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語氣和態(tài)度中，聰明的小龍已經(jīng)意識(shí)到了什么，它們按捺住心底的激動(dòng)，一邊恨不得開香檳慶祝某條估摸著回不來了的龍，一邊擔(dān)心母親傷心過度，恨某龍竟然有如此殊榮，卻不知好歹。

    【“母親，別難過?！薄孔仙男↓垳惿锨?，用吻部輕輕碰了下少女的臉頰。

    【“您還有我們?！薄克园涯岵埜税?。

    【“我們永遠(yuǎn)不會(huì)離開您?！薄口s緊把尼伯龍根忘了！

    少女不置可否，憐惜的低下頭將額頭抵了紫色小龍一下，說道：【“你們健康的成長，友好的相處，便是我最大的心愿?！薄?/br>
    七條小龍分別用嫌棄的目光看了眼周圍的同伴。

    健康成長沒問題，友好相處看情況吧。

    自私自利是刻在龍族骨子里的根性，不論是頂峰的尼伯龍根，還是最底層的別的小龍，甚至是混血龍，只要有龍族血脈，就定性了它們永遠(yuǎn)不可能友善，貪婪將伴隨在它們的影子中如影隨形，尤其越是弱小的龍，越逃不開這股本能。

    ......

    “那維萊特？”

    相比于此刻才隱約察覺到真相的水龍王，芙卡洛斯因?yàn)橹熬蛷牟家疇柨谥械弥寺褂鸬纳矸?，所以受到的沖擊不算大。

    她見那維萊特怔怔的看著面前宛如幻燈片放映的畫面，遲遲回不過神，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喊了聲。

    那維萊特沒有反應(yīng)。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少女以及七條小龍身上，特別是其中的藍(lán)色小龍，給他一種非常強(qiáng)烈的熟悉感。

    那維萊特并不愚笨，情緒也很穩(wěn)定，雙重作用下，他很快就推出了答案。那條藍(lán)色小龍......恐怕就是初代水龍王吧。

    雖沒有關(guān)于前代的記憶傳承，但看來那維萊特胸腔中的心臟是繼承了前代的感情的。

    感受著從心口蔓延開的欣喜和孺慕，那維萊特露出茫然的神色。

    他沒有回答芙卡洛斯，而是的困惑的跟著心底涌現(xiàn)的沖動(dòng)，喃喃的喊了一聲：“母親......？”

    芙卡洛斯無法與那維萊特感同身受。她并非原初母神的造物，純水精靈是伴隨初代水神厄歌莉婭誕生而誕生的種族，生來就是厄歌莉婭的眷屬。非要說的話，厄歌莉婭勉強(qiáng)算是它們的‘母神’——但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其實(shí)也算不上，因?yàn)椴⒉皇嵌蚋枥驄I創(chuàng)造的它們。

    聽到那維萊特的一聲“母親”后，芙卡洛斯不再說話。

    眼前的畫面還在‘播放’。

    七條小龍和少女溫馨相處的畫面沒有持續(xù)太久，像是一陣風(fēng)吹過將塵埃吹散了般，七條小龍的身影散去，只留下少女。

    【“沒有時(shí)間了......”】少女仰頭望著天空，【“我真想一直陪著你們啊......”】

    隨著一聲嘆息消散在空氣里，少女的身影也‘隨風(fēng)散去’。

    看不見少女后，那維萊特的心臟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剛才感受到的一切情緒宛如潮水退去，頃刻間消失不見，什么也沒留下。

    那維萊特偏頭看向身側(cè)的芙卡洛斯，沉默了下，問：“那個(gè)少女......或者說鹿羽，也許她還有其它名字。你——似乎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br>
    在歐庇克萊歌劇院時(shí)，那維萊特就注意到芙卡洛斯也對(duì)少女的身份感到疑惑，還問了出來，結(jié)果卻突然閉口不談。

    那維萊特盡管好奇，也沒有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人生在世，誰沒有個(gè)秘密。

    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那維萊特想要知道答案。

    芙卡洛斯嘆了口氣，說道：“布耶爾跟我說，那位少女是所有最初的造物的母親。祂是原初之母，也是提瓦特的創(chuàng)世神。”

    “在歌劇院時(shí)我也說過，你的心臟在你之前，還有兩代主人?！?/br>
    “二代厄歌莉婭，和初代原初七龍王之一的水龍王......原初龍王便是被原初母神所創(chuàng)造，所以祂們稱呼原初母神為母親。你或許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己心臟傳遞出的感情，那并非你本人的感情，從環(huán)境來看，上次在歌劇院時(shí)你感受到的是厄歌莉婭的感情，這一回，應(yīng)是原初水龍王的感情?！?/br>
    那維萊特默默聽著，在芙卡洛斯說完后，才提出自己的疑問，“原初母神？我從來沒有聽說過?！?/br>
    “因?yàn)殛P(guān)于祂的記載，被有意無意的隱瞞乃至銷毀了吧?！避娇逅苟紫律?，左手搭在大腿上，右手撐著下巴，“其實(shí)我對(duì)祂也不是很了解，只隱約知道一些，還是初代水神以前跟我偶爾提起的?！?/br>
    “你之前說最初的造物都是由那位創(chuàng)造，那么初代水神是否也是祂的孩子？”

    “嗯......怎么說呢，算，也不算。包括你也是?！?/br>
    “？”

    “哈哈，你現(xiàn)在一定很疑惑吧?！避娇逅箍粗蔷S萊特空白（懵逼）的表情，因?yàn)楹屯５姆床钐?，忍不住笑出了聲，“我想想，該怎么解釋。唔，就說你的那顆心臟吧，最初將它從原始胎海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是原初母神?！?/br>
    聽到這，那維萊特點(diǎn)了下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br>
    所以芙卡洛斯才會(huì)說算也不算。

    算是因?yàn)樾呐K是原初母神創(chuàng)造的，不算是因?yàn)楹髞淼摹钟姓摺驮跄干駴]有關(guān)系。

    沒有人說話，一時(shí)間全安靜了下來。

    芙卡洛斯蹲著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維萊特站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地面震動(dòng)起來，并且搖晃感持續(xù)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