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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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川凜’之前,你叫什么?”降谷零突然問道。 黑川凜一愣,不僅失笑。就算喝醉了,邏輯理解能力也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嗎?確實(shí),能長到識字的年紀(jì),肯定不會太小了。 “那之前啊……”黑川凜勾了勾唇角,嘲諷道,“一號?!?/br> “……”降谷零眨了眨眼睛,表情迷茫,似乎不太理解為什么‘一號’也算是名字,難道孤兒院懶得給孩子們?nèi)∶途幪査銛?shù)嗎? “孤兒院的孩子,來得快,走得也快,每周一小比,每月一大考,按成績排名。”黑川凜的手指碰到他的臉,指腹輕輕摸索著他的皮膚,忽然遮住了那雙灰紫色的眸子,隨后才繼續(xù)說道,“我是永遠(yuǎn)的一號。” “你是第一名,為什么沒有被領(lǐng)養(yǎng)呢?”降谷零問道。 “因?yàn)楸活I(lǐng)養(yǎng)的話,就不會遇見零了啊?!焙诖▌C一聲嘆息。 “那樣不好嗎?”降谷零更不解。 遇到他,又不是什么好事。凡是遇到他的好人都會被他害死,而遇到他的壞人也都會伏法。 總而言之,都不怎么樣。 “可是我覺得,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遇到你的。”黑川凜輕聲說道。 “……騙子。”降谷零吐出兩個字。 黑川凜感受到掌心被睫毛刷過的微癢,不由得笑了出來。 “騙子,一個個說得好聽,最后都會丟下我走了。”降谷零含糊地說道。 “我不會?!焙诖▌C耐心地拍著他的背。 “你的親人朋友,就是孤兒院的人嗎?”降谷零問道。 “算是吧。”黑川凜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小時候,有個很好的朋友,他比我大兩歲,總是照顧我,所有的比賽他都喜歡跟我一組,悉心指導(dǎo)、親自陪練。那時候,他是‘一號’?!?/br> “然后呢?”聽他停了下來,降谷零下意識追問。 “死了,我殺的?!焙诖▌C重復(fù)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 “……”降谷零歪了歪頭,隔了好一會兒,認(rèn)真地問道,“為什么?” “因?yàn)槲以跐M足他的期望啊?!焙诖▌C微笑著說道,“你看,他這么努力訓(xùn)練我了,肯定是希望我從他手里接過一號這個編號的對不對?” 降谷零皺起了眉,總覺得這話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哪里不太對。 “我就和他不一樣了。”黑川凜自顧接下去說道,“我不像他這么自私,只照顧我一個人。我要照顧孤兒院里所有的孩子,只可惜,他們資質(zhì)太差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從未手里接過一號?!?/br> “那他們現(xiàn)在呢?”降谷零問道。 “都被領(lǐng)養(yǎng)了哦?!焙诖▌C隨口答道。 “那……挺好的?!苯倒攘泓c(diǎn)頭。 “是挺好的?!焙诖▌C欣然道,“連院長mama都被好心人領(lǐng)養(yǎng)了,除了我——這可真是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happy end,對不對?” “對?”降谷零回答得有些遲疑。 ——連院長都被領(lǐng)養(yǎng)了?院長……幾歲了? “所以你看,最終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正好你也是一個人,我們是天生一對,對不對?”黑川凜打斷了他的思緒。 降谷零沒理他,執(zhí)著地問道:“那個孤兒院叫什么名字?” “陽光?!焙诖▌C頓了頓才開口,“陽光福利院,很好的名字是不是?” “嗯?!苯倒攘阃狻?/br> 陽光燦爛啊,怎么不好呢。 黑川凜猶豫了一下,慢慢抱緊了他。 “你不會走?”降谷零突然說道。 黑川凜一張口,還沒回答,卻又被搶了話頭。 “沒關(guān)系。”降谷零閉著眼睛,仿佛喃喃自語,“愛走就走,我不稀罕?!?/br> “可我稀罕啊?!焙诖▌C咕噥著,用手指梳理他的金發(fā)。 大概是被摸得舒服了,降谷零往他懷里蹭了蹭:“熱的。” 黑川凜:……你自找的! 忽的,他一把將人抱起,走向房間中央那張巨大的圓床。 玫瑰花瓣早被清理得一干二凈,但月光和城市的燈火透過紗簾的縫隙灑落在床上,影影綽綽的,是另一種浪漫。 “零,跟我在一起好不好?”黑川凜一手撐在床上,低聲問道。 降谷零的眼神帶著一絲酒后的茫然,似乎理解了一下他話里的意思,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是你自己同意的,可不是我哄你的啊?!焙诖▌C笑起來,慢慢低頭,親了親他微張的唇。 “你好煩啊。”降谷零突然冒出一句,隨即腰上用力,一個翻身,兩人瞬間顛倒了上下位置。 “怎么,零喜歡主動一點(diǎn)嗎?”黑川凜很有興趣地問道。 “都是成年人了,磨磨蹭蹭一點(diǎn)兒也不干脆?!苯倒攘銗汉莺莸爻端I(lǐng)口的扣子。 黑川凜“噗”的一下笑了,一邊抬手方便他的動作,一邊溫柔地安撫:“別急,慢慢來,我們有一晚上……嗯,再加半個白天。提前兩小時去機(jī)場就行了?!?/br> “混蛋!”降谷零咬了他一口。 “叫我混蛋,可是要還的啊。零?!焙诖▌C的眼神有些危險。 他怕傷著心愛的人,但是……太主動的話,會忍不住的,那稍微過火一點(diǎn)點(diǎn)也是可以原諒的,對吧? 清晨。 黑川凜是被手機(jī)的震動聲吵醒的。 “吵死了?!倍厒鱽砻院牧R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