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游戲[基建種田]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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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答:試百工。人乃萬物之長,人生于世,必定有所長,我要做的,就是盡量找出她們可能擅長的東西,讓她們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 霍宴不由探頭:“照我家大將軍所說,這些人里說不定也會有適合我黃老之術的人才咯?不見你設這一項啊?!?/br> 陸瑤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黃老之術,只供世家貴族玩樂之用,不與民生,不與己活,她們擅長了沒用,不如換一個不那么擅長的活干?!?/br> “怎么能這么說呢!你這是無知!”自己最深愛的領域竟然被自家注定了“有大德”“帝命”的女兒蔑視了,霍宴頓時急了。 過去幾十年,霍宴還從來沒有在自己的領域不自信過。 在他看來,學習黃老之術的人就是超然物外于整個世界的,別人都是俗人,只有他是有仙人之姿的,那些俗人才會為了區(qū)區(qū)名利拼命搏斗,這些人在他眼里,和地上兩只為了糞球打架的屎殼郎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他女兒霍思城是誰???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第二信任的算命高手阮溫認定的“有大德”的人,甚至還是所謂的“帝命”。 什么帝命霍宴那是想都不敢想了,但是有大德,這他是深信無疑的。 他看著自家女兒一點點成長,她的所作所為,平時的一些無意中的話語思想等等,讓他這個自認為超然物外的人都覺得自愧不如。 在實際的輔證下,他已經斷定,女兒將來必然要做成功德深厚.名垂千古的大事。 這種人,按照他的老師蜉蝣子的說法,那都是天上的星宿神仙轉世,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被天道授命的,一舉一動,就是順應天道。 所以每每女兒有什么舉動,他都不敢把她當成普通稚子的舉動來看,而是愿意把女兒當成一個和自己平等的人,和她講道理,聽取她的理由,一旦對方說的事有理有據,他就愿意相信。 說他迷信也好,但是他就是愿意相信,女兒的大多數舉動都是上天的指示。 就如婦好書院里在教的那刪減了筆畫的字。 作為霍家的家主,如果他想知道,那么整個霍家莊就沒有什么能瞞得過他的。 所以他知道了婦好書院里在用刪減過的字教學生的事。 他聽那些女學生叫它“簡體字”,這個說法很形象,也很要命。 但是想到女兒的“有大德”“帝命”的批命,霍宴就覺得,這是天意,哪怕看起來再荒謬,他都應該順應天意,甚至他認為自己好歹也是黃老一道的人,他是應該主動順應天意的。 所以霍升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做出竹紙。 因為除了女兒的命令,還有他這個家主在背后暗示,甚至他沒事干,自己也會到工坊里嘗試用竹子做紙。 他自己隱隱覺得,女兒的大功德,說不定另一部分就在這竹紙上了。 昔者倉頡造字,神鬼慟哭。 蓋因人族有字,便有了傳承,有了文化,有了文明。 蔡侯改進造紙術,讓天下無數文人稱贊,是因為蔡侯紙讓文明傳遞變得更加簡便,人們不用再為了看完一本書,而需要翻遍幾車竹簡。 可即使有了蔡侯紙,后人也改進了不少紙,但是因為尺牘質脆,又小,不方便保存,很多地方也還是更習慣用竹簡.錦帛等寫字記錄,而非用紙。 而女兒先是造出簡體字,以便流民學習,又讓霍升造出更加堅韌好用的竹紙,恐怕有了竹紙,天下人再也用不下尺牘了。 簡體字更易學,竹紙更易傳,這二者加在一起,是讓霍宴想想就心驚rou跳的可怕變革。 他其實也是個不怕事的,畢竟要是真怕事,就該在當初聽到阮溫為女兒批帝命的時候殺人了。 他怕事,怕的是他不感興趣的事,但凡是他不感興趣的事,他一律都怕,一律只想遠離,甚至不惜制造出霍宴是個孬種的名聲來,因為他根本不在意凡夫俗子對自己的看法。 所以在看出竹紙背后可能代表的巨大意義后,一心想要順應天意的霍宴就泡進了造紙坊。 如今他出了造紙坊,結果一出來就聽到女兒看不上自己最驕傲的東西,他怎么能不急?又怎么能不覺得底氣不足? “那父親說說,黃老修仙之術,是能讓百姓吃飽飯呢,還是能止戈結束戰(zhàn)亂呢?” 在女兒不屑的目光中,霍宴竟然覺得自己口不能言,氣短心虛起來。 他在大太陽底下站了一會兒,覺得一定是太陽太大了,他牽著女兒走到涼棚下,喝了些茶水,擦擦汗,果然又覺得底氣回來了。 他也找到了回答的理由:“黃老之術不能直接讓百姓吃飽飯,更不能直接止戈,但是修習黃老之術,一來可以相面學理,辨明天意,二來可以研制強身健體的秘方,譬如你父親我研究的五石散,每每服用,便使人精神百倍,能為常人所不能為之事,甚至冬日里也不需要著棉服,這是不是黃老之術的功勞呢?” 陸瑤坐在對面,慢悠悠地飲了一杯茶,道:“哦?父親說的是你那時常炸爐的煉丹房里煉出的東西么?” “什么叫時常?”霍宴炸了毛,“那叫偶爾,意外!這都是正常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04-2300:07:48~2022-04-2400:11: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假面騎士真的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素森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84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fā) 為了向女兒證明黃老之術的高明之處,尤其是自己擅長的煉丹的高明之處,破天荒的,上頭的霍宴領著女兒進了自己的煉丹房。 一進門,首先映入陸瑤眼簾的是霍宴的藏品陳列柜,上面按照顏色.形態(tài)等放著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材料,包括且不限于:不知名藤條草藥.蟲子干.靈芝.人參.玉石.金塊.銀塊.鐵礦石.木炭.硝石.磁石.滑石.高嶺土.硫磺.□□.朱砂.石灰……等等,想到這些都是霍宴奉為仙藥的心愛“大餐”,陸瑤回過頭的時候不由古怪無比。 想必有朝一日把霍宴拎出去燒了,可以得到一個高中生化實驗室加一個廚房和一個中藥房吧。 陸瑤不經意地往霍宴的陳列柜前一站,霍宴立馬后悔自己一時沖動了,趕緊跟過來提醒她:“這些可都是你父親我的寶貝,不能亂碰,碰了要出事的。” 陸瑤指著陳列柜里的幾塊木炭道:“這就是父親用來煉五石散的東西?”臉上透著一股散漫不屑。 霍宴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又開始上頭:“你知道什么,乾坤之大,宇宙之廣,萬物之妙,都包含在我這間屋子里收藏的東西里了??磥聿唤o你演示一番,你是不會知道乾坤奧妙了?!?/br> 他立刻上前,用一個形狀特殊的罐子盛了一小撮朱砂,接上外接管道,倒水,然后招呼阿丑阿寅進來替自己點爐子。 “為父這便為你演示一下丹術之中的小道。你好好看,可不要待會兒被嚇到?!被粞鐕烂C道。 陸瑤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一臉提不起多少興趣的樣子。 這更讓霍宴心里難受了,他坐到陸瑤身邊,努力挑撥陸瑤的好奇心:“我兒不好奇里面會燒出什么來嗎?” 陸瑤掀了掀眼皮,道:“父親在罐子外面接了個管子,管子是過水的,那自然是能燒出和水差不多的東西來咯?!?/br> 霍宴準備好的一番解釋和炫耀頓時憋在了喉嚨里,他咽下不適,訕訕道:“不愧是我兒,猜得不錯,我這罐子里能的確是要燒出水來,不過卻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水銀。水銀者,便是非金非銀,非水非石之物,遇水不融,火燒不滅,我輩之人,視之為神物?!?/br> 那朱砂要燒出來還要一段時間,眼見沒能嚇住陸瑤,霍宴便自己失落地從后面的陳列架上拿起一個浸在水里的小罐子,露出里面液態(tài)的水銀來。 “思城看,便是此物了?!?/br> 陸瑤探著頭看了,果然并未表示出什么驚艷,霍宴頓時更受打擊。 這時,陸瑤又回過頭,指著霍宴那飽含了反應釜.冷凝管道和收集池的水銀煉制裝置問道:“父親這套家伙是怎么做出來的,我看甚是精妙?!?/br> 說到這個,霍宴終于精神起來了:“當然精妙了,這是你父親我花了好幾年的時間一點一點磨出來的東西?!?/br> “父親竟有這手藝?” 霍宴輕哼一聲,從鼻子里出氣:“煉丹常事罷了。我輩中人,好這個的誰能沒點自己的手藝。” 陸瑤又道:“父親修習煉丹這么多年,可有煉丹心得記下來?可總結得什么道法規(guī)則?” “這個,有倒是有一些,”霍宴這就擺起來了,背著手高深道,“一點自己的心得罷了,不足為他人道矣?!?/br> 陸瑤眨著眼睛一臉崇拜:“哇,那父親可有記下如何才能最快炸爐的心得?我想看看?!?/br> 霍宴的臉頓時黑了:“這有什么好記的?!?/br> “父親此言差矣,孫子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父親難道只把如何成功當成心得,不把如何避免失敗當做心得嗎?” “這……”霍宴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舒展了眉頭:“思城說得有理?!?/br> 陸瑤又道:“父親的煉丹房里奧妙甚多,千奇百怪,變幻無窮。我已深知矣??墒歉赣H還是不能回答我最初的問題:黃老之術,煉丹之道,于民生有何利?” “不提炸爐的意外,僅僅是五石散,父親認為服用過后是精神百倍,飄飄欲仙,不似凡人??墒俏乙仓赣H每每食用五石散,便身嬌體貴,渾身燥熱,狂躁不安,穿最絲滑的衣服也覺粗糙,冬日里也大汗淋漓?!?/br> “老子說,道法自然。我知道,人食五谷,人穿衣服,冬冷夏熱,四季知時,才是自然。父親服用五石散的道法自然在哪里,我看不到?!?/br> “我更知道,五石散一物,若是服食不當,行散不及時,便有暴斃之憂。天下竟然有這樣危險的仙丹妙法,這樣小心翼翼的逍遙,不似神仙,倒似鬼魅,真是讓人迷惑?!?/br> 陸瑤說完上面一番話,搖搖頭,對霍宴深鞠一躬:“凡我所言,皆是出自對父親的孝道,望父親深思?!?/br> 別說深思,霍宴此刻已經要背過氣去了。 他臉上一時是青色,一時是紫色,一時又是黑色,眼神飄忽不定,簡直像是失了魂。 良久之后,他虛弱地回過神來,望著陸瑤道:“真叫我兒所說,不似神仙,倒似鬼魅么?” 陸瑤知道她這老爹是有點迷信在身上的,更知道霍宴在自己面前總有一種特殊的看重,她見霍宴此刻神思不屬,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就知道,他這是三觀被自己的一番話嚴重動搖了。 毫不猶豫地,她點頭肯定道:“平日里還是凡人,一旦服下五石散,我看過去,已經就是半個鬼魅了?!?/br> 霍宴頓時如遭雷擊,三觀炸裂。 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是神仙星宿轉世,雖然是轉世,已經不記得天上的事了,但是有些本能不能丟,比如她天生早慧,常常一語驚醒夢中人,蓋因她作為神仙星宿的本能還藏在魂魄里,讓她自然而然地會順著天道走。 除了會天生順應天道,此外,女兒的見識也是神仙的見識,所以她自認為是無意中的話,反而可能就是天機。 比如這句——看著他不像神仙,倒像鬼魅。 天底下除了他女兒,還有誰更懂神仙,更懂鬼魅?沒有了!她見過,所以她才能一眼看出! 霍宴滿心悲愴:修仙常有走火入魔之時,毫無疑問,自己修的道,已經歪了,自己這是入魔了。 無數個念頭在霍宴心里轉過,良久之后,他不抱任何希望地問了一句:“可還有解法?” “自然有解。父親不要再服用那勞什子五石散,不就行了?!?/br> “只是……不再服用,就行嗎?”霍宴艱難道,“不需要再做些什么解藥?”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懂你這道術。”陸瑤一臉無辜又好奇地看著霍宴,“但凡解厄逆,不就那幾條路嗎?要么行善積德,要么找個厲害人物幫忙治一治,父親找不到能人幫忙嗎?” 霍宴低著頭苦笑:“你不知道,你父親我曾經拜師于蜉蝣子門下,我那師父也不擅長這一道,我的丹法都是自己研習古籍鉆研出來的。這世間恐怕沒有高人能解得了我這病了?!?/br> “父親莫急,不是還能行善積德嘛。有大功德之人,必定是什么都能解的。所以我就說嘛,若是不能與民生機,研究黃老之術又有何用。父親何不想想,你這黃老之術,要如何用到與民生機上。” “五石散也不能用了,我又不善相面,尋常卜卦,不過是自娛,還能有什么生機。唉?!被粞缱陉懍幧磉?,望著自己的丹爐罐子嘆氣。 陸瑤指著他那還在不斷往外滴水銀的工具道:“這不就是生機嗎?” “思城此話怎講?”霍宴忽然來了精神。 “我曾得仙人夢授經書一卷,但是夢里不知時辰,一夢就仿佛過了幾千年,等一覺醒來,都記不清了,只有些模糊影子?!标懍幍?。 這哪里是什么仙人入夢,恐怕是她自己前世當神仙的記憶罷?;粞缵s緊坐直了身體。 “我還記得經書上仿佛有說,世間本無神魔,只看修它的人心里是神還是魔。父親研習丹術,丹術本無正邪,只是或許父親用錯地方了。用于求長生是錯的,可父親有沒有想過,用你精心研習的丹術心得求一求民生呢?” “這如何能求得?”霍宴皺眉,覺得自己仿佛明白了,又沒有完全明白。 “譬如這樣?!标懍庌D身從他架子上拿了一塊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