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本可以選擇和我遠走高飛的,但是他沒有。他本可以選擇將我救離神秘事務(wù)司的,但他也沒有。 好像我和其他人沒有什么不同。 好像我左手上的銀戒就是個笑話。 西弗勒斯姍姍來遲,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年過去了,他的眼角也多了幾條皺紋。 “下星期六,夜幕降臨之時,他們會將波特轉(zhuǎn)移到一個鳳凰社成員的家里……據(jù)說他們已經(jīng)采取了各種保護措施,等到了那里,再想抓到他就很難了?!?/br> “主人,”貝拉在一旁詭異的一笑,開口道,“我請纓參與這次任務(wù),我要殺了那個男孩?!?/br> 湯姆頓了頓,我感覺到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我刻意躲著他的目光,便向后靠了靠,將身影躲在德拉科的遮擋之下。 就在這時,地下室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可仔細聽來,這聲音卻有些熟悉,而我一時半會記不起來是誰了。 “蟲尾巴!”湯姆怒吼道,“我沒吩咐過你,要讓我們的客人保持安靜嗎?!” “是……主人……我這就去……” 我望著小矮星·彼得臃腫虛浮的身影,腿腳顫抖的向地下室走去。 而那一縷炙熱的目光,依舊燒在我的側(cè)臉,我躲避不開。 他又停了片刻,才繼續(xù)道:“盡管你的提議很鼓舞人心,貝拉特里克斯,但殺死哈利·波特的人,必須是我。” 貝拉順從的低了低頭,轉(zhuǎn)而扭頭對我挑釁一笑。 “但是,我仍面臨著一個難題,那就是我和波特的魔杖共用一個杖芯,只能造成傷害,卻殺不死對方?!彼岵较蛭业倪@一側(cè)走來,緩慢而優(yōu)雅,“若想要殺了他,我必須用另一根魔杖,當(dāng)然,你們中的一位會享此殊榮……” 他步履輕緩的走到我身后,將手輕輕的搭在了我的椅背上,那種奇異的觸感,就好像搭在我的肩上一樣。 在座的每一個人心里都清楚明白,這是個懲罰。 他隨即轉(zhuǎn)頭走向盧修斯,就如同我預(yù)想的那一般,側(cè)著頭站立在盧修斯身后:“你呢,盧修斯?” 盧修斯閉了閉眼,聽見了湯姆輕柔而不容置喙的語氣:“我要你的魔杖?!?/br> 對于一個巫師最大的羞辱無疑是奪走他的魔杖,再收為己用。而沒有了魔杖的巫師,相當(dāng)于一個沒有魔力的廢人。 這是他對盧修斯的懲罰,未完成神秘事務(wù)司的任務(wù),打碎了預(yù)言球。 關(guān)進阿茲卡班整整一年還不夠,他還要奪走他的魔杖。 盧修斯顫抖著將自己的魔杖拔了出來,湯姆接了過來,隨意問道:“是榆木的嗎?” “是,主人……” 湯姆面無表情的掰掉了杖尾的蛇頭,那個華而不實的裝飾,隨手扔在地上:“杖芯?” “龍心腱,主人?!?/br> 湯姆饒有興致的觀摩著這一只無比華麗的魔杖,隨手一揮,那個面目全非、飄在空中的女巫便浮了過來。 “這是我們今晚的客人,凱瑞迪·巴布吉教授,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茨教授麻瓜研究……”他將“麻瓜研究”這四個字念的格外的咬牙切齒,“巴布吉教授認(rèn)為,麻瓜和我們并無差別,甚至,我們應(yīng)該和他們通婚?!倍巴ɑ椤边@兩個字他也念的格外憎惡和不屑。 這一秒,我看著眼前這個我曾經(jīng)認(rèn)識的人,漂浮在空中,僅剩下了一口氣,想了很多。 海倫,那個我名義上的繼母,和科特尼,我的那個混血meimei,一瞬間,我開始為她們擔(dān)憂。 周遭的唾棄聲此起彼伏,我無動于衷。 巴布吉哭著乞求著:“西弗勒斯,幫幫我,求你了……我們是朋友……” 我也隨即看了過去,西弗勒斯冷冰冰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仿若這些都與他無關(guān)。 這一瞬間,我的身體仿佛又冰冷了幾分。我也是他的朋友,我又在想,如若此時身陷囹圄的是我,他想必也不會顧念在學(xué)校時的一點所謂“情誼”而為我求情吧。 一道綠光出自盧修斯的魔杖,而此時此刻握在湯姆的手里,巴布吉應(yīng)聲落地。 德拉科坐在我的一旁,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一下,隨即又仿佛害怕被湯姆發(fā)覺他的退縮一般,硬是挺直了身板,卻掩飾不住躲在眼角進退兩難的那一滴眼淚。 死在他面前的是他曾經(jīng)的老師。 他曾經(jīng)無比厭惡反感,卻從未想過會死在眼前的老師。 他在桌下緊緊的握著我的手,握的生疼,我卻沒有拍開他。 在這一刻,我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深陷無盡黑暗的泥潭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沒人能救得了他,我不能,他的父母不能,只有他自己才能做到這一點。 會議結(jié)束后,我扭身便快步向地下室走去。那個聲音太過熟悉,只是我認(rèn)不出。 我要去瞧瞧,到底是誰。 “夏洛特。” 一聲悠遠而空曠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我只得不情愿的停住腳步。 大廳內(nèi)此刻空曠無人,我聽見他一步步接近我的足音,而我滿腦子想的卻是想要趕快逃離。 “你這是想去哪?”他在我身后默默問著。 “地牢。”我如實答道。 “那里有什么吸引著你的東西嗎,夏洛特?” 我猶豫了片刻,從牙縫擠出幾個字:“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