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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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清淡了!”黑川凜苦著臉說道, “我可以比平時少加一半糖的!” 降谷零黑著臉不松手:你特么平時的一半,已經(jīng)比得上正常人一周的量了好嗎? “我受傷了你都不能溫柔一點嗎?”黑川凜可憐巴巴地看他。 “你自找的?!苯倒攘阋宦暲浜?,目光看向在旁邊默默吃飯幾乎把頭埋進(jìn)碗里的藍(lán)堂英二, “溫柔的在那邊,會給重傷患做烤魚的爛好人?!?/br> “……”藍(lán)堂英二背后冒汗:我都已經(jīng)一聲不吭了怎么還能找上我?我親哥說的不烤魚就烤我,我我我我敢不烤嗎? “我可以沒有烤魚,但不能沒有糖?!焙诖▌C說道。 “我看你血管里流的都是糖漿!”降谷零怒視他。 “這不是挺好的?”黑川凜想了想,誠懇地回答, “如果血濃稠到這個程度了,就不用包扎了,馬上就止血?!?/br> “確實不用止血了,直接送太平間吧!”降谷零說道。 “嗯嗯嗯!”藍(lán)堂英二含著飯,拼命點頭。 “嗯?”黑川凜斜睨他。 藍(lán)堂英二想了想,默默把椅子往降谷零這邊拉了拉,很有求生欲地決定立場。 黑川凜:……拳頭癢了。 “要么吃飯,要么餓著?!苯倒攘阆铝俗詈笸骸?/br> “哦……”黑川凜縮回手,戀戀不舍地看著糖罐子。 降谷零覺得神清氣爽,夾起一條烤秋刀魚咬了一口,輕描淡寫地補刀: “這魚烤得不錯?!?/br> 黑川凜看著他的模樣,突然間“噗嗤”一聲笑出來。 “干嘛?”降谷零警惕地瞪他。 “沒有沒有?!焙诖▌C立刻搖頭。 ——要是說他叼著魚的樣子更像貓了,肯定會被打死的!平時不介意逗著玩玩,但現(xiàn)在嘛……重傷患很吃虧的。 “神經(jīng)病?!苯倒攘惚緛砭蛢商鞗]好好睡覺了,一大早又趕來北海道折騰一趟,這會兒也又困又餓,頓時不理他了。 而且藍(lán)堂英二的手藝是真的不錯。 吃完飯,藍(lán)堂英二借口洗碗,飛快地逃離。 “好了,現(xiàn)在來說說,什么情況吧?”降谷零抱著雙臂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開口。 “不知道,不是我。”黑川凜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無辜。 “但是你昨晚肯定在現(xiàn)場,對吧?”降谷零很肯定。 黑川了想了想,答道: “智能安保系統(tǒng)是我廢的,我要進(jìn)去拿回一點東西。其他就不清楚了。” “你進(jìn)去的時候,雨宮臣活著吧?”降谷零確認(rèn)。 “這我怎么知道?”黑川凜一攤手, “我沒和他打照面,不確定那個時候他死了沒。 “雨宮臣的尸體在他辦公室打開的保險柜前面?!苯倒攘闾嵝?。 “那應(yīng)該活著?!焙诖▌C立刻答道, “我只是撬開了保險柜拿走了一些東西,是離開的時候才驚動……” 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來。 “想起什么了?”降谷零心念一動。 “說起來,當(dāng)時情況太緊張了來不及多想,但是……”黑川凜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我覺得,保安不是我驚動的,我只是被另一個蠢貨連累的。” “你是說,有另一波人同一天晚上行動,殺了雨宮臣,放了一把火,驚動了保安,結(jié)果把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你也困在了里面?”降谷零的表情嚴(yán)肅起來。 “應(yīng)該是。”黑川凜乖巧點頭。 “你覺得你這么說,我就這么當(dāng)真嗎!”降谷零暴躁, “如果不能證明還有另一波人,你就還是唯一的嫌疑人!” “如果我是唯一嫌疑人,現(xiàn)在這里就應(yīng)該被警察圍住了?!焙诖▌C笑了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把地址告訴零,也是一個賭注。他賭降谷零不會告訴同事,而是一個人來。 “而且……”他又忍不住抗議, “你來之前也不知道我受了傷,不能因為我剛好在北海道就斷定我是嫌疑人吧!” 降谷零聞言默默轉(zhuǎn)身,直接把地下室的門從里面反鎖了三重保險。 “零?”黑川凜不解地看他。 “你是陽光福利院的幸存者?”降谷零直接問道。 “這你不是知道了嘛……”黑川凜一怔,隨即一聲笑嘆。 “我查了陽光福利院的檔案,當(dāng)年唯一的幸存者,就是現(xiàn)在的藍(lán)堂英二。你的名字是不在名冊上,還是當(dāng)年的尸體里有一具屬于外來者?”降谷零繼續(xù)說道。 “都不是。”黑川凜搖了搖頭, “尸體和名冊是對應(yīng)的,我也確實在名冊上,一號嘛。” “不是?”降谷零皺了皺眉,隨即想起另一個可能, “難道……” “就是你想的?!焙诖▌C看了一眼門,淡淡地說道, “不在名冊上的人不是我,是英二。他是前一天才被帶到孤兒院的孩子,沒經(jīng)歷過一場考試,所以還沒有編號。在孤兒院,他是唯一一個和我沒有過任何利益沖突的人。” “所以,你讓他頂替你的名額?”降谷零咬牙切齒道, “但是,你當(dāng)年也只是個孩子,如果……” “我不想要公安的證人保護(hù)計劃,我就是我,不想要任何束縛——就像十八年后,你們依舊能查到藍(lán)堂英二一樣?!焙诖▌C一聲嗤笑,目光涼薄, “證人保護(hù)計劃,改名換姓重新開始……這種話聽聽就算了。而像我這樣的,就算是個孩子,也會一輩子生活在公安的監(jiān)視里。新生……不存在那種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