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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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看她那臉上,聽聞她被江大人甩了一巴掌,因?yàn)樯贫?,害死了府里一個丫頭?!鳖櫴汤煞蛉苏f。 這等八卦不論從何傳來,總之都能傳得很快,不論真假,也不論對錯。 有人覺得驚奇,“竟如此歹毒?” 顧夫人點(diǎn)頭:“可不就是,也是造孽哦。” 之所以說造孽,那自然是因?yàn)閺那澳俏魂懯稀j懯吓c她們自然也是相熟,陸氏性子溫柔,比這位葉氏可好太多了。 眾人提起陸氏,自然要為她鳴一下不平。 正說著,便聽得下人通傳:“夫人,永安侯家的夫人到了?!?/br> “喲?!眲④姺蛉诉B忙起身,“我先去迎一迎。” 她的請?zhí)匀灰蚕碌搅司媚锬莾?,久娘與她們原是舊相識,如今要裝得毫不相熟,這是天衣無縫的第一步。先瞞得過她們,才能瞞得過別人。 久娘在門口等著,青水陪著她。她今日著一身紫色大襖,領(lǐng)邊袖邊皆嵌了一圈白色毛邊,瞧著很是暖和。她巴掌大的臉落在毛領(lǐng)之間,紫色更襯得人皮膚白皙。 然,她眼神卻是極為堅(jiān)定,這便讓身上的紫衣顯出種大氣。 劉將軍的夫人姓林,林氏穿過回廊,親自來接久娘。只因她是永安侯的夫人,誰不知道永安侯風(fēng)頭正盛,能結(jié)交那是最好,所不能結(jié)交,也不能得罪。 林氏并未看清她的臉,遠(yuǎn)遠(yuǎn)地只覺得面熟,“侯夫人來了。” 林氏伸手,握住久娘的手,迎她邁過門檻,才抬頭去瞧她。這一眼,便呆愣當(dāng)場。 林氏眼睛都忘了眨,只覺得不可思議,愣愣道:“敢問夫人名諱?怎么稱呼?” 久娘將她反應(yīng)看在眼里,并不怯:“姓趙,單名一個久字?!?/br> 林氏如遭雷擊,“哪個九?” 久娘道:“長久的久?!?/br> 林氏吞咽一聲,便知是自己認(rèn)錯。只能怪這張臉實(shí)在是太像了。 林氏心事重重迎她進(jìn)門,眾人原還說著話,“可算是來了……” 一抬頭,皆是靜默。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是好。 久娘只當(dāng)不知道,問道:“可是怎么了?” 林氏打圓場:“不……沒什么事,不過是夫人這張臉,與我們從前認(rèn)識的一位夫人很像?!?/br> 久娘哦了聲,沒有繼續(xù)問下去,反倒拿出一份禮物,送給林氏。 “聽聞夫人大喜,略備薄禮,還望您不要嫌棄?!?/br> 林氏搖頭,接了東西,可心思還飄忽著。眾人與她神色并無二致,都是驚訝至極??蛇@人舉手投足間的氣質(zhì)卻與阿九截然不同,她們也曾聽聞,她是揚(yáng)州人士。這就更不可能了。 一時間,眾人心情各異。 這聚會自然也就失了趣味,久娘沒坐多久,便離開了,剩下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她們議論是她們的事,久娘并不放在心上。她帶了青水,坐馬車往江采經(jīng)過的路上去。 她已經(jīng)命人查過,江采這幾日,每日都會在那家酒樓作停留。久娘要去的,便是酒樓旁邊的鋪?zhàn)印?/br> 她掐著時機(jī),叫人堵住江采的馬車,面上是一場意外。 江采揉著太陽xue,有些煩悶:“又怎么了?” 江為道:“有位夫人的馬車轉(zhuǎn)彎,擋住了路,不過已經(jīng)在掉頭了?!?/br> 江采興致缺缺,應(yīng)了一聲,“哦?!?/br> 久娘自馬車上下來,戴著白色帷帽:“這位大人,實(shí)在抱歉?!?/br> 江采一時怔愣。 她聲音與從前有七分相似,因著生了一場風(fēng)寒,聲音更低啞一些,仔細(xì)聽,又能聽出不同。 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是最妙的。久娘低頭,微不可聞地笑了笑。 果真,下一刻,江采猛地掀起簾子,動作太過急切,以至于顯出些狼狽。 面前的女子帶著帷帽,看不清臉。江采手指都在顫抖,喃喃道:“阿九?” 自然沒人應(yīng)他。 他伸手欲要去掀開她的帷帽,青水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膽!我家夫人可是永安侯府的!” 這一聲驚醒了江采,他縮回手,露出一個歉然的笑意,“抱歉,唐突了夫人,不過夫人的聲音與我一位故人有些相似?!?/br> 久娘道:“無妨。既然與大人道過歉,便先走了?!?/br> 她領(lǐng)著青水轉(zhuǎn)身,背影也像阿九。 江采又愣住,隨后冷笑,他一定是鬼迷了心竅,興許是太過思念阿九。 怎么可能是阿九呢? 那懸崖那么高,跳下去,只怕尸骨無存。阿九這時候,興許已然入了輪回了吧。喝了孟婆湯,把什么都忘了。 這樣也好,他這輩子是太失敗了,若有來生,再重新開始。 他腦子里紛亂地想著,失魂落魄的,正要放下簾子。忽然間起了一陣風(fēng),江采瞧見,先前那位夫人的帷帽被風(fēng)吹開,露出半邊側(cè)臉。 與阿九一模一樣! 第29章 29.不可能 “絕無可能。” 江采陡然清醒過來, 又把簾子一把拉起來,緊緊盯著那人背影。他的手指抓著門框,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若是細(xì)看, 還能瞧出與驚喜混雜。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復(fù)雜的情緒。 這些情緒在他的臉上一齊表現(xiàn)出來, 他的面部猙獰而抽搐著。 他幾乎是跳下馬車的,三步并作兩步躍至久娘身前,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因動作太過急促, 甚至一個踉蹌。 江采穩(wěn)住重心, 狼狽地脫口而出:“阿九, 是你嗎?” 青水不耐煩地皺眉,瞪著眼看江采:“這位大人!請你放手!你若是再不放手, 我可就要喊人了!” 江采死死盯著久娘,嘴唇因?yàn)樘佣鵁o法停止顫抖。 他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距離失而復(fù)得如此近。 這一年來, 他在街上遇見過無數(shù)的人。有人背影像阿九,有人名字與阿九撞了個九字, 有人側(cè)臉像阿九, 有人眼睛像阿九…… 每一回, 他都要停留許久, 或者奔上去詢問。 但從來都是失望而歸。 可這一次, 唯有這一次, 這感覺如此強(qiáng)烈。 江采的心跳得飛快, 他看著帷帽之下的那張臉。他伸手,要去揭開那礙眼的帷帽。 被久娘攔住,“這位大人, 你這是做什么?” 語氣染了些怒意。 江采自然聽出了她聲音里與阿九的三分不像,他心猛地顫抖,可仍舊不死心。 久娘的手腕還被他抓在手里,青水怒斥道:“大人!” 她的呵斥自然阻止不了江采,江采顫抖著手,可動作又很快,掀起了那道帷帽。 他看見了帷帽之下的那張臉,這就是阿九! 他手上更用力,久娘抬手,用力甩了一個耳光出去。 清脆地一聲,把江采打懵了。 “登徒子?!本媚锍谅暤溃肮馓旎?,輕薄無禮,實(shí)在不是做人之道?!?/br> 她聲音鏗鏘有力,眼神更是凌厲非常,全然不似阿九。 江采愣在當(dāng)場,心下想:不,她不是阿九。阿九怎么會是這樣子的? 可他的心跳仍舊很快,另一個聲音又在說:不,可這人就是阿九。 兩種聲音在他腦子里打架,江采盯著久娘的臉。他想起那丫鬟說,這是永安侯的夫人。 “敢問夫人名諱?”江采艱澀開口。 青水已經(jīng)忍無可忍,罵道:“你這人好生奇怪,你問我家夫人名諱做什么?這與你何干?你如此輕薄孟浪,這難道是待人之道?我家夫人名諱也是你能知道的?” 她既然已經(jīng)嫁做人婦,又如何能隨意透露名字。 久娘不欲與他多加糾纏,叫上青水,快步上馬車。 見狀江采又要攔她去路,頗有種不愿罷休的意思。 這時候,聽得一聲:“夫人是來接我的么?” 江采循聲望去,只見永安侯正從酒樓里下來。他著一身玄色深衣,眉目含笑,脈脈望著那女子。 江采猛地心揪起來,雖然他不確定那女人是不是阿九,可見此情此景,仍舊是心痛非常。 久娘行了個禮,聲音一下從先前的冷硬,變得婉轉(zhuǎn)動人,“侯爺?!?/br> 顯然,這是見了心上人的調(diào)調(diào)。 江采望著他們倆,見永安侯一下將人摟緊,而后一齊進(jìn)了馬車,直接忽視了他。他站在蕭瑟寒風(fēng)中,好似一個丑角。 直到馬車都走遠(yuǎn)了,江采才回過神來,一陣劇烈地咳嗽。 江為見狀心痛不已,連忙扶他上馬車。 江采一把抓著江為的手,情緒很是激動:“你看見了嗎?她是阿九對不對!” 江為碎片不忍心打擊他,可現(xiàn)實(shí)擺在眼前,他只好艱難地開口:“大人,你看錯了。那是永安侯的夫人,并非是夫人。” 那人舉手投足,甚至言語之間,還帶了些外地口音,都不是阿九。 除了那張臉。 江采不信,死死抓著江為的手,咳嗽起來,“不……咳咳咳,她就是!她一定是!” 他咳嗽驚到呼吸,一下子沒喘過氣來,眼看要暈過去。江為顧不上和他爭辯什么,只好掐他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