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cao曹cao到。

    陸云談姍姍來遲，進(jìn)門后不情不愿地給陸云霜和季清沅行禮。

    季清沅將一早準(zhǔn)備好的見面禮，送給陸云談。

    她不知陸云談喜歡什么，便依陸云霜的意思，準(zhǔn)備了一方名硯。

    陸云談滿面不喜，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

    陸云霜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笑瞇瞇地道：“二弟肯定會(huì)好好用這方硯臺(tái)的，對不對？可不要辜負(fù)你長嫂的一片好意啊?！?/br>
    陸云談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立刻咽下所有不滿，擠出一個(gè)笑容，“大哥說得是，我怎么敢辜負(fù)長嫂的好意？一定會(huì)努力堅(jiān)持用的?！?/br>
    “那就好。”陸云霜笑著松開他的肩膀。

    陸家一家人維持著表面上的和諧友好，難得坐在一起吃頓早膳。

    陸云霜不管其他人什么心思想法，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季清沅身上，一會(huì)兒舀粥，一會(huì)兒夾包子，一會(huì)兒又擔(dān)心她是不是渴了……

    季清沅感覺到旁人的注意，在桌底下輕輕扯了一下陸云霜的衣袖，小聲對她道：“你自己吃，不用管我的?！?/br>
    “我在吃啊，你再吃一個(gè)包子。”

    陸云霜說著，又夾了一個(gè)湯包放進(jìn)季清沅的碗中。

    季清沅勸不動(dòng)她，只好作罷，專心吃碗中的湯包。

    耳邊傳來陸云霜的提醒，“小心燙，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在座的其他三人沉默地看著這一幕。

    陸云霜這么體貼入微的模樣，難得一見。

    蔣氏見她如此，心中不由生出一個(gè)主意。

    早膳后，陸云談剛想跑出去，陸云霜在后面淡淡來了一句，“二弟這么急，是不是打算去試一試你長嫂送的硯臺(tái)？記得寫幾頁，讓我看看你最近有沒有長進(jìn)?！?/br>
    臨近除夕，學(xué)堂早放了假。

    陸云談被管了好一陣子，難得逢陸云霜的喜事，陸旭行最近不太管他。

    陸云霜這么一提，陸旭行想到陸云談那糟糕的課業(yè)，面色一冷，“你該去玉竹院讀書了，今夜若再背不出那篇文章，便抄上百遍?！?/br>
    陸云談?dòng)逕o淚地看向蔣氏，剛叫了一聲“娘”，蔣氏揮手讓他走，“快去吧，你早些背出來，也早些歇息。”

    陸云談孤立無援，垂頭喪氣地離開。

    陸云霜喝完茶水，牽著季清沅起身，正要離開，被陸旭行攔下。

    “我有事與你說，你進(jìn)來一趟?！?/br>
    陸云霜被陸旭行叫到最東側(cè)的書房說話。

    季清沅留下來陪蔣氏坐著，蔣氏看她的眼神親切又和善，“今日見云霜對你這么關(guān)懷備至，我也就放心了，想來你在他心中定是很重要?！?/br>
    季清沅低頭，面上適當(dāng)露出一抹羞怯笑意。

    她看著性情心軟柔善。

    蔣氏輕聲一嘆，“剛剛你也能看出，云霜和我之間關(guān)系不睦，我到底是續(xù)弦，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與我有隔閡也是正常的。如今你來了，他身上有你這樣一個(gè)知冷知熱的人，我才能放下心。還有這府中諸事，早晚也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你若不嫌棄，平日多來這玉蘭院，我教你如何料理這些事情?！?/br>
    陸云霜不肯親近，蔣氏便想讓季清沅多多與她來往。

    陸旭行也是同樣的想法，他想陸家人真正的親如一家。

    陸云霜沒耐心聽他口中的那些大道理，新婚第一日也不想和陸旭行吵，丟下一句“聽不懂”轉(zhuǎn)身就走。

    她出來時(shí)，正巧聽見季清沅在說，“我都聽云霜的，她讓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我信她?！?/br>
    換言之，她信陸云霜，不信蔣氏。

    蔣氏一愣，她本以為季清沅是個(gè)好說話的，不想碰上個(gè)軟釘子。

    陸云霜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只覺滿心郁悶散個(gè)干凈。

    “阿沅?！彼p聲一喚。

    季清沅轉(zhuǎn)身瞧見她，笑容躍上眉梢，立刻起身走到她身側(cè)。

    陸云霜牽住她的手，對蔣氏微微頷首，“我們先回去了?！?/br>
    蔣氏自不好攔她們，眼睜睜看著她們離開。

    她本以為公主進(jìn)府，會(huì)是個(gè)轉(zhuǎn)機(jī)。

    如今看來，卻并非如此。

    陸旭行走出來，沉默與她對視一眼。

    他如今越發(fā)覺得，陸云霜和她母親一樣，一旦打定主意便再難回頭。

    他們的心思最后怕是一場空。

    屋外日光漸盛。

    季清沅不想這么快回去，陸云霜便帶她去看看西苑的其他地方。

    “我聽母親的意思，她應(yīng)該是想要我來緩和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季清沅將蔣氏的話都說了出來，她想知道陸云霜的意思，“你呢，你怎么想的？你若不想我和她走得太近，我便不與她走近?！?/br>
    陸云霜心里冷哼一聲，“父親的意思也大差不差，他們大概是覺得陸云談將來還是要靠我這個(gè)兄長，所以盡力想要緩和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br>
    “不必管他們，”陸云霜推開眼前小花園的門，“我們過我們的日子，他們示好你就收著，也不用推辭，至于其他的看你心意。若是誰不長眼招惹你不快，那就教訓(xùn)回去，總之絕對不能忍氣吞聲，知道嗎？”

    陸云霜還記得夢里夢見的幾個(gè)場景。

    陸云談平日欺負(fù)不到她頭上，便轉(zhuǎn)而去找季清沅的麻煩。

    夢中的季清沅定是沒說這些事情，以她的性子，怕是都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