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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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樆淑聽著,不禁一笑,滿眼都是看穿了翟沄年的小算盤卻又樂得慣著的寵溺,她欣然接受安排:“嗯,聽你的,走吧?!?/br> 約莫十分鐘后,一條船順流而下,舟上兩人挨得并不遠(yuǎn),有一搭沒一搭說些什么,并不多,但總有話題,問話也總能有回應(yīng)。 “翟大組長,你為什么要加入錦安黨?。俊睕]有什么征兆地,景樆淑突然問起了。 翟沄年稍稍一愣,隨即勾了勾唇看向了天上。 此刻的夜空,繁星依舊閃爍,但或許是時間推移,也許是春與夏的分別,終究與十幾年前不一樣了。 景樆淑并不急著問,仍然一眨不眨看著翟沄年。良久,翟沄年終于開口:“你也覺得我應(yīng)該會向更多的長輩希望的那樣,平淡過完這輩子,過完一個普通人的一生,對吧?” 景樆淑垂眸,也不表態(tài),但沉默也算是一種回答了。翟沄年淡然笑著,分不清里面的成分,她輕輕反問:“那你知道我父親留給我最后幾句話是什么嗎?” 隨即她又并不要景樆淑猜,自顧自解釋:“那是他絕筆信,在他預(yù)知到自己結(jié)局后寫的,是在他死的第二天一早送到的?!?/br> 翟沄年那時本就為了守靈一宿沒睡,剛打算到后院走一下就說有信件來。 時至今日她依然記得那張紙是半生的宣紙,記得紙上每個字的落點、輕重。 紙上寫的,并非對自己女兒的安慰,也并非對自己這么多年隱瞞身份的解釋,只是很工整地寫了幾句話。 每一句都是翟沄年啟蒙時齊安懷一字一字教給她的?,F(xiàn)在,又再一次拿出來說道,更是成了齊安懷教她的最后一些話。 一句,是“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國。保國者,其君其臣rou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zé)焉”。 第二句,“天地存肝膽,江山閱鬢華”。 末句“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當(dāng)然了,這只是原因之一?!钡詻V年仍然滿含著向往般看著星空,似乎真的在考慮老人們一貫愛說的話,覺得人死了之后是會變成星星的一樣。 可景樆淑卻清楚得很,翟沄年并不會。與其說是在懷念父親,不如說在向往著她想要的那般未來。 “嗯……因為齊先生和樓先生對你的影響嗎?”景樆淑的目光也不再限于翟沄年,轉(zhuǎn)而也移向了更遠(yuǎn)的遠(yuǎn)方。 “是吧,我挺想知道,讓他們?nèi)齻€都趕了一輩子的路,到底該是什么樣的,而且……而且按照那會兒我的所學(xué),的確,比起晏清黨,錦安才是最為合適的路?!?/br> 翟沄年眨了眨眼,收回視線,很認(rèn)真地看著景樆淑道:“那你呢?為什么又要參與進來?” ——畢竟她當(dāng)年不顧自己和景樆淑的心情也想要讓景樆淑全身而退。以景樆淑的聰明,不可能不明白的。 “因為……” 片刻的沉默后,景樆淑很鄭重地說:“我說了,我對你的念想,從來都不單純。所以你覺得——你覺得我離開了就不會知道你的消息,不會亦步亦趨跟著你的腳步走嗎?” 景樆淑說的也是真的,她很多幾乎堅持不下來的時候都是想著總得去看看她的箋心jiejie,想要證明自己并不需要處于被保護的位置,她們,可以并肩而行——雖然那時候的她并不能確定翟沄年還活著。 非說什么,那景樆淑只是只是隱去了一段過程——隱去了她當(dāng)年和齊安懷的一番談話。 ——以后大抵也沒有別人會知道的,她會藏好這些東西的。 “沄年,看?!痹掝}一轉(zhuǎn),景樆淑笑意盈盈,指著前面由遠(yuǎn)漸進的河燈。 翟沄年并不介意由著景樆淑簽引整個話題走向,她順著景樆淑的指示看過去,只見得河燈漸漸漂來,越發(fā)靠近就發(fā)現(xiàn)并非些許幾只,而是某種儀式一般繁多。 像是流淌在地上,也環(huán)繞她們身側(cè)的星河。 翟沄年說:“哦,今天似乎是七夕吧?!?/br> 話語間似乎是剛剛想起,可表情上看來分明就是早早謀劃過了,一切都是意料之內(nèi)。 景樆淑緩緩垂下了眼簾,等一陣清風(fēng)拂過鬢發(fā)才有睜眼看向翟沄年。她的眼神里頗有些復(fù)雜的況味。 察覺到翟沄年偏頭的跡象,景樆淑慌忙調(diào)整好了表情,眼神里又是平日里化不開的溫柔。 景樆淑靠近翟沄年,坐到了翟沄年身后,動作很輕地取下沄年的發(fā)繩,從新攏了攏頭發(fā)又扎起。 或許在這一刻里,景樆淑自己都說不清自己是為了掩飾自己方才的慌亂與出神,還是真的情動之舉。 亦或是…出于私心想更多地靠近翟沄年一些,妄圖得到一些暖意讓她暫時麻痹自己呢。 “要不我們也放一盞好了?”景樆淑幫上最后一圈發(fā)繩時,看不遠(yuǎn)處岸邊站著售賣河燈的人,莫名就問了出口。 翟沄年揚起一抹笑意,故意似有深意一樣說:“這燈可不興隨便放哦?!?/br> “怎么?”景樆淑自認(rèn)并不了解覃市的習(xí)俗,只當(dāng)有什么忌諱的,還有些擔(dān)心了。 翟沄年轉(zhuǎn)過頭看著景樆淑看了很久,中間有幾次似乎是要說話的,但都沒有說出一個字節(jié)。直到最后景樆淑要嗔她了才徹底繃不住笑意。 索性就靠著景樆淑笑了起來,似乎是很有意思一樣,看景樆淑終于有了些小時候的影子了才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