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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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的梵殷滿懷好奇的來到安輕身邊。 “你昨晚被這房間里的東西嚇到了罷,面對恐懼最好的方式,就是正視它的存在,恐懼源于心,你只要自己不怕,這世間萬物就沒有東西可以嚇到你,懂了嗎?” 四目相對下,梵殷深吸一口氣,“我明白。” 安輕后退一步,“去打開那扇門?!?/br> 聽到指令的梵殷屏住呼吸,壓制住猛烈的心跳,那雙白色的瞳孔就算是現(xiàn)在也歷歷在目,顫抖的肩膀跟沉重的腳步,都在提醒梵殷前面可能會存在危險,但是梵殷清楚,這只是她進入陰陽閣的第一步,若就此退縮的話,自己將永遠都不會走近那個身影。 目標當真是人最大的動力,有了決定的瞬間,就連心跳都平穩(wěn)了,梵殷走到那扇門前,抬起無比冷靜的目光,抬手將門輕輕地推開,木門隨之傳來刺耳的聲音,身后幾個大男人聽見這聲音都下意識的后退,而梵殷依舊站在原地,她要看清楚昨晚看見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就在自己發(fā)愣的瞬間,安輕已經(jīng)走了過來,笑道:“那家伙目前不在這里,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讓你戰(zhàn)勝內(nèi)心的恐懼?!?/br> “也就是說,我昨晚看見的……” “是這兇宅里養(yǎng)著的鬼?!卑草p拿出銅袋吸了一口,吐出云霧道:“我若沒猜錯,這家男主人應該是非自愿自殺,因為殺他的兇手正是這惡鬼,他需要一個完整的魂魄,就必須要殺一個人,而這里雖是兇宅,但房屋四周的建造竟是五行之位,形成了天然屏障,只能一把火燒了這里?!?/br> “原來是這樣?!?/br> “這都是我的猜測?!卑草p見梵殷一臉認真的樣子,笑了笑,“若要知道真相,唯有找到源頭?!?/br> 就在梵殷想開口詢問有關‘源頭’的事,剛?cè)ゴ蚵犗⒌娜伺芰诉^來,氣喘吁吁應道:“堂主,我打聽到了,這前屋主是誰……” 沒等董彪開口問是誰,被安輕先一步打斷,“他的墓地在何處?” 那個人微微怔住,眨了下眼睛回看安輕,本以為會從這里開始說起,沒想到直接跳到了最后,平復完呼吸,應道:“在西面的林子里,叫三文藏。” “那走罷?!卑草p說完看向董彪,“有勞帶路?!?/br> 梵殷帶著滿腹疑問跟在安輕身后。 …… “這里埋葬的死者,不是客死異鄉(xiāng)無人認領,就是無后死于家中,被官府送來,所以常年沒什么人打理?!倍胍贿呑咭贿吔榻B著,“地上濕滑難走,小心腳下?!?/br> “也就是說,這三文藏是沒有后人?” “他是外鄉(xiāng)人,三十年前才到這個鎮(zhèn)子來,七年前病死在家,宅院被收了之后,空了半年就轉(zhuǎn)手給了之前的一家三口?!笔占⒌幕镉?,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安輕,“我在回來時,特地找了幾家老字號的掌柜詢問了下,有的人對他還有些印象,因為三文藏性格古怪,不愿出門也不愿與人交流,嘴里經(jīng)常念叨著什么神呀鬼呀的,邪乎的很?!?/br> “我曉得了?!卑草p沒走幾步停下了步伐,“你們在這里等著,我與阿殷過去?!?/br> “先生,還是……” 沒等董彪說完,就被安輕一個手勢打斷了,“你們?nèi)羰歉?,我擔心有事發(fā),會誰也救不了,在這里等著便是?!?/br> 梵殷見他們停下腳步,跟著安輕朝著荒無的墳地走去,四周不僅彌漫著死氣,空氣中還滲著潮濕冰冷。 “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可以打聽出這么多消息?!?/br> “你以為五門堂的人是做什么的?”安輕邁過泥濘,轉(zhuǎn)身拉梵殷過來,道:“身為陰陽閣的分支,這些能耐可是他們吃飯的家伙。” “嗯,說來也是?!?/br> “并不僅僅如此,最重要的是他們認為只要有陰陽閣的存在,才會在這亂世之中有個安穩(wěn)的日子,而他們先祖都曾受過陰陽閣的恩惠,很多都是為了報恩關系。”安輕一邊說一邊留意墓碑前的名字,“當然也不完全如此,只不過背叛者的下場歷歷在目罷了。” “例如上次抓我的壞人?” 安輕沒想到這丫頭心里都明白,輕“嗯”了一聲,留意到遠處布滿怨氣的墳包,示意道:“找到了。” 順著安輕的目光看去,梵殷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隱約看見遠處墓碑上有一個三字。 安輕將腰間的銅袋遞給梵殷手上,道了句“站在這里。”便抬手打開包裹木劍的扣子,慢慢地走了過去。 越走近霧氣就越大,梵殷眼見安輕的身影陷入霧氣中,實在有些擔心,剛想跟過去,就聽見了一個極為蒼老的聲音,出現(xiàn)在濃霧中。 “我并未動那孩子,為何對我窮追不舍?” 梵殷呆愣在原地。 “并非是你不想動那孩子,而是你不敢。”安輕淺笑一聲,毫不留余地的說出實情,“何況我來這里,就是要斷了你重生的念頭!” 沒等梵殷反應,一陣強風襲來,迫使她用手臂擋住了眼睛,緊接著就聽見了凄慘的長吟,“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阻止我!” 等周遭恢復平靜之后,梵殷瞇著眼睛看清了手持木劍,站在墳包旁面目清冷的身影。 安輕將木劍背在身后,抬手托起那團黑霧,應道:“我從未見過有哪些重生像這般,你若長久以往下去,不僅不會活著,還會沒了人性,成為魍魎,我豈有坐視不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