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但是他前幾天才不分青紅皂白打了她一巴掌。阿九直直看著他,“你也是葉玉珠的丈夫,你去找她吧?!?/br> 江采被她這嫌惡的態(tài)度觸怒,“我偏不!” 他強(qiáng)硬地要抱著阿九上床,被阿九掙扎開,阿九大吼了一聲:“你別碰我!” 江采動作一頓,被失落包圍,他苦笑,自己在做什么? 他退了幾步,“抱歉,阿九,我……” 阿九喘著氣,“我求你了,你讓我一個人待著吧?!?/br> 江采點頭,“好?!?/br> 他二人動靜太大,驚得寶珠過來,“夫人!” 阿九搖搖頭,忍不住又想哭。阿采真的變了,他從前怎么會如此? 江采站在冷風(fēng)里,只好又灰溜溜地去找葉玉珠。方才阿九那種嫌棄的態(tài)度,讓他覺得慍怒,同時挫敗。 “玉珠?!彼贿M(jìn)門,就被葉玉珠一把抱住。葉玉珠依戀地在他身側(cè)蹭了蹭,“吃飯了嗎?阿采?!?/br> 江采看著葉玉珠,忽然覺得自己的空虛又被填滿。 “玉珠,我好想你?!苯少N著葉玉珠的臉呢喃。 葉玉珠回應(yīng)他,“我也想你?!背錆M了依賴,充滿了眷念。 本該是如此才對,怎么會是現(xiàn)在這樣? 為了不被那種挫敗感包圍,江采冷落了阿九好些日子。他日日宿在葉玉珠那兒,與她纏綿恩愛,甚至故意鬧得動靜很大。 某日阿九出門,在水榭處看風(fēng)景,便看見江采攜葉玉珠過來,打打鬧鬧,卿卿我我。 “阿采,你看那只蝴蝶,你幫我抓一下?!?/br> “好,我?guī)湍阕?。?/br> …… 阿九一瞬間愣神,她們從前便是如此的,她不過是看客。興許是她占了這位置吧。 阿九自嘲地笑了笑,“寶珠,咱們回去吧。” 江采甚至故意說得大聲,想看阿九有什么反應(yīng),可是阿九一點反應(yīng)沒有,她甚至走了。 江采失魂落魄看著她背影,回憶起那天他的感受,風(fēng)箏的線要拉不住了。 他不能接受,阿九是他的風(fēng)箏,他不能松手??墒前⒕挪辉敢庖娝?,即便見了,也是神色淡淡的樣子。 江采甚至在想,是不是讓她更討厭自己,也能讓她理一理自己。 于是幾日后,同僚宴請,江采攜葉玉珠去了。 葉玉珠高興壞了,與他一番親親抱抱,“阿采,你真好,不過阿九jiejie會不會生氣?” 江采變了臉色,“管她做什么?她既然不愿意搭理,便索性叫她清凈一些吧。” 第18章 18.一心偏 “我們和離吧。” 江采帶著葉玉珠出了門,甚至沒有只會阿九一聲。還是福珠回來的時候,瞧見了門口的馬車,來告訴阿九這件事。 阿九冷笑一聲,“好極了?!?/br> 寶珠咽不下這口氣,“夫人,咱們何必受這氣,不如告訴老爺子,讓他幫忙替您出口氣!” 阿九搖頭:“不要叨擾父親了,我心里有數(shù)?!?/br> * 江采忽然帶著一個生面孔出來,眾人大驚,有人好奇問起這事:“這位是?” 江采沉默片刻,葉玉珠抓住他的手,期待地帶著他。 江采說:“我新夫人,葉氏。” 葉玉珠抓緊的手放下來,看著江采,甚是感動。 ……夫人。 她看向江采,欣慰地笑。 江采舌尖抵著后槽牙,然而想起葉玉珠的身份。她姓葉,這張臉又如何瞞得過去? 這似乎有些棘手。 他曾想過葉丞相是被冤枉的,這幾年,一直在搜尋證據(jù),如今似乎倒也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若是為她洗刷了冤屈,日后她也能堂堂正正。只是阿九那邊……江采走神。 葉玉珠敬酒,“阿采,多謝你?!?/br> 江采笑著飲盡。 如他所想,在場之人,曾有見過葉玉珠的,見到這張臉的時候,簡直驚訝至極。后又想到,江大人曾經(jīng)與葉小姐情投意合,倒也不意外了。只是又想起先前傳聞,江大人與夫人琴瑟和鳴,甚至不納妾室?,F(xiàn)在想想,可真是諷刺。 但這話也只能心里說說,瞧著江大人與這位新夫人恩愛的樣子,有人拍馬屁。 江采沒有反駁,反倒表現(xiàn)得很受用,消息便不脛而走。 葉玉珠一時風(fēng)頭盛極,連帶著府里的人也拜高踩低,對阿九怠慢許多。 那日江采回來,也沒來找阿九,甚至沒給她任何解釋。之后幾日,更是不曾踏足夫人院子。 府里下人看在眼里,更覺得夫人失勢,偶有人為她可憐,但也只是可憐罷了。 沒多久,府里便多了一位葉夫人。只因大人曾經(jīng)親口說,這是我新夫人。 消息自然傳到阿九耳朵里,寶珠與福珠都是心寒不已,“爺這也太過分了?!?/br> 阿九卻覺得這似乎是必然的,不知道從哪兒走偏的,反正早就偏了。 又過了些日子,聽聞皇帝身體忽然不好,連帶著太子之位的爭奪激烈起來。在這時節(jié),江相卻為葉丞相翻了案。 這事原是三皇子揭發(fā),如今一朝翻案,自然把矛頭對向三皇子。可三皇子似乎早有準(zhǔn)備,竟然一轉(zhuǎn),又將一切矛盾引到皇帝頭上。 皇帝本就身體不好,當(dāng)時更是昏迷不醒。這消息一出,舉城震驚。 三皇子更是趁機(jī)私下集結(jié)兵力,包圍了皇宮。一夕之間,風(fēng)云突變。 朝堂的事,原是和阿九沒什么關(guān)系的??蛇@事和葉玉珠有關(guān),又與她牽扯上關(guān)系。 外頭都傳,江大人是為心愛之人,所以才隱忍不發(fā),情深義重,實在令人羨慕。 從前他們夸贊對象是阿九,如今換成葉玉珠,阿九這人就好像不存在似的。大抵這便是八卦,風(fēng)起云涌,也不過一陣風(fēng)一朵浪的道理。 茶樓里全在說這事,陳照非坐在三樓雅間,聽見他們高談闊論。這兩年,他時?;鼐?,對這位江丞相有所耳聞,不過從前是夸他與夫人鶼鰈情深,如今忽然換了位夫人。 陳照非輕抿著唇,對這八卦起了些興趣,“那他的元夫人呢?難不成已經(jīng)下堂去了?” 手下觀海搖頭:“屬下不知,聽聞是沒有的?!?/br> 陳照非唇線微勾,“那這真是有意思了,兩位都喚夫人,難不成平起平坐?” 觀海切了聲,“侯爺,你不清楚這些事。哪兒可能平起平坐,定然被那位葉夫人壓一頭,事事不順?!?/br> “哦?” 觀海見過太多這種事了,“若是江大人是個能端水的,那便也罷了,可從如今的消息來看,江大人定然是偏心這位葉夫人的。故而,那位元夫人,在他心里失了重量,日后便會樁樁件件都是錯處。” 陳照非嗤了聲,“你倒是清楚?!?/br> 觀海撓頭:“屬下不過是對這些事頗有涉獵。你不知道,這些內(nèi)宅之事,可太有意思了,比話本子還好看呢。” 陳照非飲盡杯中茶水,“好了,我們該走了?!?/br> 京中局勢已經(jīng)摸清楚了,該做的部署也已經(jīng)做了,就等過些時日了。 * 三皇子圈禁了皇帝,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令皇帝傳位于他。 于是,改國號稱貞平,新帝繼位,尊先帝為太上皇。 沒幾日,太上皇仙逝,舉國守喪,新帝大赦天下。 這是家國大事,和江府沒什么大干系。 已經(jīng)入了秋,暑氣都帶三分頹勢,阿九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江采。即便是見,也不過是遠(yuǎn)遠(yuǎn)看見江采同葉玉珠在一塊。 阿九的院子里,門可羅雀。葉玉珠得勢許久,本性復(fù)發(fā),越發(fā)囂張。她接手府里管賬,縱容下人克扣阿九用度。偏偏還要裝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左右江采也不管。 其實江采看在眼里,不過在想,等她熬不住了,定還是要來求他的。 可他左等右等,都沒等來阿九求他。甚至到入了冬,阿九房里炭火都不夠,江采看見寶珠來找,受了委屈又被趕回去。 他心想,這一次總該來了。 他故意端著架子,想給她一個臺階下,也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他們已經(jīng)吵了很久的架了。 江采每天夜里睡在葉玉珠身邊,都覺得不夠安穩(wěn)。他越發(fā)地懷念與阿九一起的日子。 但阿九沒來。 阿九在房里凍得手都哆嗦,她原先有凍瘡,以往每年保養(yǎng)得好,也不會有大問題,今年卷土重來,手指又腫又爛。 寶珠把被子給她裹上,急得快哭了,“夫人,爺?shù)牧夹亩冀o狗吃了?!?/br> 阿九牙關(guān)都顫抖,記起他曾說的相敬如賓,只覺得好笑至極。也覺得自己好笑至極,當(dāng)真是癡心錯付與狗吃。 江采苦等阿九沒來,他這么久以來的情緒終于壓不住,他闖進(jìn)阿九院子,看她裹著被子,瑟瑟發(fā)抖。 “夫人別來無恙?!?/br> 阿九起身,給他行禮,咬牙道:“少爺既然與葉小姐琴瑟和鳴,如今終于得到圓滿,我也不好占著這名號。我們和離吧?!?/br> 第19章 19.轉(zhuǎn)機(jī)起 叛軍攻入江府。 “我們和離吧?!?/br> 江采去遭雷劈,不可置信望著阿九,他甚至不自覺地往前兩步,一瞬站在阿九跟前,雙手攥住她的肩膀,質(zhì)問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