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和他的這份愛意太過濃烈,太過真實,就算摻入是非對錯,我也絕無法抵認(rèn)。 敲門聲清脆的敲擊了三聲,我再度睜開雙眼后,眼前身邊空無一物。 門輕輕的開了,科特尼扭捏的站在門口,又詫異的看著我坐在躺椅上,滿面淚痕。 空蕩的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而他留下的痕跡,不過只剩下了我身上半蓋的毯子,折好頁碼的書,和我微紅的嘴角。 我無助的看著科特尼疑惑的神情,控制不住崩塌的情緒,捂著臉癱坐在了地板上,哭出了聲。 第18章 我承諾 控制情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當(dāng)你面對一個可以隨時左右你情緒的人。 我還是不敢相信,他就這樣一聲不響的出現(xiàn),什么都沒說又離開了。 解釋、傾訴、問候……什么都好。 可他偏要這樣,任性又自我,消失在我的眼前,連一條線索都沒給我留下。 我平緩了下心情,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才腫著眼睛抬頭:“有事嗎?” 科特尼愣怔的望著我,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沒事吧?” 我怎么會沒事? 我站起身來,走到洗手池邊上洗了把臉,冰涼的清水沖洗過我微熱的肌膚后,我的思緒才逐漸清朗。 “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你來做什么?”我背著身子,淡淡道。 聽到門關(guān)上后落鎖的聲音,我略帶驚詫的回過頭,她的舉動仍有些拘謹(jǐn)扭捏,卻仍是硬著頭皮走了進來,坐在書柜旁的扶手沙發(fā)上,瞧了瞧架子上擺的熱牛奶,頗為自覺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小的身子縮在沙發(fā)里,小口小口的嘬著。 牛奶半杯都下去了,她也沒吱聲。 我有些惱怒,她這個不速之客不僅嚇走了我難得一見的湯姆,見到我最狼狽的一面,到了之后連句話都不說。 “你爸媽就這么教你的?”我沒好氣的靠在墻上,言語頗有些犀利,“深更半夜跑到教授的房間里找牛奶喝?” 她安靜的低著頭,捧著牛奶,小聲嘀咕著。 這樣一來我火氣更大了:“你在瞎嘀咕什么?” 她的喉嚨動了動,才抬起頭,提高了嗓音:“我說,你也不完全算是我的教授啊?!?/br> 我被她說的摸不著頭腦,我以為她從來都不把我當(dāng)作是親人,勉為其難能算作教授。 “更何況那也是你爸媽……” 她小聲嘀咕的后半句倒是讓我聽到了,我渾身不自在的轉(zhuǎn)過身收拾東西,冷冷道:“要是沒什么事就回寢室去,不要在外面亂逛。” “我是想問……”她稚嫩清脆的嗓音急切的打斷我,“我是想問……” 聽到她愈發(fā)猶豫,愈發(fā)顫抖的聲音,我放下一摞書,問道:“想問什么?” 她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執(zhí)著的盯著我,仿佛要看穿我的靈魂:“爸爸mama,還活著嗎?” 想起爸爸日漸灰白的頭發(fā),和海倫生死未明的慘狀,我心中咯噔一下。 我躲避開她炙熱的眼光:“他們沒事?!?/br> “那我圣誕節(jié)就能見到他們了?” “圣誕節(jié)你不準(zhǔn)離校!”我急切的打斷道,隨后就后悔了,望著她一切了然的神情,我明白藏不住了。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低聲道:“他們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br> “我知道,”她的眼睛和我的有八分相似,卻唯獨比我的多了幾分閃亮的光芒,“你會保護他們的,你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我愣怔的望著她,她似乎覺得很不好意思,但還是撓撓頭說著:“你和那些學(xué)生們講的不一樣,你雖然不算很溫柔,但是你不一樣……” 她笨拙的表達完自己的想法后,便將牛奶喝光,轉(zhuǎn)身要走出房間。 窗外的黑影飄過,我叫住了她。 “科特尼,從今往后每天晚上來我房間,帶上魔杖?!?/br> 霍格沃茨的現(xiàn)狀每況愈下,攝魂怪日漸靠近,如今已經(jīng)可以游蕩進校園內(nèi),卡羅兄妹也將鉆心咒歸為懲罰學(xué)生的手段,西弗勒斯整日的不見人影,整個校園都籠罩了灰蒙蒙的暗影。 我雖已盡力的將防御咒教給學(xué)生,但他們的水平還遠遠不夠,起碼敵不過成群的攝魂怪和喪心病狂的卡羅兄妹。 我能擋下一次,卻不能時時刻刻都出面。 我是有私心的,對于其他的學(xué)生,我只能盡力。但對于科特尼,我的meimei,她的安危就是一切。 每天晚上,我都合上所有的窗子,不透出一絲的光亮,在空曠的空間內(nèi),我將我能想到的一切有用的咒語,都以一種不容拒絕、強硬的姿態(tài),嚴(yán)厲的要求她全部學(xué)會。 “集中注意力,想想你最快樂的回憶!” 科特尼舉著魔杖,杖尖正涌出銀白色的氣體,我本不該抱有多大希望,她不過是個二年級的孩子,召喚不出守護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清脆的嗓音喊道:“呼神護衛(wèi)!” 那團銀白色的氣體恍然間凝聚成了一只振翅欲飛的天鵝,挺著修長的脖頸在房間內(nèi)盤旋著。 我有些訝異的望著那只天鵝,突然就想到了我以阿尼瑪格斯的形態(tài)在錢寧莊園生活的那三年。 而我從未想過在科特尼的心里,我會占有有如此的比重。 “你猜我想到了什么快樂的事?”科特尼一邊興奮的望著扇著翅膀的天鵝,一邊眨著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