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派藝術(shù)永流傳
一、 網(wǎng)絡結(jié)緣 7月5日中午,我在家登陸我的博客,突然看見署名為安安的留言“曹桂鋒你好,我是桑老師女兒,在邯鄲工作,很想和你取得聯(lián)系,我的電話******?!笨赐炅粞?,我真的感覺有點驚訝,沒有想到桑大師的女兒會在我的博客留言,并給我留下電話。下午到單位,按照大姐留的電話號碼撥過去,我問:“請問您是安安嗎?”對方馬上說道:“你是曹桂鋒吧?”沒想到大姐馬上就猜到是我,并熟練地說出我的名字。原來是大姐看到我在博客上寫的懷念桑大師的文章千年白蓮桑振君,想邀請我去鄭州觀看紀念桑振君大師逝世三周年的演出。我聽到這個消息當然很高興,并表示很榮幸能去鄭州觀看演出。然后我們互留了電話。 第二天上午,大姐又打來電話,告訴我她今天就要去鄭州了。因為我還在上班,只能周六才能去鄭州。大姐又給我介紹了一位徐老師,說徐老師也是要在周六去鄭州參加這個紀念活動,同行的還有其他幾個人,讓我跟他們一起去鄭州。大姐說她已經(jīng)告訴徐老師讓他把我的火車票一起買了。昨天因為第一次通電話,沒有好意思問大姐的真實名字。沒想到我還沒有問,大姐就告訴了我她的名字,說到鄭州見面再好好聊。沒想到大姐如此細心。 沒想到只是因為對桑派藝術(shù)的喜愛,因為一篇紀念桑大師的文章,竟然讓我跟桑大師的女兒崔大姐結(jié)識,并有幸能去鄭州觀看演出。感謝網(wǎng)絡,也感謝細心的崔大姐。 二、 與豫劇名家趙貞玉、李素芹同行 跟徐老師聯(lián)系上,才知道同行的還有東風劇團的豫劇名家趙貞玉老師和李素芹老師,心情很是激動。因為趙貞玉老師是我非常喜歡的一位藝術(shù)家,我還買過她主演的豫劇光盤虎符繡花女傳奇表花,我的電腦里還存有很多趙貞玉老師的唱段。曾經(jīng)想過去登門拜訪,只是苦于無人引薦。而李素芹老師,也是東風劇團一位著名的藝術(shù)家,我還經(jīng)常在邯鄲電視臺的激情大舞臺看到她作評委。而徐老師,據(jù)說以前也是春燕豫劇團的副團長,后來又在東風劇團、邯鄲京劇團工作過,是一位卓有成就的編劇。能與三位老師同行,真是三生有幸。 7月7日下午,我趕到火車站。我按照徐老師約定的見面地點找過去,遠遠就看見兩位老師等在那里。雖然沒有親自見過趙貞玉老師和李素芹老師,但是憑感覺就是她們兩位。我走過去,問道:“請問是趙老師和李老師嗎?”兩位老師笑著說是,然后問我是不是小曹。我趕忙自我介紹。兩位老師一身很普通的衣服,趙老師背著一個黑色皮包,開口處放著一個礦泉水的瓶子,而李老師拿著一個裝衣服的紙袋子。沒想到兩位著名的藝術(shù)家生活中竟然這么普通。真正見到了心目中久仰的藝術(shù)家,我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兩位老師很隨和,不斷地嘮著家常。交談中我才知道,趙老師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25分鐘了,李老師也等了一會了。 一會,遠遠過來一位很有風度的老頭,長相打扮竟然神似我愛我家中的爺爺。趙老師和李老師說來了來了,我知道肯定是徐老師來了。跟徐老師握了手,我們一起向候車室走去。 三、 候車室巧遇郭英麗 我和三位老師在候車室站著聊天,突然,徐老師跟一位年輕的漂亮女子打招呼,趙老師和李老師好像也跟她很熟悉。我看著這位有些眼熟,聽談話她也是東風劇團的。聊了一會兒才知道我們都是同一輛車,并且在同一個車廂。過了一會,徐老師跟我介紹說:“這是東風劇團的郭英麗。”原來是郭英麗老師,我一聽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著眼熟呢。我趕忙說:“郭老師好。我曾經(jīng)在工人劇院看過您主演的戎冠秀?!惫蠋熣f道:“看過是嗎?你覺得怎么樣?”我說:“你唱的挺好的?!彼麄儙孜焕蠋熡纸又奶欤艺驹谝贿吢犞?。這么多名家就在面前,我卻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了。 四、 趙貞玉回憶拜師情景 等上了火車,我恰好跟趙貞玉老師坐在一排,徐老師、李老師、郭老師坐在前面,跟我們隔著幾排的距離。我和趙老師的座位在過道兩邊,說話的時候要側(cè)身扭過頭。但是,為了從趙老師這里多“挖”出一些東西,我不得不扭過頭去打擾趙老師。 趙老師跟我講起了拜桑大師時的一些細節(jié),很有價值。 當年東風劇團的主演趙貞玉老師、牛淑賢老師、胡小鳳老師、李素芹老師,從60年代初就曾經(jīng)赴許昌豫劇團,找桑振君大師請教。因為趙貞玉老師扮相漂亮,嗓音甜美,桑大師很喜歡她。桑大師1964年來邯鄲任教之后,東風劇團的演員更是得到了桑大師長年的的指導。 在文革之后,剛剛恢復古裝戲,就有很多河南的演員專門來邯鄲請教桑大師,有人還拜了師。趙貞玉老師受到啟發(fā),心想人家河南的演員都來邯鄲拜師了,我們跟了桑老師這么多年,為什么不拜師呢? 當時為了給桑大師錄音,正在安排琴師給多年不演出的桑大師吊嗓。趙貞玉就悄悄跟琴師說想拜桑振君為師。在一次給桑大師吊嗓的時候,琴師跟趙貞玉說:“你不是要拜師嗎?現(xiàn)在就拜吧!”當時桑大師就在旁邊,趙貞玉扭過頭問桑大師:“老師,你收我嗎?”桑大師沒有說話,笑了笑。趙貞玉知道老師同意了,就給老師磕了個頭,算是拜了師。 趙貞玉老師說:“老師收我這個徒弟,沒有抽我一根煙,沒有喝我一口酒?!闭f完,趙老師眼睛有些濕潤了。 五、 趙貞玉回憶大師臨終情景 趙貞玉跟桑大師師徒多年,感情深厚。她們曾經(jīng)常年住在樓上樓下。趙老師做了老師愛吃的飯菜,就給老師打個電話:“飯菜做好了,你是上來吃還是我給你送下去?”老師有時候就上來吃,有時候趙老師給師傅送下去。桑大師是從舊社會過來的藝術(shù)家,愛吃的東西不是山珍海味,而是棒子面窩頭之類的,生活極其簡樸。桑大師經(jīng)常對趙貞玉說:“就數(shù)你這個閨女孝順?!笨梢妿熗饺缒概?,感人肺腑。 桑大師從檢查出癌癥到去世只有四個月的時間。在桑大師去世的前一天晚上,趙老師在醫(yī)院陪到12點才走。第二天早晨趙老師又去送飯,在桑大師的兒女正在吃飯的時候,趙貞玉坐在老師的病床前,拉住老師的手,不忍松開。幾分鐘后,發(fā)現(xiàn)老師的呼吸減弱,趙老師趕忙招呼老師的兒女。就這樣,桑大師去世的時候,和趙老師手拉著手。 六、 趙貞玉老師的坎坷藝術(shù)路 趙貞玉老師的藝術(shù)道路并不平坦。趙貞玉老師作為東風劇團的領(lǐng)銜主演,主演了很多大戲,比如大祭樁、打金枝、虎符、繡花女傳奇、紅珊瑚、金絲娘娘等。但是在后來東風劇團分為一團、二團的時候,趙老師離開了東風劇團,去了峰峰豫劇團,在峰峰豫劇劇團一下呆了十年。(后來得知另一位主演李素芹老師也是在此時離開了東風劇團,去了峰峰豫劇團)。 在趙貞玉老師50歲那年,老伴突發(fā)腦血栓。趙貞玉老師為了照顧老伴,在藝術(shù)風格已經(jīng)成熟的時候,不得不離開自己深愛的舞臺,很少參加演出了。如今趙老師已經(jīng)63歲了,人生能有幾個13年呢? 桑大師在世的時候,經(jīng)常說:“我這個閨女,論演唱、論扮相,不比誰差,就是運氣不好?!笨梢娚4髱熀転橼w貞玉老師惋惜。 七、 趙貞玉老師、李素芹老師憶當年 不到兩個小時,火車就到了鄭州。我們一下車,郭英麗老師就匆匆忙忙地先走了。我們四個人出了火車站,打了出租車,趕往中州影劇院。 在出租車上,兩位老師又情不自禁地回憶起當年演出的事情來。 趙老師說當年演出,作為主演都是和別的演員拿一樣的工資、一樣的補助。每到一個演出地點,都是跟別人一樣抬箱子,干一樣的活。作為主演,演出已經(jīng)很累了,但是干得少了,別人就會說主演脫離群眾。 李素芹老師說當年演出李雙雙,每天好幾場。李老師腿上化了膿,需要做手術(shù),但是為了演出,手術(shù)不得不一直往后拖。后來好不容易抽時間做了手術(shù),團里卻通知有領(lǐng)導來觀看演出,結(jié)果下午2點做的手術(shù),晚上7點就演出。演出的時候血水順著腿往下流,但是也要堅持演出。后來一直演出,得不到休息,刀口一直長不好,留了膿就自己往外擠。后來過了很長時間,再不治療腿就要廢掉了,才去北京又做的手術(shù),才把腿保住。 八、 初見崔大姐 到了中州影劇院,下了出租車。住宿的地方就在中州影劇院對面的豫組賓館。我們來到崔大姐住宿的房間外面,敲門卻沒人。正在我們準備打電話時,崔大姐從走廊遠處的一個房間出來,風風火火地快速走過來,很熱情地跟我握了手。雖然我跟崔大姐還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并沒有感覺到陌生。崔大姐已經(jīng)給我們安排好了房間。崔大姐說:“你們先去房間休息一下,一會下來吃飯。晚上看演出?!笨吹贸龃蠼愫苊?,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我們在房間休息了一下,就來到一樓大廳。崔大姐安排好我們,匆匆忙忙地去演出現(xiàn)場了。 這時又過來一個原東風劇團的演員吳和寶老師和我們一起吃飯。 幾位仰慕的老師,突然跟自己一起坐車,一桌吃飯,我始終感覺暈暈乎乎的,像是做夢一般。 九、 觀看苗文華主演的江姐 吃完飯,我們幾個人就去中州影劇院看戲。剛過馬路,就看到中州影劇院上方巨大的宣傳畫,畫上是苗文華的藝術(shù)照和劇照,非常漂亮。 崔大姐在劇院里面給我們遞出來四張票,然后又在里面跟我說了一句讓誰坐第一排,說的是誰我也沒聽清楚。等我們進去,才知道崔大姐是看到我背著攝像機,把第一排的座位給了我。這時候我突然看到趙貞玉老師和李素芹老師還在門口跟一個老太太手拉手說話。我仔細一看,老太太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吳碧波老師。吳老師滿頭灰白的頭發(fā),顯得很蒼老。 等我進到劇場里面,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很多觀眾了。我坐在第一排,離舞臺很近。旁邊的兩位戲迷大姐聽說我是從邯鄲來的,跟我說:“昨天的桃花庵唱得好極了,衣服也漂亮。苗文華不愧是豫劇年輕演員中的佼佼者!” 演出開始了,舞臺布景和燈光都很漂亮。苗文華的表演也很精彩,每唱完一段,臺下都響起熱烈的掌聲。這出現(xiàn)代戲是桑大師當年親自主演的,唱腔也是大師親自設(shè)計的。苗文華不愧是桑大師的得意弟子,很好地繼承了桑大師的演唱風格。我還是第一次在現(xiàn)場觀看苗文華的演出,感覺比預想的還要精彩。更多的贊美的話語我就不再重復,已經(jīng)有很多專家贊美過了。 我一邊觀看演出,一邊錄像。由于是第一次看江姐這出戲,不熟悉在什么地方有唱段,旁邊一位大姐總是在快要開始唱得時候提醒我:“該唱了,快錄吧?!备杏X鄭州的戲迷對人很熱情,也很親切。 十、演出中途停電成采訪良機 在江姐演出中間,突然遭遇了停電。我扭頭往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就是經(jīng)常在河南的梨園春節(jié)目中見到的荊樺老師,就坐在第二排離我很近的地方。我把攝像機對準荊樺老師,他看到我在拍他,趕忙坐得挺直了一些,還問我:“光線怎么樣?”我說:“光線不太好,不是很清楚啊。” 在觀眾等待的過程中,戲曲廣播的主持人,也是今晚演出的主持人月陽對來到現(xiàn)場的專家和戲迷進行了現(xiàn)場采訪。被采訪的專家有荊樺老師、齊飛老師、吳碧波老師、賈文龍老師、王二玉老師(據(jù)說是艾立老師的愛人,桑大師的干女兒),還有戲迷網(wǎng)友稻草人。最后,梨園春擂臺賽的三連冠擂主王曉霞和戲迷龐嘯天現(xiàn)場演唱了桑派經(jīng)典唱段對繡鞋和投衙,博得了熱烈的掌聲。 這一次的停電事故,在主持人月陽的巧妙安排下,變成了一次難得的專家和戲迷交流的機會。事后徐老師也不得不佩服月陽的機智和河南戲迷的高素質(zhì)。