我,就所有人砍一只手,兩次無人答,就把手腳都砍了。” 話音落下,內(nèi)室的十三人皆駭然地抬起頭,死死盯著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富貴小人。 阿卯也嚇住了,不知道她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呆呆地應(yīng)是。 “還有,”陸瑤又道,“下一次我問話,答得最快最好的人,給他一口水?!?/br> 這次,阿卯還來不及應(yīng),就有人咳嗽了一聲,嘶啞道:“小娃,你別玩這些陰的了,爺爺死都不怕,你以為我們會受你這砍一只手,喂一口水的恐嚇誘.惑嗎?” “威武不能屈,勇士也?!标懍幣呐氖?,阿卯已經(jīng)拿了茶碗端了水上來了,“你們的死活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管這一刻能不能靠一口水要到我要的答案。水總共就這一碗,每次沒有人回答,我就讓阿卯倒掉一小部分,倒多少看他心情,也許他一次就倒完了,倒完我就走了。” 不給十三人思考的時間,她緊接著道:“下一個問題,那個牛棚里的孩子是誰殺的?” 內(nèi)室里仍然一片安靜。 黑暗中,十三個人,十三雙眼睛無聲地對視。 即使已經(jīng)因?yàn)槭ナ乘疅o力到幾乎爬不起來,可在這黑暗臟亂的暗室里,還是有無聲的激流涌動起來。 在令人窒息的安靜中,最里面的人動了腿,其余十二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他身上,汗水無聲滑下,黑暗中,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是吳義?!?/br> 阿卯已經(jīng)領(lǐng)略到陸瑤的心思,在暗暗心驚的同時也做好了隨時配合的準(zhǔn)備。 在那兩道聲音響起的瞬間,他立刻上前一步,將那一碗水抵到了回答的那兩人里略微領(lǐng)先了一絲的那人嘴邊。 炎炎夏日里,這一口水簡直像一條命。 那人立即拼命把嘴往下埋,像餓死鬼一樣使勁往嘴里嘬水。 可惜待他嘬了大概四分之一的水,阿卯就毫不留情地把碗拿開了,那人還跟著碗往前,臉被粗糙的木柱擠得變形也不在意,直到再也碰不到,他的眼睛還亮得和炭火燃燒一樣。 他嘬水的聲音回響在靜謐的暗室里,像勾動人內(nèi)心最深處欲.望的鉤子,其余人無不瞪大了眼,死死盯著他的頭,眼里的恨意漸漸溢出來,等阿卯把碗拿開,那染上嫉妒的目光才移開,飛快地集中到了陸瑤身上,蓄勢待發(fā)。 除了最深處那人。 陸瑤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瞥過最里的人,繼續(xù)道:“吳義是哪個?” “我!” “他!” “他!” 連續(xù)幾道聲音接連不斷地喊出來,陸瑤面無表情地示意阿卯,阿卯就走到叫得最快的那人面前,正是吳義自己。 等阿卯吝嗇地喂完他又四分之一的水,陸瑤才道:“你倒是大膽,自己檢舉自己。” 吳義不舍地舔著嘴唇,回憶清水澤潤口腔的滋味,聞言道:“反正是必死無疑,不如死前賺口水喝,總比其他人便宜幾分?!?/br> “你既知自己必死無疑,我也不多說?!?/br> “溫嫗,你們上來?!标懍幷姓惺?,一直縮在后面角落里假裝什么都沒聽到的夫妻下瑟瑟發(fā)抖地往前挪了兩步。 “這是你們殺死的那個小童的父母,他今年六歲?!标懍幍?。 暗室里有人嗤笑:“你以為這能讓我們慚愧還是怎么的?我家里還有七十歲老母和三歲小兒呢,也不見你們心生愧疚把我放了?!?/br> 陸瑤不理。 暗室一側(cè)就是刑拘架,陸瑤示意夫妻倆拿一件:“想親手替你們的孩子報仇嗎?” 夫妻猶豫地看了陸瑤一眼,幾次想伸手去拿,但是最后還是默默退到了后面,那個做父親的背過身不敢看陸瑤,做母親的淚水漣漣,卻也祈求地望著陸瑤。 陸瑤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問:“這是殺死你們孩子的仇人,不忍心動手報仇嗎?你們原諒了他們嗎?” 那婦人道:“贏了就生,輸了就死,是天下不敗的道理。我兒本不該在牛棚卻在牛棚,他身死,是天要收走他,他們本不該被我兒叫破卻被叫破,也是天要?dú)⑺麄?。但是殺他們的?yīng)該是主君。我們雖怨,不敢妄判他們生死?!?/br> 陸瑤又問:“我已經(jīng)判了他死,你們愿意執(zhí)行嗎?” “愿意?!弊稣煞虻牧⒖躺锨耙徊剑闷鹆艘话谚F叉,伸手就將吳義殺死了,然后回過頭,討好地望著陸瑤笑。 陸瑤默默點(diǎn)頭,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做丈夫的人臉上有失望之色閃過,他還以為會有什么獎勵呢。 他伸手拉著妻子要走,陸瑤卻道:“溫嫗留一下?!?/br> 男人有些不甘地出了暗室。 陸瑤把溫嫗叫到身前,指著已經(jīng)死去的吳義:“他意外殺死你一個孩子,你不愿意判他生死,如果他闖進(jìn)你家中,殺死你所有孩子,你會怎么做?” 溫嫗的臉色變了:“我會用我剪刀刺爛他的心?!?/br> “很好?!标懍幍溃澳阋部梢宰吡?,回去你丈夫問你,你可以如實(shí)回答。” 溫嫗走后,陸瑤對暗室里還活著的十二人道:“你們差點(diǎn)被她用剪刀刺爛心,我救了你們一命,你們應(yīng)當(dāng)謝我,可有人謝我的?” 有人當(dāng)即輕蔑道:“就憑假設(shè),我們沒有闖入她家,殺她的孩子,憑什么要謝?何況這算什么救,既然被抓住,我們早晚要死。” 這時最里面的人忽然站了起來,拖著一身笨重的鎖鏈,他在黑暗中朝陸瑤行了一禮:“謝女公子救我。” 陸瑤見目的已達(dá)到,無聲地笑笑,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出了暗室。 暗室復(fù)又安靜下來,另外還活著的十一人不明就里,問起最里面那人:“你平日里不是最傲氣不服調(diào).教,怎么向個小丫頭道謝?你不像你了啊,扈季叢?!?/br> 扈季叢整張臉藏在陰影里,閉眼靠著墻,沒有回答。 等陸瑤回到前堂,霍宴果然也還沉迷于和客人的對弈,王夫人把陸瑤拉到身邊問了幾句話,又帶著一行人等了半刻鐘,便讓人到書房去問主君。 霍宴那邊很快回了消息,說客人和主君對弈正在興頭上,不準(zhǔn)備再見人了,讓回去。 一場等候到此為止,阿米和阿茉也終于可以回家了。 …… 是夜,月明星稀,霍家莊東邊的偏僻山路前,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道路盡頭。 看見那小小的二頭身孤身立在前方,扈季叢吃了一驚,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才飛快地上前,將人拉到了一旁稍微平整些的小坡上。 “女公子怎的在此?是走丟了嗎?” “不是走丟,我等你多時了?!?/br> 作者有話要說:是我寫得很無聊嗎,怎么一個評論都無了qaq 第170章 晉江文學(xué)城首發(fā) 扈季叢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孩。 明明她應(yīng)該一進(jìn)暗室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鎖鏈已經(jīng)松脫,卻不叫人,反而還裝模作樣地在自己面前演起戲來。 如果不是她以那個婦人的話語暗示并警告他,他就要真以為她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了。 但是她發(fā)現(xiàn)了,不僅不叫破,還反過來警示他一番,最后裝作耍賴似的,要了他一份救命之恩。 扈季叢想,要說是救命之恩也算吧,如果她叫破,以她可能的身份和外面守著的人對她的重視,自己肯定是來不及在外面所有守衛(wèi)進(jìn)來之前順利挾持到她的。 而一旦再次被守衛(wèi)圍上,他哪怕是趙子龍?jiān)谑?也很難在體力和空間都有限的情況下逃出生天。 再次被抓住,在危及到莊子的核心人員的情況下,這莊子的主人哪怕再有天大的事,肯定也要先砍了他的頭再說了。 再說,人心難測,即使他挾持住了這小姑娘,最后能不能靠她換來一條命,也要看她的長輩如何,后果實(shí)在難料。 所以,當(dāng)那女公子一臉傲氣地讓他們謝她的救命之恩的時候,暗室其余所有人都不明就里,以為那小女孩是在胡言亂語吹牛,只有扈季叢知道,這位年紀(jì)小小的女公子正在和自己進(jìn)行一場無聲的交鋒。 從進(jìn)門發(fā)現(xiàn)他鎖鏈松脫開始,她就已經(jīng)布起了局,問問題是試探,拋賞罰輕易左右人心是證明自己的手段,而讓那對夫妻殺吳義,是證明自己的地位足以隨意處死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而最后的索恩要謝,是她的圖窮匕見。 僅憑看破不說破,她就要他一份救命之恩。 當(dāng)時他就忍不住驚嘆,當(dāng)世人杰皆隱,卻在這里見到好伶俐沉穩(wěn)的一個小人。 對于一位看著不過五六歲的小孩子能有這般果斷沉穩(wěn)的表現(xiàn),扈季叢雖驚卻不怯。 華夏大地臥虎藏龍,越是亂世,越有非凡之人。古有甘羅十二拜相,近有曹公之子沖幼能稱象,其余名士,年少也皆有不凡之兆,此子雖然早慧,卻也沒到驚世駭俗的地步,所以扈季叢雖然驚嘆佩服,卻并不慌怯。 在暗室中,他從容向這位不凡的女公子行了拜謝之禮,謝她的救命之恩。 那女公子接了他的禮,果然離開,果斷地叫他失笑:莫不是早就想走,但是怕他從后面偷襲,所以才一直在這里耗著,耗到和他達(dá)成暗中約定才敢離開。 不管如何,扈季叢也將這位女公子的“救命之恩”記下了,預(yù)備以后有機(jī)會便報了這恩。 卻不想,當(dāng)晚,他才剛剛從暗室逃出,一路循著偏僻小路往東走,就再次在小路盡頭遇著了這位膽大包天的女公子。 這夜黑風(fēng)高的,她也不怕自己一刀就將她做了,帶回去做下酒菜? 扈季叢心中暗笑,雖然早慧,但是到底少了年頭,對人心險惡少些察覺啊。 扈季叢當(dāng)然不是那等輕易背信棄諾之人,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他好奇,這女公子大晚上的到這里做什么。 等聽到對方說,她是專門在這里等自己的,扈季叢險些以為自己為了脫離鐵索折斷的不是自家的腕骨,而是耳骨了。 “您到此地等我做甚?”他大驚,“夜晚孤身前來見我,不是智者所為呀。難道是擔(dān)心我受了您的救命之恩不肯答謝?” “我自救你,就不擔(dān)心你不予我回報。我來找你,另有所圖。”陸瑤說著,行了個成年人對同輩行的禮,“還未請教姓名?!?/br> “不敢當(dāng)?!膘杓緟脖荛_她的禮,“在下姓扈,家中行二,單名一個叢字,您叫我扈二就行。” “我年紀(jì)小,母親說我凡事都還需學(xué)習(xí),又有先人言,‘三人行必有我?guī)煛?,我斗膽就叫您一聲扈先生了。您不是好奇我找您做甚么?”陸瑤從衣兜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包裹。 雖然確定她只是一個才幾歲的小女孩,但是長期刀口舔血練就的警惕還是讓扈季叢暗暗退了半步,未受傷的一只手暗暗攥在了一起。 陸瑤只當(dāng)不知,自顧自將小包裹打開,露出里面的物事來。 只見里面抱著一團(tuán)布,攤開后是一張薄薄的錦帛,上面似乎繪著些圖案。 陸瑤只給扈二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繼續(xù)道:“我父親有三個兒子,我從小不在父親身邊長大,和父親相處不多?!?/br> 扈季叢定定地看著她,知道她還有未盡之語。 陸瑤卻不按套路出牌,轉(zhuǎn)而說起了別的:“跟你一起南下的流民團(tuán)體還有多少人?” 扈季叢一愣,不過這并沒有什么好瞞的,他父母親人都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死了,現(xiàn)在加入的流民團(tuán)體有一半是陌生人,沒多少感情,不過是聚在一起混口飯吃罷了。 “約五百余人吧。不過也不成什么氣候,你看我們這幾個人就知道了?!膘杓緟猜冻鲂┰S自嘲的意味,也不知是因?yàn)檫@夜半三更,人與人面對面也看不清表情,又或者是陌生人注定了以后不會有太多交集,他忽然起了談興,大把的苦水往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