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樆淑答得理直氣壯：“所以我請了個阿姨。”

    “你啊……”翟沄年一臉無奈，“有些東西它是真的強(qiáng)求不來的啊。”

    “對不起嘛寶貝……”景樆淑拉了拉翟沄年的袖口，輕輕甩了甩。

    “也沒怪你，就是挺好奇的，你對我養(yǎng)的花到底有什么執(zhí)念？”

    “沒那么喜歡啊，所以我敢……弄啊。”景樆淑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翟沄年搖了搖頭，笑了笑說：“你只喜歡竹子和木槿花是吧？”

    “是啊?！?/br>
    “算啦，叫你過來其實(shí)是——我鞋子找不到了?！?/br>
    景樆淑低頭，翟沄年腳腕上隱隱約約有些紅痕，腕上露出一截紅繩，是她們?nèi)ザ让墼聲r，景樆淑在某處比較有名的寺廟給翟沄年求的。

    “大小姐啊，所以就是，你鞋在哪兒呢？”

    翟沄年不做回答，就沉默著盯著景樆淑，明晃晃地表示：“你要不自己想想呢？”

    翟沄年突然有點(diǎn)后悔自己昨天簽下的不平等的條約，稍有些沒好氣地道：“您倒是貴人多忘事呢？”

    景樆淑突然也想起來了。

    想起了昨夜的月亮，也關(guān)于散落在地的棋盤；想起了陣陣的清風(fēng)；也關(guān)于隨風(fēng)而動的竹叢；有關(guān)于風(fēng)里飄動的黑色的發(fā)帶；關(guān)于落在地上的繡花鞋；也有關(guān)于自己抱回來的皎皎明月。

    最后，是零點(diǎn)時，她對翟沄年說的那一句“生日快樂”。

    “好好好，我抱你出去吧?！?/br>
    “嗯哼?！钡詻V年笑了笑，坦然地伸出了手，只用一只手抱住了年年。

    飯桌上，景樆淑看著翟沄年，問道：“那么，大小姐今天有事兒嗎？”

    “你是請假了，那齊大小姐又沒有，肯定很忙啊?！钡詻V年故意說，說完又頗有些狡黠地看著景樆淑。

    景樆淑當(dāng)然知道齊言舟這種妹控，肯定不會讓翟沄年有多少事。尤其是生日，定然是休息的，所以說：“那么，箋心呢？”

    翟沄年笑意漫上眼底：“齊大小姐的事兒和箋心有什么關(guān)系？看你要誰？”

    “那，我要你?！?/br>
    63.番外·一些奇奇怪怪的細(xì)節(jié)

    1.

    景樆淑總是喜歡偷偷拍翟沄年，或許是翟沄年抱著貓縮在沙發(fā)上看書，也許是她支著下巴寫字，也許是她坐在鋼琴前隨便彈些什么，有過這只是她在窗前瞇眼曬曬太陽……

    只要是關(guān)于翟沄年的，景樆淑都樂得拿相機(jī)拍一拍。

    也許是某一個午后，翟沄年抱著貓曬太陽，偶然睜眼抓到了景樆淑偷拍的現(xiàn)行，那時候，她問景樆淑：“怎么了，那么喜歡呢？”

    “因?yàn)橄矚g啊?！本皹皇缈寸R頭里翟沄年抬頭，略微一愣就按下了快門，撒了個不算謊言的謊。

    她早想過了，不對翟沄年隱瞞什么的，但她還是不愿意再回想翟沄年昏迷的這兩年。

    開始的時候因?yàn)楦鞣N任務(wù)，景樆淑不總能常去醫(yī)院看翟沄年，這樣的狀態(tài)大概持續(xù)了一年多吧。那一年里，景樆淑總想拿著張照片睹物思人也好，就算是見了面了。

    可那時候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倒是連一張照片也不曾有過，自己試著畫卻也總覺得不像。讓人寄一張翟沄年如今的照片，景樆淑卻又不肯，不樂意看見翟沄年昏迷的模樣——這總是讓她想起她們互相誤會的半年，也想起那天雪地里的場景，更想起醫(yī)生說翟沄年也許是有意識的，只是自己不愿意醒。

    也有那么一段時間里，景樆淑總是喜歡看著夜空胡思亂想：所以到底為什么不愿意醒過來呢？是夢境比現(xiàn)實(shí)更好，還是噩夢縈繞讓你困于其中呢？夢里……又會不會，有我出現(xiàn)的一刻呢？

    所以到了現(xiàn)在，翟沄年醒過來了。

    在她們終于相逢之后，在翟沄年和她身份都不再這么敏感的時候，景樆淑很執(zhí)著于留下些關(guān)于翟沄年的瞬間。

    翟沄年當(dāng)然知道，景樆淑要拍的原因，但她也不拆穿。

    “好——那你拍吧?！钡詻V年讓懷里的貓跑去一邊，突然又說，“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們沒有合照吧？”

    景樆淑語氣淡淡的，莫名有些傷感，她說：“對?！?/br>
    翟沄年站起來，理了理裙子，說：“走，現(xiàn)在去拍吧？”

    “這算不算，婚紗照？”

    翟沄年看著景樆淑，說：“當(dāng)然算?！?/br>
    至此，景樆淑那從未訴諸于口的愿望總算是實(shí)現(xiàn)了，而知道很久很久以后，景樆淑都沒改掉拍翟沄年的習(xí)慣。而那位大小姐也總是樂意由著她拍——從一開始就只是這樣，不過以往都是裝作不知罷了。

    2.

    景樆淑和翟沄年每次出去，景樆淑都愛繞到翟沄年的左手邊，牽著翟沄年。就算只是一起坐在家里看看書，景樆淑也總要牽著。

    也許是因?yàn)檫@手是因?yàn)樗麄模苍S是因?yàn)椤詈蟮詻V年昏迷前，是用的左手觸碰她的臉側(cè)。

    其實(shí)在翟沄年醒來最開始那些日子，景樆淑更喜歡的是抱著翟沄年。

    看書的時候要抱著翟沄年，翟沄年偶爾處理點(diǎn)公司的事景樆淑也總是坐在旁邊，靠著或是抱著翟沄年。

    ——天氣回暖前其實(shí)還好，翟沄年本就怕冷一些，可是到了夏天翟沄年就總覺得很不喜歡景樆淑總是抱著自己，但因?yàn)榈詻V年能夠隱約猜到緣由，所以也總是按耐著嫌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