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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HP同人] 殘年在線閱讀 - 第25章

第25章

    只是他不讓我們離開,我又怎么能離開呢?

    這是我思考了半個月思考出的道理。

    我正在學(xué)著放下,學(xué)著釋然,也許將死之人將一切都能看的很淡,而從前的我就從來也做不到這一點。

    因此日子還算過得去,只是到了日子總會頭痛欲裂的犯起病來,這樣的狀況越來越頻繁,我淡然的想著,也許快到時候了,也許我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允許我活夠四十歲。

    春天也過去了,我又一次錯過了春暖花開。

    說不遺憾是假的。

    盛夏也隨之出現(xiàn)。

    我沒有思考外面的風(fēng)云變幻,事實上,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思考過了。

    難得的每一天什么都不想,只是放空。

    直到那一天,狂風(fēng)大作,風(fēng)雨欲來。

    我正躺在角落里,準(zhǔn)備在雨天里好好睡一覺,卻被一聲不尋常的雷聲驚醒。

    我疑惑的向那個豁口走了去,卻在豁口被炸開時震倒在地。

    我的手臂被碎石劃傷,忍著劇痛抬起頭后,眼淚卻猛然滾落。

    整整一年的時間過去,我以為我學(xué)會了放下和釋然,但是在那個人切實的站在眼前時,卻仍是倔強(qiáng)的想要將所有委屈都傾訴給他。

    我如鯁在喉,說不出話的望著他。

    湯姆一步步接近我,冰冷的手觸摸在了我削瘦的臉頰上,但目光卻是那般不尋常的冷漠。

    我記憶中的柔光,不知在何時已不復(fù)存在了。

    “湯姆?”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冷漠的一把撈過我,幻影移形,離開了這個關(guān)了我一整年的牢籠。

    第14章 泥巴種

    湯姆的面容仿若蒙上了一層冰霜,他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我的后腰,粗暴的化作一股黑煙將我?guī)Щ亓笋R爾福莊園。

    他講我扔在了門廳前,就猛的轉(zhuǎn)身向地下室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

    我腿一軟,疊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隨即一只手將我扶了起來,我借著盧修斯的力忍痛直起了身。

    “你的魔杖?!?/br>
    我從盧修斯手里借過魔杖,古老的藤紋,精致的雕工,十三英寸,榛木,鳳凰羽毛,此刻杖尖正往下滴水。

    我道了聲謝,拿起魔杖往身上破舊的袍子上蹭了蹭,勉強(qiáng)擦干,走回自己的房間。

    榛木是一種很敏感的魔杖材料,它會感知到我的情緒,并表現(xiàn)發(fā)泄出來。

    而它此刻在流淚。

    我脫下身上黏膩破舊的袍子,泡進(jìn)了一池?zé)崴校瑴喩眍澏兜睦湟獠啪徍托┰S。

    我的目光落在放置在洗手臺上的魔杖,杖尖仍舊是源源不斷的往外涌著清澈的水流。

    罷了,讓它哭吧,正好替我把哭不出來的眼淚都流盡。

    外面正是難得的晴天。

    我換好衣服,向窗外看去。

    即使是這樣輕微的陽光對我來說仍是有些刺眼,我記不清我在黑暗中待了多久,也有些記不清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了。

    一年過去,我的面容蒼老了不少,比起原先的那副鬼樣子也是更要憔悴幾分。

    但若是說變化最大的,當(dāng)屬盧修斯無疑。

    從阿茲卡班出來的人都不會好看到哪去,但他如今蒼白落魄的樣子比起從前的高傲貴氣,可謂是一落千丈。

    不過我可不同情他,一切都是自找的。

    就連我也不可否認(rèn),我如今的境地,也是自找的,只是我不后悔罷了。

    馬爾福一家就不一定了。

    德拉科那個孩子的變化也令我震驚。

    這一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從前神情中的頑劣如今脆弱的不堪一擊,他本是頗為英俊的眉眼里如今注滿了如履薄冰的恐懼,仿佛輕輕一觸便能擊碎。

    這一年到底怎么了,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沒人理會我。

    我坐在長桌邊上,馬爾福一家的旁邊。

    我仍是沒能改掉觀察別人的習(xí)慣。

    我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有新面孔,也有舊面孔,我想這一年來,湯姆的大業(yè)應(yīng)當(dāng)進(jìn)行的頗為春風(fēng)得意吧。

    有人的眼中閃爍著狡猾和算計,有人的眼中閃爍著瘋狂和崇拜,有人的眼睛冰冷犀利,也有人在桌子下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就像坐在我一旁的德拉科。

    我恍然想起六年前第一次見他,我以黑天鵝的形象浮在霍格沃茨黑湖的水面上,看著他在清晨拿著信件走向貓頭鷹棚屋,一頭梳著板正華麗的金發(fā),rou圓的小臉高傲的昂著,不算討人喜歡,但也充滿朝氣。卻不像他現(xiàn)在,削瘦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頭發(fā)松散的毫無章法,一雙空洞的眼睛只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我在桌下偷偷探過去的手嚇了他一跳,我卻只是將我并不溫暖多少的手附在他止不住顫抖的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破碎的孩子。

    西弗勒斯說過也許我不屬于這里,這我還沒想清楚,不過我清楚的是,這個頑劣惱人的孩子絕不屬于這里。

    我將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觀察的仔仔細(xì)細(xì),卻唯獨沒有將目光投向那個坐在主位的他。

    我察覺到他在惱我,我卻不明白是為什么,而我也惱他,惱他將我扔在那里,將為數(shù)不多的生命年歲浪費在那一方窄小黑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